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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实际情况下盟议多数确实只为废纸一张,想反悔、或者屡行都是视情况而定。但是牵涉到具体的利益分配等项,正式的明文约定还是必须的。
荀彧与曹操仅是在三日之内就已完成了所有议定,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是从荀攸处知道了荀彧脾性,曹操并未透出招揽之意,而荀彧作完正事后也是立即告辞开始返回,依然是取道徐、青,冀州路线回返幽州。
途经徐州时,他依着刘晔先前交待,见过张昭与赵云将刘晔离开这两月间徐州所发生大事全数记下,只待返回后详加禀报。
……
“刘幽州仅是客气相待,却无约以盟好、帮吾进攻曹操意思?”
正在与曹操争战于许县一带的吕布,将大营现时设在了陈留,与张邈常常共商大事,他听闻侯成的回报后,顿时惊讶地询问道。
“正是!刘幽州见末将三次,皆是顾左右而言它,只在最后透露出……”
侯成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为难神色,显然不知道应否直言。
“无需存着顾忌,汝直说便是!”
侯成跟随吕布时日并不短,他这般表情是何意思,吕布自然是清楚的。他倒是开始好奇起来,刘晔究竟讲了什么。
“其言若兖州难以久留,则无论幽、徐皆是好去处……”
虽然话比较难听,但却也很重要,侯成当然不会知情不报。
“哈哈,某跃马纵横天下,现今虽然遇上少许胶着阻碍之势,又岂会长久如此?吾所虑者,惟有与曹操皆有交情之袁本初,和他刘子扬会突然增援陷吾于两面受敌困境也!今两者皆明示不会干涉之意,吾尚有何忌?”
吕布面上却无半分恼怒之意,反而大笑说道。
此时是于大堂之上,其之心腹众将皆在,听闻吕布所语,高顺面色平静,看不出真实想法;但却有两人神情微变,终是想到什么而未曾出言,正是陈宫与张辽。
……
“秀儿,为夫与你那兄长却是交会数次,代送你之书信于他,也并非存有想得其支援意思,你却不必自责。这等干系重大之事,并非亲疏关系便能决定……”
吕布转告了刘晔意思,看着貂蝉面上有些黯然之色,以为她是因为未能达到先前期望的,为自己分忧意思故而郁郁,赶忙温声劝道。
“夫君多虑了,妾是为思及兄长前时之事而有些感慨罢了!想兄长是七岁被师父带到幽州方城,直到十六岁被许离开,九年时日只回过淮南家中一次,并且是为处理其母之遗命……他的脸上也从未有过笑容,终日只是苦读研学,我被恩师收留时仅有九岁,因为女儿身份,又有所学《魅惑》之术肖于倡伎,多遭其余弟子之贬视,却只有他会不动声色地关护于我,数年若一日……”
貂蝉轻轻摇头,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再说道:“兄长先前已吃过够多苦楚,妾闻他失忆,忘却十年旦夕苦修所学,又不知自己家居何处,若非有刘司马之遇,只怕终会平白遭难!他现今是为二州之主,又是尽心为民本色未改,岂非更劳累于身?夫君对于军政大事自有主张,妾不知具体,亦不好多作劝说,但陈军师、高、张二位将军皆是精明为主之人,夫君遇事应多与其商议,太过坚持已见,多数时候却未必是好事!只望将来若真有不测……夫君需得放下坚持,投奔兄长,则妾之担心不存也!”
“能劝一时,却难改本性”,专学于《魅惑》的貂蝉又岂会不知吕布心理以及脾性?只在紧要大事上表述一番自己意思即可,但若时时担醒,只怕终会招来“妇人干政”非议,反招人之忌。故而貂蝉也是只在此时先提点,让吕布心中有个思考过程,将来若真遇上败阵之事,再来重提意思即可。
“为夫省得,秀儿莫要担心!”
于其它方面对貂蝉,以及正妻严氏可算言听计从的吕布,在涉及到这种关乎自身命运的大事上,却显得极为固执己见,特别是他在尝过自己作为称雄一方之后……
而他的这种性格,也决定了他最终的命运并非是能长久作为争霸一方,问鼎天下之雄主!
