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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东方大白,屋内炭火烧的正旺,整个房间春暖融融,纸窗外的冷风却呜呜的吹了一夜。
萧风早已醒来,揉揉眼睛一望四周,但见青萝歪七杈八躺在酒桌上,一头凌乱的青丝披散及地,一床被子一半盖住身子,另一半掉到地下。再看看自己,横身躺在一条木椅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垂着,触到地板,眼睛顺着手瞧去,手边是一只酒碗,碗中仍装着残酒,残酒一侧,杯盘狼藉,歪七竖八的躺着些酒瓶、酒碗、碟子之类的东西。
萧风坐起身来,懒洋洋舒展了身子,望向青萝,无奈一笑,暗道:就这样大大喇喇的躺着,非冻坏了不可。如此想来,便又蹑手蹑脚的将炭火盆搬到她身旁,给她暖和身子,又替她拾起被子,将她周身盖的严严实实,顺手拿来一个枕头,枕到青萝脑后,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萧风就着脸盆中的冷水洗漱完毕,缓缓行至窗前,将木窗推开一条缝,冷飕飕的风“咻”的一声猛灌进来,寒冷彻骨,让人的头脑登时清醒了不少。
远处天边灰茫茫一片,萧瑟荒凉,黑云压寨。
萧风到底还是头脑清醒的,胡闹顽笑时保持清醒,插科打诨时保持清醒,装疯卖傻时保持清醒,夜阑人静时最是清醒。你看他谈笑自若,时而荒诞不经,时而狂放不羁,时而落拓狷意,心里却在不停的思索,眼睛亦在不停的观察,脑子更在不停的转,无人猜得透。
萧风迎风而立,思绪纷繁,恶寒砭骨,不禁将胸前的衣襟拉的更紧了。身后的青萝,此时也已醒了,一双柔荑正轻轻揉着太阳穴,顺着天光望去,但见窗子被打开了一条缝,迷迷蒙蒙中,又见萧风将身子靠在小木窗上,半张脸迎着阳光,半张脸被遮挡在阴影中,一双眼睛望着远方,深邃如海,望不见底,不知道他是在眺望景致,还是在凝神沉思,竟想的入了迷,与昨日喝酒的样子不大相同。
青萝抱怨道:“姑奶奶浑身上下的骨头架子都散了,你倒好,见我青萝姑娘喝醉了,也不将我好生抱到床上休息。”
萧风转过头来,当即换了一种神情,一见青萝便咧开嘴笑,与往常一样,仍是一脸从容随意、率性洒脱的样子,笑道:“你好歹还有一张桌子睡,我可是在那两寸宽的长椅上凑合了一夜。”说着,又用手虚比了比桌子与长椅的宽度。
两人说笑间,并肩走出房门,一出门,便远远望见玉生烟从长廊那头走来,白衣胜雪,白璧无瑕,一见着萧风,便迎上来,笑道:“萧风哥哥,你瞧,锦教主将你的解药交给我啦,今日我们便能出寨。”说话间,一双眼睛已情不自禁望向青萝,却不多问。
萧风喜笑颜开,想到今日便能回川复师命,自然也很高兴,接过玉生烟手中的赤红小丸,纳入口中。
此时,李浪也已奔来,兴高采烈,如一头野牛般左冲右突,又好似一只小虎活泼张扬,一边狂奔,口中犹叫道:“师兄,师兄。”
李浪连蹦带跃兴冲冲跑到三人跟前,结实健壮的身子横着一撞,当即重重将青萝撞了出去,青萝连退三步,揉着肩头,跺了跺脚,嗔道:“好莽撞的汉子,将我撞的生疼,像你这壮如蛮牛的身子,整幢吊脚楼都被你震的乱响。”
李浪哈哈一笑,朝青萝鞠了一躬,道:“对不住了!”
青萝见他爽朗有趣,忍不住好笑,但见李浪对萧风道:“师兄,那锦玉刀说了,我们今天便可以走了,再这么闷着,我头顶都要长一窝草啦。”
萧风笑道:“锦教主好歹款待我们三日,待我向她辞了行,再走也不迟。”
李浪虎头虎脑,睁圆了大眼,叫道:“这可不行,万一锦玉刀突然反悔,不准我们走,这可怎的是好?我看,还是趁早走的好。”
玉生烟忍不住莞尔一笑,拍了拍李浪肩头,嫣然道:“李浪,你当真纯率的紧,告诉你罢,今日锦玉刀一早便把萧风哥哥的解药交给了我,她还说了,她今日要去会乌蒙王,不能相送,我们也不必向她辞行。她已叫属下备下了酒饭替我们饯行,再将我们送到三十里开外的地方,我们便可安然无恙离开巫鬼教地界了。”
李浪拍手叫道:“好极了,好极了,这样最好不过,锦玉刀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用不着着急,且吃饱了酒饭再走罢。”
青萝亦媚媚然笑道:“行了,你们三人先聊着,待会儿我青萝姑娘亲自送你们出飞云寨。”正要走时,却忽而靠到萧风身前,凑到他耳畔说道:“好兄长,昨夜与你把酒言欢,畅快至极,来日方长,你我总有再会之时。”说话之间,一双葱根般的手指犹在萧风胸前上下游动摸索,举止豪放,行动轻浮,旁若无人。
萧风不妨,一扬头,竟撞上玉生烟目光。
青萝说话之声虽轻柔,但李浪与玉生烟却能听的一清二楚。青萝刻意让他二人听见,留下这暧昧不明的一句话,且让他们自己揣度,意味无限,遐想幽然。
三人反应过来时,青萝已经笑意盈盈的走远了。
李浪虽是一根筋的人,却也听得出青萝口中的话外之音,登时便急了,道:“师兄,什么‘把酒言欢,畅快至极’,你昨夜与这女子做了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小叶子的事?”
萧风听他说的莫名其妙,不由想笑,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把酒言欢,畅快至极。”
李浪一头雾水,听的不甚明白,愈发着急,道:“当真如此,师兄你当真受了那女子的迷惑……”
玉生烟笑对李浪道:“呆子,萧风哥哥的意思是,他们俩喝酒畅谈,直到天亮。”
萧风心中略宽,与玉生烟相视一笑,道:“知我者玉儿也!”
三人说笑一回,当即各自回房整顿行装,饭毕,一齐上路,快马加鞭,由青萝、毒狼等人一路护送到三十里开外。
当是时,已是初冬,衰草连天,寒风割面,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众人各怀心事,行至野马川,青萝忽问玉生烟:“听闻玉姑娘乃是从峨眉山舍身崖下踏雕而来,此次回川,意欲前往何处呢?莫不是返回舍身崖下?”此言一出,萧风面上虽未改色,心头却突突一跳,青萝这句话,也正是自己想问的,只是一直未曾开口,如今却被青萝代劳相问,正合心意。
青萝说完这一句,望向萧风,意味深长,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我替你问了,如何谢我?
玉生烟停下脚步,莞尔一笑,回身对众人道:“我正欲与你们说,如今大事已了,我便不回川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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