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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谢谢救了川儿!你怎么马儿也骑得这么好?”
白文玉看见川儿,一下子想起麒儿来,心中一阵绞痛难过。闻言抛开心思,露笑亲切地说:“哥哥是锻炼出来的,与你一般年纪时,可没有你厉害!不过,只要你掌握好马性和准确的坐姿,日积月累,假以时日,你定会成为一个驰骋天下的大将军!好吧,哥哥现在就教你。”
想必因了麒儿的缘故,虽然这小家伙顽劣,他还是很喜欢他,浑忘了自己赶路要紧,两人在马上投缘地说个不停,将刚才遇险的事,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这时,护送家眷的官兵头目走了过来,脸带奇异古怪神色,他打破脑袋都想不通,一向古灵精怪又顽劣的知府小祖宗,竟同一个陌生黑脸少年十分投缘,还服服帖帖,心里直说:怪事,怪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这头目姓温,是转任成都府的知府大人手下,奉命护送知府家眷迁居成都府。出发前,一不小心,惹恼了小公子少爷,这小混混的理由是,看他不顺眼,说他眉眼太浓了,居然就当众拿起挑夫的的扁担,狠揍了自己几下。自己可不敢反抗吭声,否则,这小混混到了成都府后,向洪总管胡编几句,没得自己更有好受的。想那洪总管乃知府大人的知己心腹,武功又高,又最是宠爱这小公子,视为己出,一干下人们更不敢招惹他,以免糊里糊涂受到惩罚。
温头目小心翼翼地细声说:“邬公子,邬少爷,请下马来,夫人找你说话儿。”
这邬公子见有人大胆干扰自己兴趣正浓的谈话,勃然生气,“呸——”地一口浓痰,就不偏不倚地吐在温头目鼻梁上,还正待破口大骂,却有一个女人先他柔声骂起来:“川儿,你这小调皮蛋,怎么对温叔叔的?你好无礼,快给我滚马下来,向温叔叔赔礼!”
白文玉闻声抬头,目光微一瞥,就见前面黑漆马车窗口,掀帘露出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四十几岁年纪,慈眉善目,一点没有黄脸婆的征兆,还是那么美丽端庄,真令人想象不出,他怎会生出这样顽劣的一个儿子来。
小混混嘟嘴还未开口说话,温大叔到抢先说道:“夫人,没关系,是公子少爷和属下玩笑呢。”
话完,这温大叔倒也干脆,伸手毫不在乎地擦掉鼻梁上的浓痰,就跟没事人一般。
白文玉停马寒着脸,加重语气狠狠地对那小混混教训说:“川儿,给这位大叔赔礼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胡闹。否则,文哥哥?白文玉现在化名?不再理你,咱们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赶你下马!”
他乃天下武林绝世奇才,自有一种天赋的威仪,邬川小公子如何能够抵挡,一见白文玉,从头到脚都对白文玉崇拜和亲近、投缘,衍生出一点害怕失去和畏惧,生怕文哥真的不再理睬自己,不由眼神慌乱地看一眼白文玉,急声道:“大哥,川儿听话就是,诚心诚意给温、温叔叔赔礼!”
邬川说着,乖乖留下马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装足他父亲气势模样,掸掸衣袍上看不见的尘埃,恭恭敬敬地前移两步,倒像个唱川戏的小戏子,学他父亲口气,鼓嘴嘟腮地说:“温叔叔,学生在此向你老赔礼,小的年少,不懂事,你大人大量,请多包涵,原谅则个!”
邬夫人哪能忍俊得住,“噗嗤!一声,早就失笑起来,口里连连骂道:“这小东西,越来越不像话,竟学他老子酸腐,看你爹知道,不打烂你的嘴!”
一旁关注的人,也是好笑不止,若非碍于小公子平日里的淫威,早就哈哈大笑起来。
邬川见此奇怪氛围,眨巴一双调皮的眼睛,茫然地问:“川儿说错话了吗?当年爹爹,不也是这样对一个老学究赔礼的嘛!”
他正待回头看文大哥如何说法,不料母亲前面的一个粉红马车里,传来银铃似的笑谑声:“川弟,现在总算遇着克星了!报应,报应,这下姐姐我可要省心了!嘻嘻!”
白文玉听声之人,只觉眼前一亮,那辆马车窗口的粉色窗帘旁,露出一张艳如芙蓉,笑靥似涓涓甘泉般的优雅面庞,似笑非笑地望住自己。他不由好感地淡然微笑点头,以示招呼,就回目不再注意,心绪平静地观赏周遭的风景名胜。
想不到他这番心境,竟惹恼了那少女,暗恨不已,撅嘴徒自生闷气,她也是个自负刁蛮的小才女,只不过女孩家的矜持,不可能像小弟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谁都要招惹一番一样。
邬川小公子对姐扮个怪脸,扭身向白文玉高骏的大马走去,嚷着要他拉自己上去玩耍。
这时,邬夫人已吩咐一个跟班过来,请白文玉过去说说话儿。此刻,整个行进的队伍、马车,在邬夫人的示意下,已全部停下歇息。
白文玉缓慢下马,拉着邬川小公子的小手,白衣长袍飘飘,缓步来到邬夫人的座驾窗前,礼貌地挽礼说道:“学生恭见夫人,小的姓文名玉,打扰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