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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夫,踌躇间,忽听那人“咦”的一声,脱口惊喜叫道:“沈兄,我是萧风呀!”
沈怀冰大喜,如今听到这声音,只觉万般亲切,在黑暗中紧握住那人双臂,叫道:“萧兄,正是我呀,你如何会在此地的?”
萧风大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呀,你可想死我了。”说话间,萧风已点燃灯盏,整个房间霍然明亮起来。两人相互打量一番,俱是神情振奋,双目热情如火,似有千言万语溢于胸中。
萧风见沈怀冰始终面带笑容,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欢喜。
沈怀冰瞧萧风神采奕奕,潇洒放荡,侠骨英气,似比往日更有神采。
两人彼此注视对方良久,相互欣赏,相互敬佩,互引为知己。
沈怀冰款款笑道:“自那日试剑大会后,你我多日不见,我十分想念你。”神情之中,难掩激动。沈怀冰这话若从旁人嘴里说出,必然是客套话,可从他口中道出,却自有一股亲切真诚的味道,仿佛至交老友多年不见一般。
萧风拉着沈怀冰坐下,举起手中的一壶酒晃了两晃,笑道:“今天我好高兴,沈兄,我无物以待,咱俩且喝一喝这苗疆的五毒酒。酒浊性烈,没有下酒菜,且说些奇闻异事来下酒如何?”
沈怀冰拍案笑道:“好极,好极,你且说说那日你下了峨眉山后如何了。”
萧风将烈酒递到沈怀冰手边,让沈怀冰先尝酒味,笑道:“那日我与小玉儿下山之后,便找到峨眉山静秋小师傅留下的线索,而后……”便将一路危局险境与沈怀冰一一道来。
两人共用一个酒壶,轮番喝酒,说道尽兴畅快处,便大笑一阵,萧风又接着说道:“那日,我们用计吓走了锦玉刀、救回顾七七后,便马不停蹄赶回四川,以免久久滞留此地又生变故。谁知,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
沈怀冰仰脖喝下一口酒,笑道:“如何说中了?”
萧风笑道:“那锦玉刀也是个多疑的性子,她走之后,始终觉得有诈,是以又派人原路返回查探情况,一探才知,根本没有七大门派人马赶来救援,只不过是疑兵之计罢了。她被我等的计谋给耍了,当时便大怒不已,立马派遣毒狼、天蛛、青萝、阿蛮四大护法,势必要将我、小玉儿、李浪擒回山寨,所以……。”
沈怀冰笑道:“所以,此刻你就在这里了?”
萧风道:“正是如此,我们三人被毒瘴迷晕了,送来了飞云寨。不过,那锦玉刀的性情却古怪的很,她不杀我们,反倒替我们解了毒,松了绑,将我等奉为上宾。她说:‘我锦玉刀机关算尽,聪明一世,一生之中只上过三次当,吃过三次亏,极少被人欺骗糊弄,如今却糊里糊涂中了你们三个后生晚辈的计,栽在你们手里,是我无能。不过,凡是能从我锦玉刀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要么谋略过人,要么智勇双全,必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我必然要以贵宾相待,你们只管放心吃住玩乐,三日之后,必定将你们好生送出飞云寨,并将萧少侠所中金龟蛊毒的解药奉上’……”
沈怀冰奇道:“这锦玉刀果然不俗,豪迈果敢,气概过人,比许多男子都强上许多倍。”
萧风将酒壶在指尖转了转,笑道:“我来飞云寨中一日了,虽说吃喝玩乐,乐不思蜀,却也暗中观察了许久。这锦玉刀的的确确是一个女中豪杰,还说什么:‘谁有能耐,我就敬谁为英雄’,豪气干云。这巫鬼教却绝非常人口中所说的邪魔外道,更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可叹世人以讹传讹,竟将巫鬼教描述的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真是好笑。”
沈怀冰道:“可想世间以讹传讹之事甚多,名不副实之事也甚多呀!”
萧风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锦玉刀虽是英雄,却未必不是奸雄呀。”
沈怀冰惊道:“何来此说?”
