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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断了个食指而已,人家潘三阳还能瞪我两眼,看他平日里那般嚣张,没想到这么弱,是吧?”叶文昭笑着道。
戴夏怡平复了心情,叹了叹,道:“是啊。”
叶文昭道:“走吧。”
戴夏怡却一动未动,呆呆地看着叶文昭,叶文昭问:“干嘛?”
戴夏怡道:“你怎么不杀了他俩?”
叶文昭道:“你会杀了他们?”
戴夏怡摇头,叶文昭又道:“这不就对了。”
戴夏怡道:“我不会杀潘三阳是因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杀连杰英是因为他与我无怨无仇。”
叶文昭道:“我断潘三阳的手臂,是因为反正都得叫他难过,顺便给你出个气,砍连杰英的食指,是因为我需要他的手指。”
戴夏怡道:“那你为何不也砍了他的手臂?”
叶文昭道:“没必要。”
戴夏怡道:“你要他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叶文昭的眼睛仿佛被附上了一层纱,叫戴夏怡看不真切,只听他冷冷道:“他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戴夏怡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你和叶敬,还有叶文暄有什么仇怨?”
叶文昭走在前头,一言不语。
戴夏怡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又问道:“你,你娘亲是知道的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阻止你?她支持你,对不对?”
叶文昭停了下来,戴夏怡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后背,叶文昭叹了叹气,转过身来,眯着眼笑道:“戴大小姐,你跟着我这么久难道是为了探究我的秘密?”
戴夏怡别过脸去,道:“自然不是。”
叶文昭道:“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学得各派武功的是不是?”
戴夏怡挺着胸脯,颔首道:“你要告诉我吗?”
叶文昭轻笑:“不,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没有学得你们世靖帮的武功,我也不会动世靖帮的人。”
戴夏怡一愣,耳根子不晓得为何就红了起来,叶文昭好笑道:“我也没有学得飞灵派的武功,我也不会动飞灵派的人。”
他又往前走去,戴夏怡跟上,小声问道:“为什么?”
叶文昭却道:“戴夏怡。”
“嗯?”
“我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何必要问为什么?你我本就只是萍水相逢,我们不是朋友。”
“不行!”
“不行。”
……
洛阳本就是繁华之城,来往商贸人流既多且杂,每日络绎不绝的吆喝声不绝如缕。只是这一段时间,来往的人更多,而且,多半是武林中人。
洛阳郊外的这座山并非是名山,只是因为二十年前赤练尊主声称他日入关必定在此地摆下擂台,到时一一对决,也省去下战书等诸多麻烦。于是,这座山变得比名山还有名,可惜,没有名字,只是大多人都称它为一一洛阳山。
离中秋还有五天,本该团圆的日子,可是大伙儿却都没往家里赶,洛阳山脚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山脚有二十来家客栈,虽谈不上华丽,却让人感觉舒适、干净。每家客栈的房间都已经塞满了,可仍然还有许多人睡在客栈的桌上、柴房里,甚至在自己的马车上。没有人敢在这块地上再建起客栈,因为这块地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人买下了,而且,买这块地的人是岑大少爷,苏州岑府的岑。
可是岑府向来不做两种生意,赌坊和妓院。所以,这儿的赌坊和妓院的老板,便只有蜀地的汇源堂祝信,祝大老板了。因为,只有他,敢在岑府的地上做生意。
不过,在这块地上,不论你开什么店,赚了多少钱,最后最大的赢家都只有岑大少。因为他们的盈利份额是三七分。汇源堂即便赚得再多,扣去成本人力,也只能和岑府平分秋色。要知道,无论是赌坊还是妓院,打通黑白两道皆是不简单的事。
汇源堂赌坊的名声特别响亮,尤其是在蜀地,哪个地方没有汇源堂赌坊便不算是好地方,所以聚集在山脚下的上万个江湖豪杰有得知这儿开了一家汇源堂大赌坊的,便纷纷而来。
岑灏和铁牛的马车就停在这个大赌坊的大门前,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铁牛抱着银伞,给岑灏掀开帘子,岑灏下了车子,不禁叹道:“这祝老板好大的手笔。”
赌坊很大,五个开间,每间隔着丈长的墙,恢弘大气。四面四个大门,每个大门前设一大遮天的棚子,下面酒水茶饮,供人享用。
岑灏就站在这大棚子下面,铁牛也不用给他撑着伞了,来往之人没人注意到他,他大步一迈,朝里头走去。
汇源堂的规矩岑灏是明白地很,它的赌坊的规矩,也是一清二楚。这三楼高的赌坊,一楼接待普通客人,上了二楼,压的钱不能少于五十两,而三楼,便是与隔壁的汇香院连接着的,一般有身份的人在赌完钱后,无论输赢,都会找女人。得意的找女人后会更开心,花钱也更大手笔,失意的找女人一来可以发泄情绪,二来也能间接地展示一下大度和阔绰,给自己挣点面子,而为了面子,他们出手自然也不会小气。
当岑灏进来的时候,赌坊接待的人看一眼便吆喝着将他往楼上引去。
二楼比起一楼来显然干净许多,也安静许多,岑灏道:“先给我找个雅座。”
接待的赶忙道:“请请请,少爷这边来,您先喝口茶,待小的见到合适的人再给您安排场局。”
岑灏坐下,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目光一凛,落在角落一人身上。
岑灏认得的不是他这个人,因为他早已把遮住了半张脸的胡子剔得干净,叫人根本想不到原来是个这么俊俏的年轻男子。岑灏认得的是他的大圆眼睛和背在身后用布裹着好几层的大刀。
此人在嘉陵江比武招亲上半露不露的功夫叫岑灏颇感兴趣,而对于岸上喊声,更叫岑灏觉得此人不简单。
“山东二十八寨,郭振山。”岑灏饮着茶,心中不免计较了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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