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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皆一人二马了?那战马便俱是夺那金人的。看那砲手军了吗?便是去西京大同取来的。”顾琦见元方不住的问,便一股脑的说道。
“在那校场之上,看一将校不似汉人模样,不知是何许人也?”元方见顾琦知无不言,便连珠炮似的问。
“元知县可说那耶律营校?却是契丹人,举家来投,官至营校,统领虎骑一营。”顾琦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虎威军辽人不少,砲手军便是西京大同的辽人砲手军的班底,营副校亦是辽人。”
顾琦顿了顿,又道:“别说是辽人,便是金兵亦有降虎威军之人,齐为军寨效力。”
几人正说着,便见卫兵返回,引三人进到西跨院的议事厅。里面几人正围在沙盘四周,议论着什么。见有来人,便停下话题,其中一面若书生之人,抱拳笑道:“元知县不远二百余里,屈驾来到这穷乡僻壤,赵武军务缠身,未曾远迎,还望知县恕罪。”
元方便知这书生便是虎威军的主帅,连忙答礼道:“鄙县唐突打扰,只怕误了赵将军的军国大事,得罪,得罪。”
赵武让了座位,便与元方对坐,有招呼身边几人与那县尉落座,卫兵一一奉上香茗,寒暄一番,互道了仰慕之意,又将左右相互引见,便开始了正题之事。
“元知县远道而来,怕不止劳军这么简单吧?”赵武笑问元方,“伍丹州一向可好?到丹州可否沉沦?丹州兵备如何?可防得金人、西夏的夹击?”
“这?鄙县不曾知那丹州军事,赵将军还望见谅。伍丹州气色不错,才思敏捷,治政有方,无有消沉之意。赵将军识得伍丹州?”元方问道。
“素未谋面!只是有所耳闻罢了。”赵武道,“这参军可把虎威军诸事说与元知县听了?还有何疑问,便请道来,赵武知无不言,如实奉告。”
“顾参军带鄙县看了步军、砲手军、马军、军学,才说到虎威军乃河东散兵聚拢而成。”元方一心要刨根问底,便直来直去的说。
“哦!说到这啦。好!天色已晚,便请元知县齐去食厅用餐,边吃边聊。”赵武引众人进到食厅,分宾主落座,上了菜肴,斟满酒杯,敬了客人,饮下杯中之酒,便问:“元知县,这酒的味道如何?可饮得惯否?”
“嗯!味道不错!鄙县似乎曾品尝过!”元方回味着口中余香,回想着。
“元知县可去过河中府?”赵武提点道。
“是了!是解州的公使烧酒。”元方闻听赵武此言,醒悟道,“鄙县上任时路过解州,在驿馆喝得此酒。”
“正是此酒!前月在下带兵去解州取那解盐,顺便得了蒲解公使烧酒若干。元知县若再晚来些日子,怕是喝不到此酒,只得喝这乡宁村缪浊酒了!”赵武以酒引出蒲解之行,轻描淡写间,道出了虎威军的故事。
元方听罢,啧啧称奇,为解盐而去,杀了金兵千一百人,扫了蒲解金兵老巢,得了士卒万余,战马五千余匹,区区些公使烧酒算得了什么?
“听顾参军说,赵将军南袭蒲解后,又去了金国西京,取了辽人砲手军?”元方敬了虎威军诸位,复又问道。
“哦!本欲赚了契丹鞍匠人而去,捎带着弄回一营砲手军,实乃偶遇,算不了什么。”赵武不打诳语,摇头苦笑,“只是尽屠了两千金兵,得了三千余匹战马,还算不虚此行!”
元方笑道:“合着虎威军马匹皆是金人支与的,人是降服的喽啰、散兵游勇与降金宋兵,粮草、兵器皆是夺那金兵的?”
“正是!元知县以为有何不妥?”赵武亦是笑着反问。
元方连忙摆手道:“哪里有什么不妥?鄙县以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哇!”
赵武叹道:“好?哪里好?元知县有一县之地,钱粮取度自如。虎威军窝在乡宁这三不管之地,缺粮少钱,便是兵源亦无从得来,方才跨河招募丁壮,固那河防。无奈之举,无奈之举呀!”
“赵将军为何在黄河两岸皆布防?岂不是首尾难顾?”元方见赵武转到正题,便不解的问。
“元知县可知金兵何时袭这乡宁?何时袭那同、丹二州?”赵武反问道。
“鄙县又不是那金人,如何得知?”元方愣道。
“赵某亦不是金人,也是不知,便在黄河两岸皆设防,以防金兵,却是无奈之举。”赵武苦笑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