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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不但吃到了烤鸡，顺便还附送了一只烤鹅。虽说桑海城夜晚禁止外出，但总有一些人不顾这些规矩。端木蓉与小牧坐在屋顶上，一脸惬意地看着桑海。白天明明如此繁华的街道，晚上连敢点灯的人家都没有。偶尔听到几声孩子的哭喊，却被家长的训斥给压下去。
空中飞舞着机关蝙蝠，是公输家的杰作。蝙蝠上乘坐的人都是经过特训的秦军，都做得到轻易地避开所有的建筑物，飞翔于并不宽阔的小巷子中。
百姓们不敢开窗一看究竟，将这些晚上乱飞的东西比作蓬莱仙山上的恶仙，确实有些人民的作风，不懂就想办法解释，让听见的人觉到害怕，不敢去看清事物真正的模样。
但，这正是统治者统治人心的方式。百姓知道害怕，想要活下去，想在死后过上好日子，便不会主动触犯刑法。而这样子正好可以维护国家的治安。
不过，端木蓉与小牧二人却丝毫不害怕这些东西，在夜行衣的掩护之下，黑暗之中，人眼很难观察到她们两人的行踪。两人坐在屋顶上，偶尔做些简单的动作，看着夜空中一轮明月，几点星光，以及到处乱飞的机关。
这个风景，有些...耐人寻味呢。小牧微微笑着，却看见端木蓉在自己身边，神色严肃。她或许还在想未来终有一日，墨家与阴阳家对峙的那一日吧，小牧想着。
但，若让自己与大司命打起来，确实很困难。大司命或许会如第一次那样，把自己打成半残废之类的？她微微一笑。其实，这样也好。自己怕是绝对无法对阴阳家那几人下手的。
“蓉姐姐，如果墨家真的与阴阳家打起来，我只能保证...不会帮着阴阳家。”
端木蓉点点头。这个回答，足够了。她知道，那两人对于小牧的恩情绝不是小牧可以忘却的。若她连这个都能忘却，自己怕是要因此害怕了。
“其实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出声在这个时间段该多好。”
“啊？”端木蓉不解，皱起眉。小牧的意思是什么？不愿意与自己相遇？
“就是，如果...我们两个相见，没有墨家，没有阴阳家，没有必要打架...”她笑着，抬头看着天空。星空的指示并不会出错，阴阳家在不久后变回与墨家出现碰撞。她不禁一阵难受，眯起眼，水滴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了？别哭。”端木蓉伸出手，抹去小牧滑落的泪水，“听说你能从星空中看到什么...你是不是看到了？”
小牧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一切都是朦胧的，看到，看不到，怎样都好。该发生的或者是不该发生的，一切都有定数。而那个定数并不是天决定的，而是人的一次次选择累计的结果。
量变引起质变，终有一日，累积着的选择将会指向一个自己必须面对的结果。她离开阴阳，加入墨家，又抱有不坚定的立场，注定了阴阳家与墨家一战，她将不知道自己该将自己定位在哪里。
阴阳家出战，大司命又在桑海，怕是必定会与自己交手。
她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想的一切都是白想。现在的自己，不要说是大司命，恐怕三四个阴阳傀儡围上来，自己都要拼尽全力才能对付吧。
原来，力量有时候这么重要。她摇摇头，不再多想。
角端在院子中，四脚挺直着，头上的绿色角如雪地中钻出的一株幼苗，绿的可爱耀眼。那绿色角上，自己从鸡蛋中孵出的小麒正端坐着，与角端一起望着星空。
几日之后，墨家怕是又要有大变故了。角端低了头，却导致站在它角上的小麒顿时失了平衡，惨叫一声摔落下来。它有些鄙视地看了看小麒，摇了摇尾巴，找了颗大叔，趴下，休息。
小麒一脸不开心，跟过去，钻入它怀中。它也不在意，顺便舔了舔小麒的毛发，睡去。
而屋顶上的小牧却哭得正起劲。她从不会哭出声音，泪水却如堵不上口的泉水一般，一刻不停地往下掉。端木蓉不会劝人，只好默默地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小牧终于收住了哭势，红着眼眶笑着，对自己说：“我想多了，不要说帮墨家对抗阴阳家，我不拖后腿就是万幸了。”
“你从来没有拖过后腿。”端木蓉抚摸着小牧的长发，示意她抓背过身子。
小牧顺着她的意思，将长发完全交给端木蓉。
指尖与灰蓝色交错着，她将小牧的长发编起，一层一层，最终扎成了两股麻花。小牧的头发并不多，编出来的麻花很细，却丝毫不影响视觉效果。
“挺适合的，以后就这么梳好了。”端木蓉起身，拉起小牧，“看天色不早了，怎么样？回屋吧？”
“嗯。”小牧点点头，与端木蓉一齐跃入屋中。
进了屋，小牧坐到床边，端木蓉却靠在窗边，似乎在等着什么。小牧想到了墨家用来传信的朱雀，一阵发愣。明明晚上有这么多巡查人员，有必要大半夜传信？
不一会，一只漆黑的朱雀飞入端木蓉掌心。小牧一愣，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这还叫朱雀，干脆叫做乌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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