……
志得意满的吕布,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兴平元年十月二十日,曹操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吕布主力引出正面依营据守,却使夏侯渊领一千轻骑奇袭许县。
而将主力骑兵部曲留于濮阳防备袁绍的吕布,正面战场之上实际也只有不到一千骑兵,久攻之下,亦无法将曹操亲领的大军营盘打破。
在得到许县被夺消息后,吕布立即舍曹操大军而返,并使张辽领骑兵先行,欲趁夏侯渊立足未稳之即将其击败,重新拿回许县。
这许县是曹操所设之兖州治所,而并无绝人子嗣习惯,且听陈宫之劝另有想法的吕布,也仅是派人将曹操心腹文臣武将家眷看管起来,自然是想凭此让曹操手下们将士离心,叛其来降!
事实上他也确实达到了这个目的,前后约有数十人叛曹来投,一段时间内使曹操忙得焦头烂额,亲自召集属下数次,多加宽抚,再得到吕布并未有伤其家属行动,许言可择机奇袭救回,这才使得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对于两方来说,许县之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最终结果,是吕布再次回想起了当年兵败长安往事,面对着前一日还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城池,却再无法收回!
原因很简单,吕布的到来,并未让原本对曹操不满的士族们得到充分的好处,反而要与曹操连续作战,又在节节败退,兵粮钱财全打了水漂,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在曹操主持兖州时那般,虽然不是全盘付予权力,却也是安稳非常的待遇!
于是,在夏侯渊奇袭之时,便有大批士族豪强自发作为内应,用家兵为内应将城门攻破放夏侯渊入城,然后再积极准备配合,使夏侯渊能在短短一日之间,便整合到六千守城士兵,以及大批守城器械,军粮等物资。
只得再退回陈留的吕布,与张邈之间也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原因就是当初张邈的意思为将许县俘虏之曹操属下将士家眷迁往陈留,若发生意外,也可迅速退往濮阳等地;而不认为自己会败得连撤退都无法办到的吕布则认为,许县作为曹操根本之地,牢牢占据后,就在那里不时接收一些曹军投诚之人,对于稳定局势是有极大好处的。
“成王败寇”
当时之人也是很现实的,无论你说得再好听,计划得多精妙,败了那也是败了!
吕布的性子也不会拉下面子去同张邈商议对策,坦诚是自己的失误,自然又使这个原本就不小的矛盾渐渐增大,就算因为大敌当前压下了,却总会在合适时机表现出它的作用……
接下来的时间,在吕布和张邈联军严加戒备对抗士气回升的曹操大军过程中,缓缓的度过着。
重新夺回许县,以及过半兖州地区的曹操也将面临着需要防守各处,兵力与对方持平,并且“吃一堑,长一智”值此重要关头,吕布也颇听善言的局面。
局势自然在陷于僵持,到得十二月中两月时间内,曹操仅仅是将许县周围十县拿下,随后再无进展。到了这时,吕布渐感自己只怕是无法完全击败曹操,但他同样不相信自己会败,顶多便是僵持共分兖州之局。
但“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睡?”,曹操又岂会任由他这等心腹大患就时刻在自己身边虎视耽耽?
十二月二十一日,再次问计于心腹谋士们的曹操忽闻得郭嘉进言道:“主公可记得先前与荀文若代表刘幽州,所签之盟约?”
曹操眼前一亮,立时便知晓郭嘉之意,大笑道:“妙哉!奉孝又先吾一步矣!”
精明如曹操,只需轻轻提点便立时“闻弦而知意”,郭嘉从不贪功性子,也注定了他多以提示为主的谏言方式,由主上自己去想到同直接说出,这中间相差之处岂只毫厘?
就在这个一年终尽,民间处处欢庆节日之时,曹操派出满宠为使者却向西南而行!
