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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冷清秋还是她少女时代的挚友,嬴谐音是银,银暗喻了金。珲春对称的是清秋。
也许在姚晟澜的意识里,金家的七少奶奶不可能代表冷清秋这个名字。金七少奶奶分明是个陌生虚荣而歹毒恶劣的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冷清秋,不是她少时可以倾诉的好友。
要恨她,姚晟澜做不到。
而要恨一个嬴太太却简单得多。
有些事情,姚晟澜只能在小说里找到解脱。
姚晟澜意识有人手势轻柔的抚过她的额头,便挣扎的睁开眼睛,只见汪鸿瑾坐在床沿边,面容蜡黄憔悴,两颊深凹,胡茬恣意的生长。姚晟澜弱弱的摸上了他的手,反掌一瞧,大小不一的裂痕和血口凝结。
“鸿瑾……”姚晟澜好不容易说出声,喉咙火辣辣的疼。
“你醒了,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现在不行,以后再和你说,好么。”
姚晟澜如同中蛊一般,浑浑噩噩的阖上眼,一下子便沉睡过去。
待到再次醒来时,汪鸿瑾已经不在了,有小护士来检查她的吊瓶,随便叫来了医生。姚晟澜见到柳春江,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柳春江笑着说,“姚小姐,您和医院一定很有缘,每次见到你,总会是在医院里。”
姚晟澜精神恢复得不错,便说,“你是医生,在医院不想见到你也很难。”
柳春江淡笑不语,看着手中的病例道,“年前你因为淋了雨,差点烧成了肺炎。这次却在火车上发起烧来,精神却是要好好休息。”
姚晟澜低下头,轻声问,“心月呢?”
柳春江从病历里抬起头来,“这次进医院的是你,她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一些惊吓罢了。你在火车上烧得和一块炭一样,汪少帅亲自到火车去接,等了半日,还没见你们主仆,派人去寻你们,那丫头怎么也唤不醒你,只好去找乘员。”
姚晟澜犹豫再三,问,“是他赢了么?”
柳春江停住了动作,道,“这次我也略有所闻,这场战汪鸿瑾赢得不可厚非,汪鹏瑜如今身上带着不单单是私运军火的案子,还有几条人命案。汪鸿瑾已经在曾家和姚家分别派人保护了,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如何不用担心,真正回到北平,她便是病倒了,还有好些人好些事,都还来不及面对。
柳春江扶了扶眼镜,临出门前对姚晟澜说,“恩,清秋前几日早产生下一个儿子。”
姚晟澜任由着这个消息如同无形无色的漠北的寒风,往自己的灵魂的深处吹透。
姚晟澜直到从医院出院回府,也没有细问汪鸿瑾的事情。回到王府花园,姚太太一直照拂着姚晟澜,嘘寒问暖,忍不住淌下几滴泪来。黛芬赶紧扶过伤心的姚太太,在一旁休息。姚迪非则一直暗沉着脸色,见到姚晟澜和汪鸿瑾回府,本是兴冲冲的欲说些什么,姚思安一声咳嗽,他也不发一声。汪鸿瑾搀着姚晟澜,两人一如既往的十指紧扣,对视一眼,沉默中必有一丝信任和平静。
待回到姚晟澜的房间,姚晟澜不愿说话,汪鸿瑾意图打破沉默。
“晟澜。”
“恩?”
“这次,我赢了。”
“恩。”
“你不问我其他事情了么。”汪鸿瑾眉宇轻蹙,皎洁的明月当空照耀着巍峨顶峰一般。
好一会儿,姚晟澜才抬起头来,轻声问,“你开心么?”
汪鸿瑾一怔,声音坦然,“你没事,我就很开心。婚礼会按计划进行,我会挽着你的手,和全北平的人说,你是我汪鸿瑾的妻子。”
姚晟澜满脸通红,别过脸去,“我……”
汪鸿瑾揉了揉姚晟澜的耳垂,蹲在她的面前,道,“你是答应了的,临了没有后悔的。”
姚晟澜笑容有些疲惫,只点了点头,“我不会后悔的,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汪鸿瑾没有回答,只是心事迭起,重复了一声,“太快了。”
姚晟澜一下子担忧起来,反握着汪鸿瑾的手掌,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汪鸿瑾笑了,故作轻松道,“你如果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推迟一个月,等你姐姐过了产期,带着小外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瞬间,姚晟澜想到了许多,这世上即有人生,便有人死,有人悲伤,则有人欣喜,白骨横野,血流成河。汪鸿瑾会走着这样的路,踏着无数人的性命,累累的哀嚎和呻、吟……突然,姚晟澜抓住了汪鸿瑾的手臂,失色的说,“鸿瑾。”
汪鸿瑾愣了下,极为温柔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姚晟澜口中的半句话,再也说不出口,最后笑颜道,“我是睡不着了,你带我在院子里坐坐吧。”
一轮圆月照应着整个古老的北平城,蛐蛐的叫声藏匿在草丛和树梢间,不时又一两只迷路的萤火虫经过。
汪鸿瑾背着姚晟澜在桃园后面的草丛里坐下歇息,草叶上露珠一颤一颤,措不及防的跌落到黝黑的土壤里,其余的一眼望去,晶莹剔透的光华,细碎的包裹着这片草丛。汪鸿瑾坐在姚晟澜的身边,自然而然的由背后拥入她。姚晟澜心底下的绵绵一如月光下快融化的玉湖池水。
“晟澜,你想知道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汪鸿瑾附在晟澜侧脸道。
“我不想知道,真相有时太过残酷,我不想因为这些和你再有争执。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一些美好的吧。”姚晟澜仰望穹苍皓月,吐气如兰,幽幽丝丝。
“你总归是要知道的,我发誓不再伤你,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因为再从别人口中说的真相,再真也好,终归不是我对你想说的。”汪鸿瑾侧面硬朗的线条,托着黑夜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