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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仲不解,指着宸山顶峰,道:“山上下来的?”
傅青弈道:“我所说的山,并不是这座山,而是另一座山。”
谌仲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道:“你说方才那人,是蜀山下来的?”
如果说刚才那背负巨钟的人是一位修行者,而且是一个下山的人,也许谌仲能想到的,只有蜀山这个修行之地了。
傅青弈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谌仲继续道:“他的力气可真大,那巨钟怕是有千斤之重。”
傅青弈道:“那口钟叫做琼枢钟,重八千八百斤。”
谌仲愕然,他实在难以想象,那重达八千八百斤的钟是如何背负在一个人的背脊上的,何况,那人影身形消瘦,看起来极为纤细瘦弱,竟然能够有如此大的力气,这的确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很。
傅青弈继续道:“蜀山修天罡浩然气,门下的修行者莫不是力大无穷,他们的武器,通常都是重达千斤。”
谌仲叹道:“这等硬功浩然气息,果然了得。”
谌仲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傅青弈与那人影的对话中提到,刺杀墨翎王的人被关押在此处,他不禁想到了那三年前的一起惊天大案,一位背持巨鼎的少年,公然在一个夜晚闯入墨翎王府刺杀墨翎王,以一己之力独斗八大奇才,接连挫败三位奇才后,却是力竭被俘,而后被关押入明理寺天字狱内。
现在想来,那背持巨鼎的少年也定然是蜀山下来的人了,但为何会刺杀墨翎王,却是不得而知了。
今夜这背负琼枢钟的人显然与那人息息相关,谌仲如此揣测,心思便明朗了许多,但这些事,却是与他无关,他也不愿多参与。
想起何肃言的事,也许傅青弈真的能够帮助到他,于是将何肃言的事说与了傅青弈。
傅青弈听罢,皱着眉头,问道:“当时赠与你天枢令的男子,面貌如何?”
当时傅青弈也在场,不过他却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谌仲简略复述,傅青弈颌首道:“那是天枢院奇才步云天。”
谌仲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男子竟然是堂堂的势族八大奇才天枢院的奇才步云天,他脱口道:“既然是步奇才亲自赠与的天枢令,我朋友为何会被诬陷为盗贼?”
傅青弈摇头,他也不甚明白,显然那万全策看到金牌,就应该肯定,那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天枢令,但为何将何肃言当做盗窃犯抓捕起来,怕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清了。
傅青弈说道:“明日我陪你一起上山,讨个说法。”
谌仲喜道:“那便多谢。”
有了傅青弈的帮助,想来何肃言的事,一定能够妥善的解决,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谌仲也觉得心安了许多。
………………。
………………………。。
清晨的一米阳光倾洒在谌仲的脸颊之上。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便瞧见远处站立的傅青弈。
青衫随着晨风扬起,谌仲才发现,原来他的袖口竟然如此之大,大的似乎能够装下一个水桶。
青衫不长,却显得异常的干练,也许只有从这样的人身上,谌仲才会觉得,修行竟然离的他如此之近也如此之远。
近的是,他旁边就站立着一位稀世修行天才,远的是,修行对他来说,永远是难以触及。
宸山的山路并不崎岖,但却极为陡峭,一条笔直望不见尽头的阶梯,直通山顶。
阶梯一侧尽是火红色的枫叶,在这样的寥落的季节里,诉说着尘世的哀凉。
石板阶梯很长,长的望不见尽头,谌仲走的缓慢,因为体虚的原因,使他感到每一寸骨头都似乎要散落下来。
满身的汗液浸透了衣衫,尽管走的很慢,但是他从不停歇,因为他不想让身边的这少年觉得自己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谌仲一直以为如果要走完一段路,绝对不能停歇,因为停歇,就意味着动摇,如果一个人动摇了决心,那么他一定会一事无成,他当然不想做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他从没想过看似不高的山,爬起来却是如此的艰难,那明理寺的门楼,明明就在不远处,但攀登起来,似乎永远都没有一个尽头。
傅青弈始终没有回头瞧上谌仲一眼,因为他不必回头,从脚步声中他就已经知道,身后的那个人,尽管步子迈的沉重,却始终不曾停歇,他偶尔会听到有水滴砸在石板阶梯上的声响,那一定是那个少年的汗水。
整整一个上午,两人始终未曾说过一句话。
谌仲是累的说不出话,而傅青弈则是本身就不喜欢多说话。
明理寺的大门不过是普通的青木门,但门房却是极为的雄伟高大,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敬仰。
明理寺监管大明帝国牢犯,而整座宸山,便是一座牢房。
宸山中空,内有甲乙丙丁天地人七大牢狱。
甲乙丙丁监管的皆是一些朝廷普通的犯人,从罪行轻重,依次关押在丁字狱至甲字狱。
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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