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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妈妈。却没有想到,最终小雨竟如此平常地就叫了她。
小雨自己的心也静下来了,她也想象过无数次妈妈见到自己的情景。正是张林林一如往常的感觉,让她能这样自然而然地叫她一声“妈妈”。
明朗坐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里,看着小雨和张林林一起泡茶,他也放下心来了。
“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喜欢喝一点茉莉花茶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小雨也喜欢茉莉花茶。
小雨想要把泡好的茶端到客厅里去,张林林赶紧想接过来:“给我吧,别烫着你。”
“没事儿,我来吧。”这点小事,在家的时候她也经常做,她端起茶盘便往客厅那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了供在客厅一角的,宗风的遗像。
端着茶盘的小雨不由得站定了,她距离宗风的遗像不到几步之遥。“妈,这是……”她转眼看向张林林。
张林林把她抱着的茶盘拿过来,放在旁边的一个五斗柜上。
“这是你爸爸。”张林林低声说。这个回答是残酷的,小雨对她的亲生父亲已经没有印象了,再次见面,却只剩下了照片。
小雨的身子一颤,她看着张林林:“这是……我爸爸?……”小雨曾经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今相见,却是这样的结果。
小雨走到宗风遗像之前,这照片里风华正茂的俊秀男人的确和她的长相又几分相似。
她哭了,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流着。她用手触摸着照片里父亲的脸,想起了自己儿时邻居们爷爷奶奶们说的话。
那时,小雨还住在国内,还住在这个城市里。她和父亲宋毅一起住在一栋单元楼里。寒暑假,宋毅遇到很忙的时候,会把她托付给邻居家的老奶奶。
小雨清楚地记得,那个奶奶跟自己还有她的小孙子说:“儿子随妈,闺女随爹。”
“奶奶您看我哪儿长得最像我爸呀?”那时的小雨天真地问。
“小雨爸爸真是个长得精神的,不过……”老奶奶对着小雨看了又看:“你啊,长得没随他,兴许是长得太随你妈妈了吧。”
随着小雨渐渐长大,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确长得并不像爸爸。
如今,小雨终于看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模样。清秀的眉目,如风的气质,骨肉至亲,小雨的眼前已然被泪水模糊了……
“不哭不哭……”张林林温柔地拥抱住女儿:“见到你爸就哭,他知道了可不高兴啊。”张林林说着也在忍着自己的眼泪。
“爸爸什么时候走的?”小雨含泪问道。
“两年了……以后慢慢说吧。”张林林拍着女儿的背,拉着她回到沙发边。
张林林让小雨坐在她身边,她摸着女儿的长发,看着面前的女儿,她看不够。虽然此前她也见过小雨,但像今天这样,如此近,并且能够放下顾忌地去相认,这还是跟从前不一样的。
“孩子,你过得好吗?”张林林问出了一个她最想问女儿的问题。作为母亲,她最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好。”小雨用纸巾擦干眼泪,握着妈妈的手微笑着说:“我从小跟我爸一起生活,他对我特别好……”
小雨这句“我爸”让张林林一愣,她这是在说宋毅吗?
在小雨心中,“爸爸”这个词早已和宋毅紧密相连,即便她现在见到了亲生父亲的模样,也一时半会儿无法改口叫宋毅“养父”。
“我叔叔。”明朗在一旁对张林林说道:“我叔叔的确非常爱小雨。”他真切地感受过宋毅对小雨的父爱,于是他这样说。
张林林的神情变得复杂了,好像在她心里有很难说出来的话。她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明朗。”张林林看向明朗:“你叔叔他……他怎么知道小雨是我的女儿?”
这个问题让明朗无法马上回答。小雨也懵了,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样问明朗。
明朗思索,是的,小雨是张林林的女儿,这件事是叔叔告诉他的。可是,他没有告诉明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张林林的女儿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明朗望着张林林,张林林有话要说,他知道,他感觉到了。
“妈妈……”小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妈妈对宋毅有着抵触。这件事宋毅在之前就告诉过小雨。然而,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开父母,成为宋毅的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