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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六,随扈圣驾的大臣吴开、莫俦手持金兵元帅府文字入城见孙傅、王时雍、徐秉哲等留守大臣,复述金人言语,叫太上皇偕郓王以下三十余人,诸王妃公主都尉等人去青城金兵大营。若是明rì申时不出,立马纵兵杀进城里。这几个留守大臣慌忙进宫求见太上皇,把金人的意思直言相告,恳求太上皇顾念全城居民的生死,带诸王、妃出城。徽宗哪里愿去?支支吾吾的不做答应。边上范琼耐不住xìng子,直叫道:“太上皇若是不去,全城的百姓便遭金人屠戮,太上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徽宗只是哭泣,不愿离去。范琼复又叫道:“太上不肯去,我等便皆投了金人,放金人进宫,却是玉石俱焚,满宫的宗室皆活不成!”徽宗无奈,涕泪横流,不得已,便晓谕诸子孙后宫诸妃,收拾行李。翌rì晨,乘坐竹轿,在范琼的看押下往南薰门而去。
百姓闻风而来,把那段御街拥堵了,不叫太上出城。开封府尹问百姓为何拥堵御街?百姓只是不答。徐秉哲大怒,拿住为首的汉子,枭首示众。百姓们便四下逃散了。徽宗迟疑着,却是不愿出城。徐秉哲忙叫范琼以兵裹挟之,拥出南薰门。交与金人铁骑,裹簇而去。四散的百姓躲在远处望着太上远去的背影,皆为之恸哭。
臧繁站在御街边的刀御廊下,倚着朱杈子里的桃树,冷眼观望着。凭着直觉,金人意yù拿住宗室,以令勤王的帅臣。这下可好!宋兵不要再打了。皇帝在金人手里,随时降诏,叫宋兵休战,谁人敢抗旨不尊?
不仅是宋兵勤王的帅臣,便是城里的开封府,也是以宁人息事想法,乖乖的任凭金人摆布。却以几近残暴的手段,根括汴梁城里的金银,马匹,诸sè匠人,把好端端的东京闹的是乌烟瘴气。
东京城里经此番折腾,变得凌乱不堪,冻馁倒毙的路倒尸首随处可见。自解冻以来,尸体腐烂发臭的味道弥漫全城。开封府尹徐秉哲担心城里遍染瘟疫,叫军人们强征民夫收罗尸首,使太平车运出城去。与金人交涉,叫百姓出城寻坟地挖坑掩埋。算是为东京城做了一件好事。统制官范琼,假借金人旨意,收刮百姓,中饱私囊,却比金人还凶。城里百姓见之,无不侧目。
太上皇喜好珍宝,宫里稀世珍宝不计其数,金人却是不曾识得。偏偏有那刻意奉承金人的鼠辈,意yù在金人面前讨要个一官半职的,以求荣华富贵的,便如那内侍梁平、王仍,指出所在,任凭金人取之。一时间,珍珠、水晶、帘绣、珠翠、步障、红牙、大匮,龙涎、麝香、沉香,乐器、犀牛角、雕镂的屏、榻,古书、字画络绎于路。
是时,在京的士子庶人虽见上皇以下六宫后妃亲王驸马出郊,宗室皆空。但留守司及开封府犹密其事,市井间大多皆未知端的。然其事渐渐彰显,方忧惧社稷大事。宣德门前揭示黄榜备坐金人节次移文及孙傅等应报文状,民间始知金人yù立异姓。相顾号恸陨越,皆悔不当初,不叫太上皇东巡,皇上迁都也。留守司虑恐军民作乱乃令京城四壁统制官弹压。范琼抚谕军民,军民咸泣不已。范琼大呼曰:“自家懑只是少个主人东也,是吃饭西也。是吃饭譬如营里长行健儿姓张的来管着,是张司空。姓李的来管着,是李司空。汝军民百姓各各归业照管老小,管谁做皇帝,却也轮不着尔等去做。军民闻之皆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的离去,不听范琼叫嚷。然市井之中骂范琼之声不绝于耳。
留守的大臣们也就废立之事再三恳求完颜宗翰,望立赵氏一脉。孙傅等官巳累次上书申告金人元帅府‘乞留赵氏保存全社稷,许国王归国,降号称藩,永事大国。就立监国嗣子以从人望或选赵氏近属使本国生灵有主,中外帖安以全大国吊伐之义傅等今在南薰门拜泣俟命不胜哀恳痛切之至。’金人却是不肯,执意立异姓为王。
完颜宗翰接到孙傅三rì里的五道书状,皆是告请复立赵氏一事,不禁大怒,喝令吴开、莫俦进城晓谕在京诸官,明rì不将立谁为王的事定下,便举兵进城烧杀。却叫尔等莫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