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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额吉不是这么告诉她的呀!乐乐不是也说,她在新婚之夜,即将要经历如那一晚她们两个在阿布额吉的窗外看到的景象了吗?
谁知,只说了几句话,还保持了亲近而非亲昵的距离,他就走了?
事情没有按照她的心理建设来发展,这令她有些惴惴不安,但同时却又——如释重负。
太好了。她好怕,一个陌生男人的亲近;她更怕,他如果像吉朗一样,拥她入怀,那样的情景,会不会让她因为过度思念另一个男人,而克制不住地哭出来?
她好想哭,她好想好想哭。压抑着这个最真实的心绪,让她的思想也变得支离破碎。
十三年的人生中,没有离开过生她养她的家乡,科尔沁草原。可是,她还没有与这个她最爱的地方亲近个够,就被迫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完全陌生的家,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他,竟然是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她的丈夫。
她的成亲典礼,没有任何一个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前来参与,见证虽不知道是否会幸福但肯定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只因,这是规矩,谁也不能打破。
唯一的安慰,是乐乐曾经在家中对她说:“乌恩其,你等着,我马上就去看你。如果谁敢欺负你,我一去,你就通通告诉我,他们若有胆对你不好,我就拆了他们的府邸。”
乐乐是说到做到的。
斜倚在床上,柔软的床铺虽然舒适,但那份疏远却让她如卧针毡。一滴清泪,悄然滚落腮边,女孩儿在心中呼唤着:乐乐,我最好的朋友,你快来吧!
——
翌日一大早,新媳妇便在夫君的陪伴下,来到上房,给公公婆婆们敬茶。
乌恩其极致小心翼翼。为了这次远嫁,她曾经被带到京城一所亲王的宅邸里,进行了数日的封闭训练。练习所有大勍皇朝的礼仪。单是敬茶的时候如何把手举到和发髻持平,就练习了不下百次。只要公婆都在,她是每日都要向公公婆婆请安的。请安的时候,如果失了礼节,她就成了人家苏府中最大的笑话。
苏海凝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的儿媳妇,心中叹息。这小丫头看起来,脸庞都还没有长开,活脱脱一个幼小模样。难怪长临……
思及此,他挥了挥手,示意请安完毕,让乌恩其退下。
苏长临微笑着点头示意旁边的丫鬟,搀扶着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位至高无上的老公公挥手含义的女孩儿离开。
苏海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四位夫人,依然一家之主的派头十足,又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继续品尝儿媳妇献上的好茶。
他自己则转过身来,与儿子说话:“我听说,你昨日睡在书房?”
苏长临站立在他的身旁,平静点头:“是的父亲。”
苏海眉头皱起:“为何?”
苏长临回答得轻描淡写:“父亲,乌恩其只有十三岁。”
听了这个理由,苏海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那又怎样?依他们部落的习惯,十二岁的女儿就纷纷忙着出嫁了。”似乎晚一点,就担心嫁不出去。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嫁女的心,倒是怪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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