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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来得及做几天官,就恰逢祖母去世,于是在家三年丁忧,三年之后,与他同届的许多人都成为了朝堂新秀——这许多人里,为首的一个就是探花江锦书。
江锦书与三年前被皇后选中,定于二皇子成湛为皇子妃,已于年前完婚。
皇室为显宽宏,并未将其拘于皇子府中,反而任其在朝堂上任职。江锦书身在都察院,因着自己是个哥儿,并未与其他官员有所往来,又因其素来直言上谏,一时间坊间倒是有了不少他清廉正直,体恤民生的传言。
且说那在偏殿偷听的二皇子成湛,胤元帝离开之后他趁着守卫的人不注意,就偷偷的离开了御书房,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己的皇子府,连江锦书脸上的不耐烦都没有发现。
直到皇子妃“砰”的一声摔了碗筷,怒气冲冲的回了房,他才回过神来,看看自己手里的碗,也把它往桌上一摔,挥挥手道:“不吃了不吃了,都收拾了。”
屋内,江锦书端着一杯茶坐在软榻上,朝他冷笑一眼道:“说吧,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啊?”
“是碰见了母狐狸还是公狐狸啊……”他冷哼一声:“不必给我甩脸色,想抬进府里就直说。”
江锦书平日里的神色比顾景岚还冷淡,这下子被当了一晚上的空气,那对成湛就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但是成湛现在却完全顾不上他的语气问题,一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把江锦书抱进自己怀里,搂着他道:“正事儿锦书,别闹小脾气了……窝今日才知晓了一个秘密。”
接着成湛便把在御书房偷听到的事儿和自己的推测细细地说与了江锦书知晓。
“什么!你说陆伽岚是陛下亲子!”江锦书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惊得直接从成湛怀里站了起来。
“噤声!”成湛沉声道:“不出差错的话,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江锦书像是被一个锤子锤在了天灵盖上,整个人都是懵的,神情一片茫然,他踉跄了几步,才撑着桌子坐了下来,喃喃道:“当时殿试,陛下点了他做状元……”
成湛知道他对于殿试时未得头筹这件事耿耿于怀,便随口安慰了他几句:“他既然是父皇流落在外的亲儿子,父皇自然要偏袒他些许,你就别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成湛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脑中疯狂旋转着的念头,就是可以利用陆伽岚这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做些什么……思索到现在,他灵光一闪,一个局在他脑海中缓缓成形,就像是蜘蛛织网,环环相扣,风雨不透。
压在心中一天的石头突然卸掉了,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甚至越想越兴奋,甚是得意。解决掉了一件大事,他也终于有心情安慰安慰自己的正君。成湛从身后抱住江锦书,将头搁在他的肩窝里道:“锦书你的才华有目共睹,你已经是都察院的副佥都御史了,他不过才是户部一个小小的给事中,你明显是胜过他的。”
“况且你是哥儿,在朝中的处境比他更为艰难……莫要妄自菲薄啊,锦书。”
听他这样说,江锦书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成湛将头搁在江锦书的肩窝里,鼻翼间尽是哥儿身上略有些清淡的甜香,而他稍一抬头,就能瞥见对方眉间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成湛心中有些意动,索性直接将江锦书拦腰抱起,朝床帐走去。
江锦书没有反抗,而大步往前走的成湛也没有看到,怀中人扭头时那一闪而过的厌烦神色。
——不知道是厌烦抱着他的人,还是厌烦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