……
“景升!江东之地现在在孙文台之长子孙伯符攻略下,七郡有三入其手!其与荆州有杀父之仇,而江夏之地至关重要,备自请命为江夏一小吏,只需为荆襄百姓保得平安,则余愿足矣……”
三十五岁的刘备看着自己年纪很快便要进入四十之龄,却依旧算是一事无成,再也忍不住于这一日间在襄阳州牧府中,直言请命道。
“玄德勿忧,江夏郡有黄祖主持,其虽有些脾气躁动,却属于经验丰富之战将。吾尝闻玄德新近得子,汝之弟云长亦然如此,可谓双喜之事,还是先于家中陪伴娇妻幼子,待需用得玄德之时,吾自不会客气。”
刘表应付起来可算纯熟之极,想荆州之地拥有无数避难于此士族中人,他却一直坚定实行自己的“任用本土士族,求长治久安”政策,婉拒有些身份来历的求职之人,每日间至少却也有两次以上。
“两年时日,备之腿腹尽生累赘,惜何报国无门耶?”
有感而发的刘备洒泪欲退,刘表虽然心中有所触动,但还是认为大局为重,嘴唇动了动,终是未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刘备作礼便要退出之时,忽有卫兵来报:“有兖州来使满宠奉曹兖州之命求见!”
“是曹孟德所遣使臣?请其入内!”
此时正是刘表在召集心腹们议事的时候,而刘备是因前时守襄阳之功被封为书佐,名义上有议事资格。方才正是说到江东局势变化,故而刘备借机提出请职。现今听闻曹操派来使者,正处于再次失望之中的刘备并未深思这究竟有何深意在内,他又是否会有机会……
而刘表在亲自看过满宠的拜贴后,也是立即下令请其入内。
“宠见过刘荆州,且代事主曹兖州表问好之意!”
满宠入内后见得府堂中两边文臣武将不少,颇有几分威势。他却面色不变,淡定自若地施礼拜见,毫无失礼不周之处。又显得不卑不亢,顿时让包括刘表在内荆州诸人,对于这位名声不显的文士侧目相看,心中多了几分敬重和不可小视之意。
“嗯,多谢曹兖州之记挂……却不知使者此来是为何事?”
客套两句之后,事务极多的刘表显然不想拖延太久,便直接问起来意道。
“宠此来是有机密之事,却不知大人可否……”
余下的话自然不用直说,是想刘表能够摒退闲杂之人,当着众人之面,这话显然满宠说出口有些不妥,只由为主人的刘表道出,那才合适些。
“伯宁不必有所顾忌,此处尽为荆州忠心可靠之人,有何话语直说无妨。”
在这个时候,刘表却要显示他的风度,只怕也是当满宠所说尽为托辞,趁机用此话收拢人心了。
“既如此,宠便直言了!”
对于刘表的这个决定,满宠虽然心中不满,但主人如此表态,身负重责任他却也只能从命,便说道:“吾主想请大人借些兵员粮草,助我等破除乱贼吕布一党!”
此话一出,堂中众人顿时再不复先时平静,皆是交头接耳,多有质问者。满宠却是不闻不答,只看刘表态度。
“本牧受命镇守荆州之地,而兖州之争实难以说清谁对谁错,需得帮助一方,实有些说不过去罢?”
刘表只从两位心腹谋士蒯良,蒯越那微微摇头的表情,再自己稍加分析也不认为此为好事,便直接反问道。
“吕布先从丁建阳,再委身于乱政之董贼,现今趁虚偷袭兖州,使无数百姓遭劫,其行径与匪贼何异?刘大人所言孰是孰非之语实为谬论。”
身为使者,如何才能成功说服对方而达成使命,这也是有讲究的!满宠现阶段便只是依言反驳,见招拆招,却不忙于将所有底牌拿出。
“即便如此,那曹兖州与袁冀州于私为旧友,于公也是属从关系,直接请其发兵,夹击之下吕布又岂能为患?君奔行千里来荆州求援,岂非舍近求远,弃易就难?”
此时众多谋士在此,自然不需要刘表将言语说尽,自有蒯良出来反问道。
“当今天下崩坏,诸侯并起,敢问世间心怀汉室者能有几人?袁冀州为人如何,宠不多言,但其属下谋臣之人眼光人品却不敢恭维,吾闻吕布之军师陈宫派人送金银于许攸,郭图等人,教其进言使袁冀州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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