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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身为好朋友的,我应该留下来陪你考科举。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走了,我会待在考场外给你加油鼓劲。”
连松愣了一愣,“谢谢你,不过你不必……我现在有,有唐隶陪着一起读书,挺好的。我还想看你在外游历的笔记呢,多去一些地方,才能读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不!”庞邈义正辞严,手拍在桌面上,震得碗碟颤了颤,“我这些天不敢来见你,其实是觉得无颜面对你。现在我想好了,不会再对不起自己的好友。犯下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连兄就给我这么一次机会吧。”他这一番说辞,其实更是想弥补错误,安慰好友,于心再无愧疚。
连松收拾碗碟的手顿了一下,热泪盈眶,“庞邈,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庞邈的手搭上连松的肩膀,唐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郁。
“对,我们是好兄弟,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庞邈想了想,赶忙又说道:“我最能帮你的,就是如何适应考场的环境,放心吧。”
唐隶起身,“我去灶间倒水,马上回来。”最后四个字是说给连松听的。
连松垂着头。
庞邈对章牧摇摇头,继续当连松是被春闱失利所打击而安慰着。
唐隶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壶热水和四只茶杯,“不好意思,现在才让庞兄喝上热水。这位兄台,你也喝点水。”
庞邈看了看唐隶又展露出的笑脸,“唐兄,看你性格开朗,一定也要多劝一劝连松,读书别太紧张了。”
“好。”唐隶一口答应。
庞邈喝口茶水,茶香萦绕在唇齿间的一瞬间,他立刻觉察到异常——茶水散发着正常的清香,但就是有哪里不同了,仿佛身体里有一只毒蛇,吐着红信子,慢慢地,慢慢地缠绕住他的心,冰冷和窒息的感觉在向全身蔓延……
他没有再多想,一口气喝光茶水,烫得他舌头有种要炸裂开的感觉也顾不上了,接着一把抢过章牧手里的茶杯,笑着对连松说:“说了老半天的话,口渴死了。不过我们兄弟几个能够同心,我陪你聊上三天三夜也愿意!”说完,他将这杯茶也给喝了,“还有没有了?心情好,这茶水好比甘露一样。”
连松惊诧,但还是给庞邈倒茶。
庞邈又喝了几口,心里怪异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又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给连松,以“唐兄无碍便放心了,不打扰你们读书”为由,与章牧告辞离开。
走出两条街,庞邈让章牧先看过没人跟踪后,扶着轮椅,手抠着嗓子眼,努力的试图吐出些东西来。
那些茶水仍然好端端的留在他的肚子里。
“你认识孔大夫吗?”他无力的问道。
“认识。”
“请他过来一趟吧。”庞邈说,尽管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异样还是不容他忽视。
面对一个疑似穷凶极恶、狡猾多端的人,试探过后,必定需要处处在意了。
章牧面色严肃,在庞邈抢过他的茶杯之时,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当下,他加快脚步返回庞家,曹律没有回来,有人带给他们口信,说是曹大将军有公务。
“如何?”庞邈看着眉头深锁的孔大夫。
孔大夫摇摇头,“是一种蛊毒,据说生死同命,一损俱损。”
庞邈又问道:“据说?”
“对,只是据说,没有此蛊毒是否会使得中蛊的几个人同生共死的记载。”孔大夫有点焦虑,不停的捋着胡须,“解救之法有,但需下蛊之人的鲜血为药引。”
“这么说,唐隶真的是单锋。”庞邈的关注点转到另一个问题上,“听阿律说过单锋曾在南疆的郡县任职,多多少少会对蛊虫有所了解。”
孔大夫恨不得敲庞邈的脑袋,如果不是他通读医书,换作普通的大夫,压根看不出中蛊。而且万一下蛊之人出了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有解救之法?”庞邈耸肩,表现的对揭开谜底的真相十分兴奋,“呵呵呵,他一定没想到我也警觉的请来大夫诊脉,想拿这个要挟我,太天真。”
“对了,你近来有头疼之症吗?”
“没有。”庞邈随口答道,然后请章牧派人找曹律回来。
孔大夫看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叹口气,“需要的药材我会尽快准备妥当,但你也尽快拿到药引。”
”多谢孔大夫。"半个时辰后,曹律大步流星的冲进屋内,一把将庞避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