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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牵扯!”
另一人的声音仍是温和的不像话,“侍郎大人,没有证据不该这么早下定论!”
那人拍案而起,厉声指责道:“叫你拿个人问话都不肯,徐然你这是公然包庇!”
徐然依旧面色如常,起身与他平视……
忽然“嘎吱”一声,书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吓得章丘和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拜倒。
满天晚霞飞红,清宁素衣入内,面色微霜“我来了,你问吧!”
她神情如此淡然,反倒让一心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的刑部侍郎一怔。
章丘和盯着她目光如电,随即问道:“数日之间,永安城内失踪十多人,最先前的三个都是你百草阁毒胭脂的受害者,对此你有何话可说?”
“不知!”
章丘和,紧跟着问道:“是否是你解毒未遂,将其灭口?”
脑洞还真是不小,清宁凤眸中含着一丝冷笑,“你很想是?”
后者被她反问的面色发寒,谁说不是,但这话又怎么能说出来。
徐然看着她露出极是温和一抹笑道:“当日冰玄丸发放下来,所有中毒者已经全部恢复,侍郎大人所言并不构成作案动机!”
“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没有嫌疑!”章丘和一口断定,“永安令资历尚浅,还是本官带回刑部严加审讯妥当!”
这刑部侍郎是吃秤砣铁了心,要她过不去。
门外的刑部众人走近前,却没人敢擅动,其中一个上前低声提醒道:“大人,她可是容王的…”
清宁唇瓣冷笑:“无凭无据,刑部是想严刑逼供?”
这次和上回谢贵妃毁容,皇帝震怒不一样,人口失踪虽然事态严重,但是无凭无据想要把容王的未婚妻压进刑部大牢,简直和找死没有两样。
阮梁桦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只记得上次和百草阁结怨了,怎么能把她是容王未婚妻这么重要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一瞬间想起来,只觉得遍体生寒,哪还有话可回。
“章丘和你在做什么?”门外,皇帝的掌上明珠娇俏站着,很是不满的看着她。
清宁看了眼一时间无端生出几许尴尬的永安令,露出一个极其清浅的笑意。
“微臣来和永安令商议一下案件,这就告辞了!”
谁人不知近来,这位公主殿下颇是青睐新任的永安令,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章丘和哪敢多敢,连忙打两句哈哈,就带着人撤了。
“徐然!”安怡方才还端着的公主架子,瞬间不见,走到清宁和他中间,扬起娇俏笑容有些含羞道:“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了…”
这位公主真是不懂何为含蓄,清宁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千万瓦的电灯泡。
徐然拉着清宁推开数步,一片温和道:“公主已然痊愈,还是早些回宫为好!”
“我……”
安怡有些不情不愿的幽幽看着他。
无心在理会小公主有些受伤呆滞的面容,他拿着最近统计的案情资料,专心致志的同清宁道:“这是这几日失踪人口的户籍记录,失踪十四人,七男七女,三个是之前的美人殇受害者,你试着帮我回想下这几个受害者的共同之处。”
清宁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美人有心,奈何公子不解梦。
当心也没空理这位憋屈的小公主,坐到案边,将注意力放到徐然标注的案例上,上面各项资料基本都已经标的十分清楚明确。
她知道若不是真的找不到其他的线索,按照徐然的性格是绝不会把事情推到她头上的。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许是一开始徐然和她就处于君子之交的范围。
“夫妻,情人!”
她纤长的指尖划过纸上墨色字体,总结出共同之处,“全部都是一对的!”
“你是说……”徐然恍然大悟道,“这些失踪的人全部都是有情人!城东李环、章扬街张晓燕……”
美人殇之事,引起永安城有史以来和离、退婚事件发生的最高纪录,但是其中还有少数幸存的,这几个正是难得一见的患难建真情的典范。
安怡两人十分自然的相处模式有些着急,凑上前看了好半响,也没能凑上一句话,只好咬着唇瞪清宁。
她却丝毫没有在意,随即又翻阅了几章,目光忽然定格在之前百草阁售出第一笔的毒胭脂的时间,和当时白家回春胭脂案和时间。
清宁凤眸微扬,难掩锋芒,“这时间不对!”
徐然接过,快速扫过开口道:“前者是三月六日,后面写的半月前却是三月五日,虽说只有一日之隔……”
却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若是哪天百草阁的胭脂根本就没开始售卖,那么孙寡妇捡到的毒胭脂又是从哪里来的?
“金瑶瑶有问题!”
清宁飞快起身,出门往长乐坊的方向而去。
在百草阁寄卖毒胭脂的人,因为对方极其狡猾,每次送货的人都不同,害她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却找不到下手之人,这口气她一直咽不下去。
现在忽然得知长乐坊的花魁娘子和此事有关,便是多浪费半刻,也是给对方再次隐遁的机会了。
“清宁……”
徐然开口唤她时,门口已经没了人影。
安怡好不容易等到清宁离开,连忙拉住他衣袖道:“徐然去哪里,我也要去!”
“公主千金之躯不适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徐然无心在与她多言,走出书房,带上十来个衙役,沿着清宁走的方向追去。
若是那金瑶瑶真的有什么问题,只怕她……
众衙役面面相觑,只奇怪泰山崩于前依旧不紧不慢的永安令大人,步伐如飞的往长乐坊的方向冲了过去。
夜幕降临,又到了寻欢巷里纸醉灯谜的奢靡景象。
长乐坊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她轻车熟路要进门。
看门的两个少年连忙拦住她,“姑娘你看清楚,这是长乐坊,不是勾栏院!”
身后刚要进门的寻欢客掩轻笑,“谁家姑娘这么耐不住寂寞,竟然跑到长乐坊里找男人,不如大爷……”
清宁凤眸含霜,飞快伸手在他背后穴位一点,那男子肥重便朝着守门少年倒了过去,另一个连忙伸手去扶,反而两个都被死死的压在了下面。
她不屑轻笑,闪身入了长乐坊。
那日狼藉早已消失不见,曲乐笙歌漫漫,依旧是王孙公子最乐于砸银子的销金库。
时间还早,作为头牌的金瑶瑶显然还没出场。
所有房间外面看起来都所差无几,清宁侧身在廊柱后盲区行走,正纠结着怎么找到那位花魁娘子的房间。
便听见老鸨使唤小侍女道:“快把这个给瑶瑶姑娘送过去,这是她待会沐浴要用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自廊柱后转出,刚好隔着一个转弯的距离跟着那侍女。
不多时,便看见了三层雕花绣楼上的金瑶瑶迎风起舞,夜色微浓,灯火在她四周摇晃着,底下有三三两两的富贵公子在下面边看边评头论足。
楼上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不似弦歌台上被人众人垂涎时的艳丽,此刻每一个旋转每一次甩袖,反倒是有些凄凉的。
清宁迈步,径直上楼,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徐然在身后,温和中带着些许担忧道:“她既然有问题,还是小心为好!”
“嗯!”清宁点头,继续上楼。
这座楼似乎只有金瑶瑶一个人住着,第三层是通风的,赏月吟诗,临风忆往事都是好去处。
仅有屋檐遮雨,四周粉纱飞扬,略带些魅惑的美人香。
清宁踏上高处,一直飞旋作舞的金瑶瑶忽然停了下来,朝她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来。
好像是那种早就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感。
她心下一凉,只觉得脚下一轻,来不及思考其他,清宁将身后的徐然猛地往外一推。
一抬头雕栏画柱的屋檐便盗了下来,在想有所动作却已然来不及。
一片黑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耳畔只余徐然那句声嘶力竭的“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