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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说,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掌,强撑着勾起一抹笑,竭力平静地说道,“姜护卫你没有大碍,本王很欣慰。”
就在我绞尽脑汁却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尴尬——或许只是我单方面的难以忘怀那奇妙的手感——的情况时,颜珂领着空皙禅师走到我们身边,脸色难看地说道:“殿下恕罪,刺客已经伏诛,暂时没有其他同党……我已经派人去叫御医了。”
没等我发话,空皙禅师已伸出手指搭上姜灼的腕间,温和的嗓音顿时抚平了我心中的焦躁不安:“殿下莫慌,姑且让贫尼替这位施主看一看,可好?”
“好好好,师太请。”我连忙让出一些空间由着空皙禅师施展——我知道她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否则颜珂也不会请她为我诊脉,有她替姜灼切脉,我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她沉吟了一番,又翻开了姜灼的衣襟去查看伤口——我眼巴巴地盯着她的动作,有心阻止,却又死死忍住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虽然不想别人见到姜灼的身体,但空皙禅师毕竟是为了替她验伤,又是出家人,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插手。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与姜灼是什么关系?我又凭什么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呢?
“依贫尼所见,这位施主的伤口并不致命,殿下大可放心,”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对,空皙禅师微笑着安慰道,“她身上穿的金丝软甲恰好卸去了部分冲力,兵刃卡进肋间,并未伤到心肺,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即可。”
听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由于姜灼所言相合,我终于能将另一半提着的心也放下。
只是,想起此前自己心慌意乱的表现,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窘迫顷刻间占据心头,我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呃,嗯……很好,”我强迫自己放开双手,慢慢站起身,不要再恋恋不舍地盯着那张苍白而清冷的容颜,“珂姨,派人照顾好姜护卫,本王要亲自调查这起刺杀事件。”
——虽然这样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为了避开姜灼。
脑海中充斥着无数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教我一时之间难以面对她。
匆匆回到我住的厢房内,一边听着颜珂与我分析这次刺杀,一边由着小蝉替我重新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那刺痛让我又想起了姜灼所受的伤——两相比较,应该是她更痛吧?
毕竟是伤在胸口嘛……
“等等,”恍惚间,就见小蝉收拾了一番,端起了托盘便要往外走,我立即出声拦住他,“那条巾帕留下。”
——那是姜灼的东西。
“……殿下,不知您意下如何?”颜珂轻咳了一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嗯,珂姨说的极是,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对上她探究的眼睛,我心虚地低下头,妆模作样地赞同道——刚才一晃神,我压根儿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唉……看来殿下真的格外在意那个姓姜的啊!”颜珂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我方才是问殿下您可要用膳……罢了,晚些我会派人送过来,殿下好好休息。”
“……嗯。”我尴尬地点点头,目送着颜珂出去,这才瘫倒在床上,闷闷地捶了几下床板——为什么一遇到有关姜灼的事情,我就变得这么奇怪呢?
晚些时候,独自在房间里用过饭,又用洗漱剩下的水将那条绢帕搓洗干净,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昏暗的月光爬过窗棱,虚虚地照拂在我晾在窗口的巾帕上,反射出泠泠的华光,隐约是那绢帕上绣着的暗纹。
我翻了个身,面朝床顶平躺着,心里做着斗争:究竟是明日上午去看姜灼,还是明日下午再去呢?
……不如,现在去?
这个念头一起便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一刻钟之后,挥手将执意要跟在我身后的侍卫们赶的远一些,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燃着一盏微弱烛火的房门。
屏息等了一会儿,就在我的勇气一点一点耗光,忍不住扭头逃开以前,门轻轻地开了。
“殿下?”她只披着一件单衣,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墨色的长发,雪色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美丽得教人叹息。
我只觉得呼吸一窒,登时将想好的借口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