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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岳川一边喊着,一边向后退去,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三伯父家的大门……
秋天的疾风,裹夹着落叶,毫不留情地吹向了岳川小小的身体,冰冷的雨滴,也开始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狠狠砸了下来。
失魂落魄的岳川,全身湿透,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突然,一阵谩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这死孩子,让你干的活又没有干完!每天吃饭挑大碗,干活捡鸡毛,真不知道我养你有什么用!滚,你给我滚!最好滚去找你的死鬼老爹和你那死去的妈!”
一个三角眼高颧骨的女人不停地跳脚骂着,女人面前站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从身形上看上去,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
出乎岳川的意料,被骂得很惨的小女孩,不哭不闹,只是低着头,挨着风雨的吹打,默不吭声。
“哎呀呀,又骂你家小丫头了!我看见这小丫头很乖啊,小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老嫂子你就饶了她嘛!”旁边的街坊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哼!”骂人的三角眼妇人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把小女孩一个人关在了门外,让她一个人独自留在了大雨之中。
“唉,小丫头真可怜啊,没爹没娘,还摊上了一个狠心的祖母……”街坊邻居们低声的议论纷纷,但是那个小女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她自顾自地抹了抹头发上的雨水,坐到了自家屋檐下面。
街坊邻居们纷纷叹息着离开了,只剩下四岁的小岳川,还在呆呆地看着坐在门口的小女孩。
她的爸爸和妈妈也不在了吗?她为什么不哭?那个女人那样恶毒的骂她,她为何可以忍得住眼泪?
“你……”岳川忍不住迈步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哭?”
小女孩一愣,抬起头来,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星眸看着岳川,沉默良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哭,有用么?”
小女孩的星眸之中快速闪过了什么,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哭过,只不过,哭得多了,就会发现眼泪并没有什么用处,落在她身上的打骂不会因此而减少,她那去世的父母,也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回到她的身边。
岳川愣愣地看着这个早熟到不像是小孩子的小女孩,是啊,哭,有用么?
“小哥哥,坐!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小女孩往里面挪了挪,给岳川腾出了一个位置。
岳川犹豫了一下,抿唇坐到了杜若的身边。
“小哥哥,你的家住在哪里啊?你迷路了么?怎么一个人在大雨里乱走?”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星子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似蝶翼一般轻轻颤动着,让岳川看得心头一跳,一种从没有过的朦朦胧胧的痒痒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见岳川不说话,小女孩又问道:“小哥哥,你是不是迷路了?”
岳川无奈地苦笑,迷路?看了看左右两边那陌生的街道,岳川点了点头,看来,他还真的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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