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炼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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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命天赋确实要比一般的天赋能力强出好多。首先，天赋能力要在脑海中形成一枚天赋符文，这样正式巫师就没办法固化防御巫术于己身。所以，主修变异学的巫师一般手段诡异（谁也不知到他们从其他生物血脉中得到了什么天赋能力），但除了术士外（术士一般肉体极为强大）大多生存能力较低。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较之其他巫师缺少了一直固化在身体周围的防御巫术。本命天赋则不然，它并不是靠天赋符文催动，而是同罗恩的灵魂融为了一体，形成一种如同呼吸、代谢一般的生命行为，即使在一些禁魔巫阵中，罗恩也不会丧失发动本命天赋的能力，只要精神力并未枯竭。

    本命天赋固然强大，但想想这是法则意志的补偿，罗恩也就没这么兴奋了。在经历了法则意志的考验后，罗恩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当时，他在不朽之气的帮助下吞噬了梦魇的天赋符文，得到了其天赋。为了不让第二个梦魇再次出现，法则意志将罗恩的本我意识拉入了当年梦魇的经历中，如果不是罗恩在最后关头警醒，那么他的下场恐怕还不如梦魇呢，毕竟那时的罗恩本我意识并未成为本我意志，无法像梦魇一样将意志残存于无尽世界中。

    不过，罗恩既然战胜了梦魇的本能，那类似某种程序的法则意志自然会对罗恩做出补偿。帮助罗恩将本我意识晋阶成本我意志，就是法则意志对这种类似“不教而诛”的事情的一种补偿，而天赋能力晋升成本命能力，既是对罗恩的补偿，也是对罗恩的限制。因为，本命天赋（本命能力）的强大与否完全取决于个人的领悟，而罗恩因为有形体的限制，几乎无法达到梦魇当年的程度。罗恩并不愿成为第二个梦魇，那种身不由己、只能屈从于本能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现在放在罗恩面前的两份如同活物的雾团，银白色的那份是进阶正式巫师时，分离出的灵魂碎片，暗灰色的则是被法则意志剥离出的梦魇的驳杂的精神意念。对于这两团物品罗恩早有计划，精神碎片不用说，自然是用来炼制伴生兽。而梦魇的精神意念，罗恩打算把它炼制成书灵。

    书灵，一种在巫师们的书籍中偶尔遇到生物与类生物的统称，一般分为两类。第一种类型的书灵是后天形成，一般出现在巫师的日记、修炼笔记等比较私密的书籍中。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与安全（防止因为隐私泄露而被一些预言和诅咒类巫术锁定，也防止因为修炼方法的泄露被针对），巫师会抓捕一些恶灵或着元素生物封印在书中作为书灵（每本书只能有一个书灵），当除了巫师本人的其他人翻阅这本书时，就会受到书灵的攻击。所以，当巫师在探索遗迹时，如果得到了这类书籍，他们首先要做的，一般是刻画巫阵来对付书灵，而不是先打开看看，里面是否记载着前辈们的花边。

    当然，这类书灵的材料并不仅限于以上的两种，比如罗恩选择的材料，甚至一些极端点的巫师连书灵都不相信，他们怀疑书灵会窥视他们的隐私。所以，小部分的巫师放弃了修炼伴生兽的机会，将晋阶正式巫师时分裂出的灵魂碎片炼成书灵封印在书中。这样的书灵比起伴生兽的作用来说，自然是远远不如的。不过，它依旧能在巫师死亡后提供转生机会，尽管成功转生后的巫师会以书灵的形式被永远束缚在书中，直至消散。

    现在巫师世界中的“七大未被翻阅过的书籍”的出现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这种书灵在守护。并非没有巫师能打败他们，但毕竟要考虑到一些依旧活着的巫师们的想法，而且相比于其他书灵，巫师书灵是可以毁坏书籍的，哪怕破坏后他们也活不了。所以，由于这样那样的考虑，尽管巫师们对书中内容十分好奇，也只能等着书灵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我消散后再去翻阅了。（“巫师在巫师书灵存在时不得窥视书籍内容，巫师书灵在即将自然消散时不得毁灭书籍。”这个约定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受千塔之城的保护，因为牵扯太大，基本没有人违反）

    第二类书灵是先天诞生的书灵。对于巫师来说，自己的观点得到别人的认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巫师大多数的（不涉及隐私与修炼方法）实验记录、读书笔记、猜想观点随笔等书籍都是不设置书灵的，这也是为了方便同其他巫师进行知识交换（巫师信奉等价交换原则）。毕竟，你不可能让人家把书换回去之后，还要先同书灵战斗才能观看。这种类似考验的方式一般发生在学生与导师之间，即使两名巫师的实力差距再大，这种含有侮辱性的交换方式也会产生战斗，或结下很大的仇恨。

    随着书籍在巫师之间转手，每位巫师在看书时的体悟、杂思都会有一些以不知道的方式留在书中（未被探究出来，只是猜想）。当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足够多时，经过一些奇特的变化（也只是猜想），就会形成一种没有性别、没有五官、没有意识、甚至连生命特征都没有的，只有简单人型的类生命体。书中存在这类书灵，并不会引起巫师的反感。一来，这说明了这本书是有价值的；二来，这类书灵对于巫师翻阅图书并未有什么影响。当然，如果一个小人总在你看书的时候，在书上晃来晃去、忽隐忽现的情况不算的话。

    先天书灵虽然稀少，但并不珍贵。稀少的原因并不是它们的诞生有多么困难，事实上，大部分、甚至绝大部分的书籍都诞生过这类书灵。而之所以现在寥寥无几的书籍中还有书灵，是因为当书灵诞生后，巫师在看书时产生的思考与感悟会对书灵产生极大的冲击，令书灵变得微弱，甚至消散。而且，因为莫名的原因，产生过书灵的书籍在书灵消散后也不会再次产生。

    尽管先天书灵如此脆弱、也逐渐稀少，但巫师们并未主动保护它们。一来，只要有新的书籍产生，就基本有新的书灵产生；二来，这类书灵确实没什么用，无数巫师花费大量时间，做了无数实验，甚至有巫师还把它吃下去了（罗恩想了想自己在塔夏巫师的藏书中见过的书灵，对巫师们的胃口表示钦佩。），最终得到的结论是:除了影响看书心情以外一无是处，食用并无效果，有点噎，建议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