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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不敢想，如果老太太在那次的时候摔死了，现在会是多么麻烦又混乱的场面。
对着老太太发呆的功夫，一个护工走进来开始替老太太清洁身体，空隙里跟她搭上了话。
“你是……老太太的孙女吗？”
顾言晚点了点头，“是。”
“哎，再忙你们也要抽空多陪陪老人家。”护工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啊，这样的病人我照顾的多了，那些能醒过来的，大多数都是家里人经常来陪着说说话。”
“你们得让病人又想要醒过来好好活着的奔头啊，光是等着哪有那么多医学奇迹……”
说着说着，护工的声音就变成了嘟囔，都是些絮絮叨叨的抱不平的话。
她忽然就有些无奈。
老太太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顾原山现在正兴奋着，顾圆已经进了监狱，顾川海……
想起来，她倒是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顾川海了，似乎正是从顾圆的事情之后，他就离开了。
但不管是儿女还是孙子辈的人，没有一个和老太太算得上亲近的。
老太太性格古板又严厉，能有欣赏的人都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不过……她又忽然有些想笑。
早些年他们认识的时候，老太太也是很别扭的承认她了，这一次又对她的能力有了肯定。
她怎么能辜负她？
护工一走，她就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熬到了下午接近约好的时间。
她硬着头皮到了蛋糕店买了些甜品，而后开到了厉氏的楼下。
没有员工卡，她甚至要走过所有人的视线才能到厉司衍接近顶楼的办公室。
无奈和别扭已经没有用了，眼下，厉司衍仍旧是那唯一一个能够帮她对眼下的局面做出改善的人。
她戴好墨镜和口罩，刚要进门就又被保安拦了下来，“来访要签单子，麻烦您到这边配合一下。还有墨镜和口罩也要摘掉。”
“我上次来个厉司衍送过衣服，您忘了？”她有些不想摘，便试探着套了个近乎。
但是保安只是上下扫了她一眼，“上次是上次的事，上次有人接你们进去，要是怕麻烦的话，这次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时间，江停和厉司衍大概在开会，两个电话没有一个能打通。
她叹了口气，正要规规矩矩按流程走时，保安又插了一嘴，“前不久也有个女人来给厉总送蛋糕，但最后还是江助理亲自来扔的，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保安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表情是似笑非笑，好像等着看热闹一样。
不过……她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了，她甚至没有见过厉司衍吃过甜食。
是不吃蛋糕呢，还是因为不想吃那人送过去的蛋糕？
这本是她今天为了预防空手做的准备，此刻却忽然显得有些不太对了。
请厉司衍帮忙还送了个他不喜欢的东西，岂不是有些……尴尬？
“顾言晚？”
突然，背后冷不丁的一声让她顿时就想抽空收拾厉成玦了。
厉成玦走过来，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后，好笑的看着她，“你打扮成这样过来，怕给人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