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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水戈睁眼坐起，一望四周，阴霾地天下，他发现其眼前是熟悉之地，却也是一片阴气重重的埋骨之地，一块块裸露在地表坟头的骨头上荧光闪闪，鬼火燃也不尽。
“咕噜！”水戈艰难吞下一口唾沫，同时连连甩头，驱逐脑中让其身寒之想。
“小子，你还好吗？”突然一仿若自地狱爬出的声音自水戈身后响起。
“嗯？”水戈有感，因为这声音对他而言有些熟悉。
下一刻，水戈回头，其只看一看，却又飞快转头，同时重重喘气，此时他的脸上已是变绿了的哭丧表情。
转眼水戈身后，那不是被水戈打成白痴的猪瘸子是谁？只是，此时的猪瘸子脚步木讷，双眸泛绿，肢体凹凸一片，一股腐烂的气息环绕其身侧。
猪瘸子身后，还有几个与其一番模样的人，这些人与猪瘸子一样都是水戈曾“得罪”之人，其中不乏水戈初入此界，错手杀害之人。
水戈爬起，就要逃跑。不想，他刚站起，便被一只手掌抵住。
“戈，不要走，我怕！”熟悉的声音让水戈的身躯为之一震。
水戈抬头，其见到眼前几人，眼泪不觉流下。
是她，还有怀抱幼儿的梨子，水家的兄弟，水戈义结的兄弟…等等与水戈有些关系之人，只是…他们也都身缠腐朽气息。
死，都死了吗？敌人、朋友、亲人，一切都只剩下一片埋骨之地，只留水戈一人独活。
“都是真的吗？迟了吗？”水戈僵硬而颤抖的双手向前提起，他想抚摸眼前思念之人，不顾身后丑陋脸庞的接近，甚至撕咬他的血肉。
就于此时，一满是失落与无奈地苍老叹声打破这画面，沉重说道：“心韧一般，身体素质太弱，依恋很重，幻门的子弟现在到了只能以此类货色滥竽充数不成？”
嗡！
水戈身遭画面扭曲，变成了另一番景象。虽是同样的阴霾天气，却少了林立的埋骨坟包，让他爱与恨的死去之人。
水戈抬眼，只见其身侧多了一个闭目的金袍老者。老者面满苍意，皱纹横生的额头之下是不停轻跳的眼眉，眼眉跳得厉害，眼皮却是止住睁开之势。一瞬之间，水戈便已感觉老者身上不忍面对现实的无奈之意。
但是…
“幻觉？”水戈看着自己提在眼前，却已是停止颤抖的双手，愣愣说道。
“幻门，幻门，自是以幻术为源的门派。只是，物是人非，现如今…”金袍老者苦涩摇头。
“现如今你们不耍别人，你们就活不下去？我去你的幻术！”水戈暴起。之前，水戈几次被欺所积累的怨气，终是彻底爆发。
此刻，水戈已经忘记自己的境地，眼前之人的身份，水戈都不曾有推敲，也不在意他是一位老者。只有爆发，水戈身若受火浴，尽情释放自己心中之怨。
含怒而发，水戈挥拳直往老者的脸颊上招呼。
砰！
拳头落实，水戈能感觉到自拳头对面传来的阻力，但他心中却是莫名感到一下重拳之击，很痛！
可在一个真正愤怒的人的身体上，痛通常只会让他更为发狂！
左勾拳、右勾拳、腹击…甚至以牙撕咬，犹如自虐，水戈的动作落在金袍老者身上，痛却在水戈骨子里。
肿，水戈的脸颊高起，面目全非。
呕吐，水戈胃中翻滚，就差没将肠胃吐出。
晕眩，水戈在痛中视觉飘缈，灵魂出窍仿若不再自己。
…
可是，水戈再次演绎了当年他坚持了十几个春秋的类似情节——就算是错，也要坚持。
“一切都是虚幻，你们以此整治别人，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活在虚幻之中，怕现实的残忍，以幻作为逃遁，这真可笑，哈哈！”那怕水戈再是晕眩与疼痛，他依旧在发泄自己，将自己置身于疯癫之中。
“说到底，实力才是一切，弱小只会被强者玩弄于鼓掌之间。”金袍老者站立不动，苦笑叹语。
“弱肉强食？”
“对！”
“强，就可以随意玩耍弱肉？”
“强，方可随意！”
“强弱只是相对而言，你之上还有更强！”水戈恨声说时，不忘重拳出击，但疼的只会是他。
“是的，我也会面对‘弱肉强食’之境。”就于此时，老者突然睁眼望天，叹语。
“别人施加于你的，难道你就要学他们，还施他人？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似乎是打累了，也许是疼将水戈拉回现实。几次重拳之后，水戈终于收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强压身上异状。
“小子，你还年轻，你要到我等年龄，你方可有权利来评论我。”老者心中似有所触，低眼嘲笑似地看着水戈。
“老是资本，但有些人经历一事千万之次，依旧是对那事浑浑噩噩，不得其解，而后只得顺从所谓的‘天意’。”发泄之后，水戈身上虽痛，脑中却不再被怒火完全控制。
“那你如何？”老者别有深意似看着水戈。
“哪怕我表达的方式有所变换，我至今还是自己，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对！”水戈语气稍重地说道。
“以前有几个小伙子也是这样对我说过，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老者冷笑，转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现下你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抽身而退。我可是要提醒你，前方有可能不再是幻境，进入其间可是生死难料。而退后的话，你还可以去体验你的人生，证明自己不会改变。”
老者话说之时，其指上身前身后连点两下，两个能摄人心神的漩涡形成于他身前身后。
“我需要前行。”事已至此，再回首，水戈之前的努力便会功归于溃，而且经过刚才的发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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