萧风嘻嘻一笑,随即又恢复常态,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一日察言观色,知她性情绝不简单,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叫人捉摸不透,唉……”
两人说到一处,又喝了许多酒,酒酣胸胆尚开张。
话说多了,酒也容易下肚,知心话也是很好的下酒菜。
萧风又问道:“沈兄,试剑大会一别之后,你又何去何从了呢?又如何孤身一人闯到飞云寨来了?真是胆大包天呐。”
沈怀冰缓缓将一路之事细细叙说,待到说完,萧风笑道:“沈兄呀沈兄,你难道不知道那灵儿姑娘有意于你吗?你是不是傻子呀?”说完,举起拳头便在沈怀冰肩头重重捶了一下。
沈怀冰微微一笑,道:“她还小,不懂事。”仿佛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知己相逢,分外开怀,两人说了这许多闲话,一壶烈酒在两人手中转来转去,早已喝尽,两人却是意犹未尽。沈怀冰仍是正襟危坐,翩翩君子,萧风却懒懒倚靠在椅子上,衣服皱巴巴的,洒了许多酒水,放浪形骸。两人一静一动,一个谦和懂礼,一个不拘小节。一个是和煦温暖的冬阳,一个是自由自在的清风,少年英雄,各有千秋。
良久,沈怀冰问道:“玉姑娘与李浪可还好吗?”
萧风笑道:“他们都很好。”嘴角却浮现出笑意,一股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无意间听到玉儿两个字而笑,还是因为“他们都很好”而笑。
沈怀冰也温心一笑,道:“那就好。”
萧风望一眼窗外夜色,忽道:“沈兄你放心,明日我自会替你寻到灵儿姑娘,若寻不到,也必会向锦教主多讨要一颗金龟蛊毒的解药。你无需太过担心,这赤练金龟蛊毒,若无‘催魂夺命铃‘催动,一时之间不会发作。”
沈怀冰宽心笑道:“无妨,我就在此处等候灵儿姑娘。”话音未落,却忽而听得轻轻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萧风忙对沈怀冰道:“不妨事,这是小玉儿,我听得出敲门声。”说时,人已奔到门前开了门。
沈怀冰只听得两人在门外说笑几句,玉生烟随即原路返回,萧风望她背影走远后,这才转身进门,手中已多了几样小玩意儿。
沈怀冰道:“这是什么?”
萧风微微一笑,随即将手中之物一一摊开,摆到桌上,原来是些棕榈叶织出来的小蚂蚱、小蚱蜢之类的昆虫,虽然手法有些生疏,却仍旧栩栩如生,萧风笑道:“小玉儿跟苗疆姑娘学的,她方才回屋,顺道将这些小玩意儿送与我玩儿,给我送来解酒汤。”
沈怀冰笑道:“试剑大会上,初见玉儿姑娘时,见她白衣飘飘,踏雕而来,只觉她清冷高洁,孤标傲世,不易接近,不想也这般小女孩儿心性。”
萧风笑道:“她可不一样。”
沈怀冰奇道:“如何不一样?”
萧风一面摆弄着眼前的一只小蚱蜢,一面缓缓说道:“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白衣女子,每每腰悬长剑,白衣胜雪,殊途同归,无非尽是出尘绝俗,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之类。旁人看来,自是天生不凡,与众不同,可望而不可即,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唯独玉儿又不同,她聪敏、机智、有趣、时而潇洒飘逸,时而侠骨柔情,比起那些不冷不热、无聊透顶的木头好太多呀。”
沈怀冰笑道:“玉儿姑娘也是一身白衣。”
萧风点头笑道:“我知晓,可她不同。白衣女子呀,白衣女子呀,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个人的灵气。”
沈怀冰道:“这样的评价可很高……”
萧风不由一笑,继而又道:“有时候,我也不懂她的性情,看似清冷孤高时,却转而温柔端雅,有时看似弱不禁风,却与李浪赛马驰骋,豪迈逍遥,英姿飒爽。沉静时超凡脱俗,也是仙女一样人物,让人不敢冒然接近,唯恐亵渎了她。高兴时却又古灵精怪,纯真轻灵,可爱可恨。”
沈怀冰笑道:“你倒是越说越离奇。”
萧风笑道:“不是我说的离奇,世间亦有奇女子呀。”
两人说笑一阵,已是三更时分,睡意袭来,便同枕而席,同床而卧,和衣胡乱大睡一觉,直到天色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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