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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来临,天渐渐开始放亮了。
有慕君颉在身边,时间似乎就过得非常快,在赵宗治尚未察觉间,这一夜竟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慕君颉还在熟睡着,呼吸声非常的轻,几乎听不到。除了生病发烧或者梦魇之外,平日慕君颉一旦陷入沉睡,就会变得异常安顺。纤细的身体深陷在被褥里,静静的侧躺着蜷成一团,不乱动也不踢被子,只有低垂的长睫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乖巧的模样让赵宗治瞧着心悸不已,连一向如坚冰般寒冷的眼眸都全然化成了春水。
看着慕君颉的睡颜,赵宗治根本看不够。
一夜怎么能够?看着他,一辈子都不够。
慕君颉睡前被赵宗治把被子掖的太严实了,所以睡的全身都热腾腾的,白皙的脸庞像婴儿般光洁柔嫩,此刻染上了红晕,更让人看了有想轻轻咬下去的冲动。心底住的那只时刻撕咬着心脏的鬼,才刚刚因为此生中唯一的珍宝的重归而暂时平复,就又立即开始叫嚣着疯狂反扑。
想要更多,想要彻底占有他,想要他的身心都完全属于自己,甚至连他的每次呼吸每个举动都想要牢牢握在手里。
赵宗治有些痛苦的闭上眼,轻轻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天已经彻底放亮了,雕花窗子只稍稍打开了半扇,绣工精美的锦帘挡住了秋日的寒冷,依稀能闻到庭院中玉簪花若有若无的清香。
男子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长身玉立,寥落萧疏,好似已经站了很久,全身像是凝冻了一段孤寂的时光。
慕君颉朦胧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顿时愣了愣。还没来及动,赵宗治就立刻察觉到了,转过身来。
慕君颉并没有完全清醒,眼眸里带着氤氲和恍然,迷迷糊糊的开口:“……木头?”
赵宗治似乎瞬间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红衣少年缠着他不停的叫木头的场景。
他和慕君颉初见的时候,慕君颉还不到十四岁,还只是一个爱耍诡计又娇气任性的孩子,身子骨也没有长成。然而经过一年的相识和两年的相别,只是短短的三年时间,当初的少年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飞速长大,身高抽的很快,容貌也更加惊人。琼林宴对诗时的自信和优雅,面对皇帝和百官的淡定和从容……连一个笑容都似乎充满了神秘和蛊惑,一举一动都让他入魔般着迷。
慕君颉揉了揉眼,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试图坐起身,却在被窝里扭了扭不想动弹,“木头,现在天才刚亮,你怎么起的那么早?”
慕君颉的嗓音也不再像年幼时那样清脆响亮,却更加悦耳迷人。此刻因为刚睡醒而微带沙哑,落在赵宗治耳中反倒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赵宗治走上前扶慕君颉坐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却无比的轻柔。
慕君颉倚着床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眉眼轻挑,带着不自知的风情万种。如此近距离的诱惑让赵宗治全身一僵,有些慌乱的侧过了头。
“外面好冷……”慕君颉的手刚伸出来就怕冷的又缩了回去,根本没注意到赵宗治的反常。慕君颉本就体虚,而且练的是寒性的武功,尤其惧冷,整个人重新滑进被窝里,“木头,你起那么早,怎么都不怕冷?”
赵宗治没有答话,隔了许久,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以前曾在冬季独自去过西岭。”
西岭是众所周知的极寒之地,到了冬季就更恐怖了。慕君颉眨了眨眼,问:“西岭那么冷,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赵宗治没有说话,脑中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冬季的西岭,山上到处都是雪,他为了练成寒冰掌而一个人呆在漫天雪地里,呼一口气都会凝成冰雾,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结成冰块。
他一向都是不怕冷的,就算是在西岭极寒的雪山。那时候,仗着一身功力一把长剑就敢只身走南闯北,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
可是认识慕君颉后,他竟然觉得怕冷了。
寻不到慕君颉的那两年,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从夜晚坐到清晨,从身到心都觉得异常寒冷。
“木头,木头?”慕君颉的喊声打破了赵宗治的沉默,赵宗治抬起头,看见慕君颉眼里带着担忧和关心,一如当年,“木头,你怎么了?”
那种眼神让赵宗治心动万分,想要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甚至揉入自己的骨血,让他永远也离不开他。赵宗治拼命遏制着汹涌的爱意和欲妄,试图用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我没事。……今天的确有一点冷。”
慕君颉听了,立即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我的手很热,要不要我给你暖暖?”
少年十指白皙而修长,漂亮的仿佛由上好的羊脂玉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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