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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可能只有五个人打得过我。看这四人的手法身法,谈不上什么绝顶高手,如果我出剑,估计用不了三五个变化,便可将他们全部杀掉。按理说,应该是他们怕我才对,怎么形势却反过来了?我跑什么跑呀?如果你们毫无道理地逼迫得太紧,我出手伤了你们,也不算有辱大侠的风范吧?
这么一想,我就打定主意不跑了。
我看到四个人转过身,向他们的马匹走去,目光却一直向后冷冷地观察我。我也往回走,心想如果他们不再与我为难,我也没必要伤人,被他们追逐了一场,虽然有点丢脸,但没人知道我是谁。假如他们仍然不识好歹,我就只好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了,一并报了刚才被追之仇。
四人到了三匹马身旁,一见我往回走,他们都不上马,各持兵器在手盛气以待。在我走到离他们十步远之时,那个黄脸女子突然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我左肩上的铁剑,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从语言冲突到后来转身奔跑,我一直保持这个扛剑姿势,按理说,他们早应看出我有意相让,并未出剑对攻。女子或许比另外三个糙汉更有眼光,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我肩上这把剑虽然破败不堪,但一出手便杀伤人命。
黄脸女子收回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地问道:“小子,你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在此有何目的?”
嗓音像银铃般悦耳,跟她那张腊黄丑陋的脸很不相称。我暗暗诧异,张嘴刚要答话,却憋了良久没说出一个字,我来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而往哪儿去,我也说不出个具体地址,泛泛地说要去江南,似乎有塘塞敷衍的意味。至于我在此处有何目的?其实根本就没有目的,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我还在心中组织语言,打算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黄脸女子却不让我思考,再次开口了:
“小子,你肩上的剑哪儿来的?”
这次嗓音略显低沉沙哑。明显听得出来,她在故意压抑自己的声音,似乎刻意隐藏着什么,而且语气里透着一丝敌意。
我刚要回答是师父的遗物,转念一想,我何必如此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问题?你们这帮家伙一点都不礼貌,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我根本就没兴趣搭理你。总之,我没心情跟你们再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识相点的,你们早点在我面前消失。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捡来的,你管得着吗?”这就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原因主要是我内心那股气还没全消。
一轮莫明其妙的问答过后,黄脸女子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光头和尚粗鲁地抢话了:“小子,别玩花样,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场,我们不是怕你,只是没时间陪你玩。”
我情绪完全平稳下来,冷笑道:“谁要跟你们打架?我说过咱们各走各的路,相互就当没见过,是你们自己说话莫名其妙,纠缠不清,非要跟我动手,要不是我跑得快,你们早就全部躺下了。”
最后两句逻辑不通,别人听上去肯定觉得不伦不类。也许只有我自己才明白其中的意义,我跑,是因为我不想出手伤他们,否则,我完全可以将这四个家伙全打扒下,然后扬长而去。当然,我没作更进一步进解释,实际也解释不清楚。
光头和尚脸现怒容,气极而笑:“好小子,口气不小。你既然一个人在这里截我们,手上估计真有两下子,但我还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全部躺下。”
话未说完,手中棍棒当头劈来。我来不及开口,闪身避开这一击。另外三个人也立即攻到。我心想这四人莫非精神有问题?嘴里不清不楚,颠三倒四,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打,我要是再不动手,估计很难脱身。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跟人胡乱纠缠的,浪费赶路时间,我还得深入江湖去干大事呢。
闪身的同时,我右手抽出长剑,左手在后托住掉落的衣服包裹。然后,以“绝目式”中一个简单的变化,在那对男女肩上各刺了一剑,但都点到即止。两人手上的剑立即垂下,伸手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退在路边,目中尽是恐惧之色。
我脚步不停,欺近中年汉子身边,仍用刚才那招剩余的变化,在他手臂上点了一下,同时我将包袱夸在左肩,空出左手将他的鞭子抢过来,远远地扔了出去。
这时光头和尚木棍从后面扫向我腰间,我后退两步,并不转身,反手将“离心式”的一个变化使了出来,先在他右胸点了一下,接着剑尖顶在他左胸,并没用力刺进去。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说:
“你是这帮人的大哥对吧?叫他们别再动手了,假如我真说错话了,我道歉,现在无怨无仇伤了你们,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我也道歉。咱们就这么算了行不行?我还要赶路呢。”
光头和尚惨然笑道:
“我们认栽了。没想到这帮卑鄙无耻的家伙在这里埋伏着如此的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