三十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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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早已观察到,当人们过分随和温顺而使人感到不安的时候,他们往往会一下子变得过分苛刻和吹毛求疵到令人难堪的地步。他觉得他哥哥就会这样。而他的尼古拉哥哥的温和态度的确没有维持多久。在第二天早晨,他就变得暴躁起来,好像拚命和弟弟为难似的,专触他的最痛的地方。
列文感到过错在自己,而又不能改正。他感觉得如果他们两人都不装模作样,而说了所谓的真心话——就是照实说出他们所想的,所感到的——的时候,他们是只会面面相觑,而康斯坦丁就只能说:“你快要死了,你快要死了!”而尼古拉就只能回答:“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但是我怕,我怕,我怕呀!”假如他们只说真心话的时候,他们就再也不能说别的什么了。但是那样就不能生活了,所以康斯坦丁极力想做他这一生一直想要做、可是不会做的事情,那种事情,照他观察,许多人都会做,而且非如此就不能生活:他极力想说些不是他心里所想的话,但是他又总感觉得那听起来很虚伪,感觉得哥哥会看穿他的心思,而且会生气。
第三天,尼古拉又引他弟弟向他说出他的计划,开始不但对它吹毛求疵,而且故意把它和共产主义混为一谈。
“你只是采用了别人的思想,但是你却歪曲了它,极力想把它应用在不能应用它的地方。”
“可是我对你说这两者毫无共同之处。他们否认财产、资本、遗产的正当性,而我,却不否认这种重要的刺激因素,我需要的只是调节劳动。”
“那就是说,你采用了别人的思想,去掉了构成它的核心实质的全部要素,而且想使人相信这是什么新的东西,”尼古拉说,忿怒地扭动着打着领带的脖颈。
“但是我的思想与此毫无共同之处……”
“那边,至少,”尼古拉说,浮着一丝讥刺的微笑,他的眼睛恶意地闪烁着,“有一种所谓几何学的明确和清晰的魅力。那也许是乌托邦。但是一旦承认可能把过去的一切变成①:没有私有财产,没有家族,那么劳动就自然地会调整好。可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混淆黑白呢?我从来不是共产主义者。”
“可是我从前倒是,而且我认为它虽然为时尚早,但却是合理的,它正像初期的基督教一样,是有前途的。”
“我只是主张应该从自然科学的观点去分析劳动力;那就是说,应该研究它,承认它的特性……”
“但那完全是白费劲。劳动力会按照它的发展阶段而自动地找到一定的活动形式的。最初到处是奴隶,后来是②;而我们却有收获平分制、地租和雇农,——你到底要探求什么呢?”
——
①拉丁语:光板(意即把过去的一切都抹掉)。
②英语:佃农。
列文一听到这话就突然冒起火来,因为在他的心底里,他惟恐这是真的——惟恐真的是他极力想在共产主义和现存的生活方式之间保持平衡,而且简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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