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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峰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满脸褶皱，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乡间老农，只是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让人不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乡间老农。
老农衣衫敞旧，裤管高挽，穿着一双不算新的草鞋，无论是从头到脚，都是地地道道的乡间老农打扮。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直勾勾地眺望着卢阳剑派的每一寸土地。
老农盯着卢阳剑派的方向看了许久，忽然向前一跃，消失在了山峰上。
等老农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来到了人影寂寥、冷冷清清的思过崖上。
“阁下来我思过崖，所谓何事？”正在皱眉沉思的韩无言，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老农惊醒，彻底没了继续沉思下去的心思。
“你就是韩无言？”老农一口道破韩无言的身份。
韩无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韩无言，不知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老农很是干脆利落地说道：“我确实有事找你。我想问你，不久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刺杀卢阳剑派圣子萧长空的射手？他是怎么死的？”
韩无言想也没想就说道：“那个射手应该是自杀身亡的。当日，他一箭射杀圣子萧长空之后，不等卢阳剑派的人去捉拿他，他的身体，就已经化做了一团火焰，身死道消，只留下一枚令牌。”
老农直勾勾地看着韩无言，道：“据我所知，萧长空并没有在那一日死去，而是被其他人所杀，所以，你的这个回答，很是不合我的心意！”
老农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曾立过一个规矩，凡是欺骗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但是今日，我可以为你破一次例，饶过你的性命，但是，你要为你的撒谎行为付出代价！
说吧，胳膊或者腿，自己选一个，选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老农虽然还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但是他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胳膊？或者腿？”韩无言摇了摇头，道：“不管是胳膊，还是腿，我都不想选，你说怎么办？”
老农忽然笑了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了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的悟道境，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我的眼里，悟道境只是会飞的蚂蚁而已，所以，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是选胳膊，还是选腿？”
韩无言同样笑了笑，道：“我的选择，还和之前一样，那就是，不选！”
老农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小伙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只怕是再也看不到这片山河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以你的天赋根骨，即便是少了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也并不影响你的未来，可惜的是，你选错了，既然如此，那就是好好地跟这片山河道个别吧。”
韩无言似笑非笑地望着老农，道：“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未必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你这样的话，说的会不会有些早？
如果你竭尽全力都无法杀死我，届时，你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要剜去双目不再看我？难不成要自封双耳不再听我？”
韩无言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地狠辣，让人忍不住心生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