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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已经快到及笄之年了,欧阳惠突然觉得,在有些方面,自己也要稍微教导一番,好让女儿在情*爱之事上开开窍。
欧阳惠笑道:“子如,你喜欢父亲,和母亲喜欢父亲,那是不同的。你喜欢父亲,是作为儿女,喜欢依靠着他,而母亲喜欢父亲,是心悦于他……”
“母亲,什么是心悦?”
“……”
看着欧阳惠惊讶的表情,杜若突然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唐突了,她便赶紧换了一个问题:“母亲和父亲是怎么相识的?”
问完这个问题,杜若在心中大喊后悔,作为从地球穿越而来的人,她自然而然地就问了母亲这个问题,但却忽略了一点:古代男*女结亲,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许多夫妇在婚前甚至都没有见过面……身为女儿,杜若总不能让母亲对自己说,母亲和父亲,是在洞*房里相识的吧?
杜若一直认为自己不是愚蠢的人,但今天却接二连三地犯下低级错误,杜若忍不住在心中捶地,想着都怪小师兄,搅乱了自己原本平静的心……
然而欧阳惠听了杜若的问题却再一次露出了极为温柔的笑容:“你想知道这个啊……是这样的,二十多年之前,你父亲还是举人,他进京参加会试,结果途中受了风寒,就病倒在了你外祖家的医馆附近。”
欧阳惠再次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那天我正好和你舅舅一起外出采购药材,在回医馆的路上,我们正好看到你父亲发着高热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后来,我们就让下人把你父亲抬到了你外祖家的医馆,我亲手为你父亲熬制了汤药,并亲自喂他喝下。他醒了之后,跟你外祖父谈了很久,我们才知道他是从南边北上来参加会试的举人。”
“通过言谈,你外祖父觉得你父亲才学不俗,应该是个难得的人才,恐怕他因病耽误了考试,就派家里的马车把他送到了考场。可是你父亲身上的高热还没退,他病得稀里糊涂,所以就没有发挥好,成了落第的举人。”
“会试之后,你父亲一直住在你外祖家中养病,你外祖父得知了他落第的消息,就劝他来年再考,可是你父亲却说,自己只不过是个没落的士族之后,在朝堂之上又没什么门路,就连这次上京参加会试的路费,都是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借来的,所以根本没有钱再次参加考试。你外祖父提出出银子资助于他,可是你父亲不肯,说救命之恩已经难以为报,要是再接受了你外祖父的接济,那他就真的无颜回乡了。”
杜若插嘴道:“我说父亲那么出色的人,怎么会只是同进士出身呢,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欧阳惠点点头说道:“后来,当时任翰林院掌院的陈玄正大人,啊,也就是现在的宰相大人很欣赏你父亲写的一篇策论,又听说了你父亲带病参加会试的事情,就上书先皇,先皇这才赐了你父亲同进士出身,并且册封他为西岭县的县令。”
“在你父亲临行之前,你外祖父提出……”说到这里,欧阳惠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外祖父提出,把我许配给你的父亲,你父亲却说,让我……让我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他一定在西岭县城做出一番成绩来,然后带着聘礼来迎娶我。”
说到这里,欧阳惠的脸上漏出了骄傲的神色:“两年之后,他果然做到了!”
欧阳惠继续幸福地回忆道:“在随你父亲离京之前,我曾经偷偷问过你父亲,他是真的看准了我,还是娶我只是为了报答你外祖家的恩情。”
欧阳惠望着杜若笑了笑,说道:“结果你父亲当时就笑了,他告诉我,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娶了人家的女儿来报恩的。救命之恩本就还不清,还让人家搭上一个女儿……我不死心,就追着他问,他到底何时心悦于我……你父亲被我缠不过,也就说了实话。”
杜若瞪大了眼睛,很欢喜地注意听着,却忽视了自己居然变得这么八卦。
“你父亲说,他在你外祖家养病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我抄录的药品清单,觉得纸上的蝇头小楷很是可爱,就忍不住偷偷观察我……后来,他就这样认定了我就是他要娶的妻子。当然,你外祖父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他很容易就看穿了你父亲的心思,就提出把我许配给你的父亲,可是你父亲却不忍心让我受委屈,一定要带着足够的聘礼,才肯来娶我。”
杜若看看欧阳惠问道:“母亲,那你是何时……何时心悦父亲的?”
欧阳惠看看侧脸微红的杜若,笑着回答道:“我心悦你父亲,那是因为你父亲发着高热、我喂他吃药的时候,他还一直拉着我给我背书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才气、这么有趣、这么……执着的读书人……”
说到这里,欧阳惠的眼圈红了,杜若知道,母亲又在思念父亲了。
杜若刚刚陷入到自己的沉思当中,就听见欧阳惠问道:“子如,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事情?难道你有了喜欢的人?”
“嘶!”
杜若吸了一口冷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铃兰曰:
大家没有想到这一章写的是杜若父母的事情吧?
铃兰觉得,当两个人之间那种新鲜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沉淀为亲情,爱*情不是没有了,而是升华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同时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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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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