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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离沙到第三天的时候才彻底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室黑暗,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手术失败了,眼睛并没有好起来。
紧接着,她听到了牧斐的声音。
“离沙?”
灯光很快就亮起来了。因为长久没有见过光的缘故,即使是一小盏壁灯,也逼得她不得不半眯起了眼睛。
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却又被牧斐吓了一大跳。
他看起来糟糕极了。
平日里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发散落了下来,面色憔悴,黑眼圈看起来浓厚得像熊猫了。
越离沙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出颓靡气息的男人是那个美少年牧斐。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越离沙的声音还有些嘶哑:“看起来就像从咸菜坛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牧斐扯了扯嘴唇,淡淡说到:“说得你好像见过咸菜坛子似的。”
这话他可说对了,十指不沾阳的越离沙,连厨房都鲜少进,更不用说什么咸菜坛子了。
他捞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脑后,使得她躺起来会舒适点。
然后反握住她的手,那手背上还绑着针头,针孔的位置泛青,“心脏换了,你的病就会好吗?”
越离沙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生死有命。”
牧斐的眼睛一刹那有点红,“越前那么厉害,他也没有办法吗?”
越离沙轻声安慰:“他也不是万能的。”
见牧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越离沙想了想又说:“不用难过,我这几年就是这样,有时候会严重些,但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越前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腿还麻吗?”
问的自然是越离沙,黎邃掀开被角看了眼,忍不住发起怔。下肢血液循环不畅的缘故,她的双腿略微有些浮肿,摸上去还有点凉。
“还好。”
越前经验老道,一听就知道肯定没好到哪里去,主动挽起袖子,拆了双手套戴好,俯在床边开始给她做按摩。
“我来吧。”牧斐看着他按了一会儿,把手法默默记在了心里,上前跃跃欲试。
越前倒没说什么,主动将位置让给了牧斐。
牧斐他怕弄疼越离沙,一直憋着力,手劲轻柔得像在挠痒痒,按了没一会儿,她先缴械投降,腿缩了缩。
牧斐从投入中抬起头,她苍白的嘴唇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痒。”
“哦……”牧斐立即换了角度,改用上了些力道,他按得很仔细,几乎贴着皮肤一寸寸过去,期间越离沙一直没吭声,也没动。
“哥哥呢?”她问的是越前。
自她恢复意识以来,似乎一直都是牧斐在耳边絮絮叨叨,却没有见到越凤柩的身影,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越前愣了一会儿,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和越离沙说。
越凤柩自从那天在手术室外晕过去以后,一直没有醒来过。
他给做过检查,身体功能正常的很,只是很奇怪,他就是这么昏迷着,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样。
他纠结了半天,只好将这种状况归纳为他压力过大而已。
但是现在越前不说,越离沙反而担心了起来,她神色一凛,声音就冷了下来:“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越前只好轻描淡写的说:“他太累了,我给他打了几针,让他好好睡一觉。”
但是越离沙哪里肯信,尤其是在听见这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以后。
因此她挣扎着就想爬起来:“我去看看他。”
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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