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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娘子,你自己够不到后背吧,洗澡一定要洗干净,否则会很不舒服的。”
“……”苏闲不愿搭理他,默默转身留给他光洁的后背。
东方酌显然会错了意,乐颠颠的搬着凳子坐在浴桶旁,挽起袖子直接上阵。
苏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干脆由他去了。
“娘子,仁王刚才来找你,不过你还在睡着,我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东方酌在她后面露出狡黠的笑容,他说苏闲昨夜酣战太久,今日精力不够,怕是要等到下午再醒。
“若若可说所为何事?”苏闲制住他伸向自己前面的狼爪,曼声道。
被抓包的男子毫无羞愧感,好似没事那样继续吃豆腐,“她说不是很重要,等你起榻后再说也不迟。”
苏闲猛地从浴桶内站起,春色乍泄,迷了男子的眼,趁机把他拽进桶中,身子一转,随手扯过屏风上搭着的白巾包住自己,悠悠道:“我洗完了,夫君慢慢洗着,我先去找若若。”
她绕进内室的屏风后,换上一袭撒花烟罗裙,用内力烘干发丝,在梳妆镜前挽个乐游髻,随手插上银镀金嵌宝蝴蝶簪,莲步轻移,对着东方酌眨眨眼,转身飘然离去。
男子撇撇嘴,认命地清理身子,打算晚上与自家娘子再战!
在路上随便拉住个小厮,问了若珏的下落,苏闲往花园走去,觉得今日天气甚好,不似几日前的闷热,风带有几分凉爽。
园中小亭中坐着一男一女,相谈正欢,她略微踌躇,暗忖倘若自己现在出现,未免大煞风景,转身欲走,忽然传来男子的呼唤,“小珠玉就这般不愿见到大哥,面都不见就要走?”
“大哥,我想你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愿见你,若非怕打扰你和若若的二人世界,我早就飞奔过来了。”苏闲快步走到苏御身后,亲昵的揽住他的脖颈,笑眯眯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若珏不怀好意地盯着苏闲,碍于苏御在场,有些女儿家的话不好说,打算过会儿再逗她,遂道:“我在给阿御讲锦荣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呢。”
“怪不得大哥笑得如此开心,他最喜欢游历各处了。我听说若若今早找我,不知是为何事?”苏闲单手扶着自家大哥的肩,好似没有骨头一样靠着他。
苏御拍拍她的脑袋,虽是斥责却满是宠爱道:“女孩子要端庄些,小珠玉要改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了。”
“是,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对。”苏闲摇头晃脑,又惹来一记敲打。
见此若珏不禁幸灾乐祸,其实她与苏闲差不多,不过苏御从没有要求她改变什么,只说让她做自己就好,还说他喜欢的就是她本真的样子。
“世子被送回凤阳王府养伤,紫宁向凤阳王提出求亲的请求,凤阳王答应了,不过还需要女帝赐婚才可,女帝寿辰那日是最好的时机。”
苏闲颔首,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过不了多久,锦荣国的天就要变了。
“大哥,待寿宴我取得地图,你就与容访前往皇陵。”
“好,那我现在回去查阅些书籍,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与灵珠有关的消息。”苏御起身,步伐匆匆离去。
小亭中只剩二人,若珏目光幽幽的瞧着她,笑得诡异道:“昨晚好像有人采阳补阴,反倒弄得自己下不来床了。”
苏闲白她一眼,心中举起小鞭子,准备回去拷打东方酌,问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若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倒是盯上我的隐私了,当心你大婚之夜我带人去听墙角。话说,昨日三皇女派人来接我去她府上,用飞泉琴换了我一个忙呢。”
若珏蹙眉,澄澈的杏目闪烁微光,不甚在意道:“依现在的局势,她找你无非是为了那位,你答应了。”
陈述的语气,苏闲妩媚一笑,曼声道:“我果然没看错若若,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呐。”
她身子前倾,减小声音道:“我夜探宰相府,与宰相大人秉烛夜谈一番,倒是将她拉进咱们的阵营了呢。”
“啧啧~有你出马,似乎没有做不到的事,不过如今一想,闲闲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是为了我呢,既然有自信潜进皇宫盗得皇陵地图,继而将灵珠拿到手,却费心安排这许多环,目的是助我脱力权利的漩涡。有朋如此,夫复何求!”若珏语气感叹,觉得说再多感谢都只是废话,不如为她做些事来得实在。
苏闲握拳在对方肩上轻轻一击,风轻云淡道:“你是我将来的大嫂,又是我认定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今日莫不是吃坏了脑子,净说些废话。”
若珏反手握住她的腕部,低声道:“等我们离开锦荣,阿闲会告诉我你的事情了吧。”
“自然,我还会带你见见我手下的那帮小可爱们呢。”
“一言为定。”
……
女帝的寿辰来临,臣民皆庆,宫中四处是喜庆的红色,宫人们忙忙碌碌,御膳房中的食材摆得满满当当,而后宫的男妃们个个忙于打扮,向来肃穆冷清的皇宫今日热闹非凡。
苏闲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满头墨发挽作近香髻,头戴镏金点翠步摇,耳戴红翡翠滴珠耳环,气质温和若水,打扮得简约大方,行走间衣袂飘飘,带有淡淡香风,露出的雪白皓腕系着根红绳。
若珏身穿金丝织锦礼服,乌发用白玉冠束起,插一根兰花簪固定,身形挺拔,比苏闲略高些,清秀的面容神色严肃,率先进入轿中。
今日是进宫为女帝祝寿的日子,苏闲与几位被留下的画师共同坐在马车中,而东方酌与容访被严令禁止同行。
因为是第一次进宫,画师们多少有些紧张,为了防止她们在宫中失礼,若珏特意让管家对她们进行培训,教授最基本的宫中礼仪,以免被人以不懂礼为借口,丢掉无辜的性命。
“好紧张,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样的。”有人不断整理衣衫,生怕出现一丝褶皱。
“一定要好好画,争取被女帝选为御用画师!”一人单手握拳,替自己加油打气。
“苏姑娘的画技高超,这次御用画师的人选中肯定有她,剩下的名额也只能我们几个争一争了。”
“是啊,名额有限,我们可要拼尽全力才行。”
听着几人带颤的声音,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苏闲睁开凤目,其中闪烁的流光仿佛雨后天空的彩虹,只听她淡淡道:“几位其实不必把我当做竞争对手,我的右手在几日前受伤了,能不能完整做一副画还是问题,只希望莫要让女帝不悦才好。”
说着,她叹口气,似是十分苦恼。
“苏姑娘别担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再说你家中经商,即便选不中,也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对啊,苏姑娘不像我们一般钱财贫乏,就指着这次女帝的寿宴改变命运。”
“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苏姑娘此般人物早晚会得大官赏识,我看仁王对姑娘颇为器重,说不定姑娘能留在仁王府呢。”
看着心口不一的几人,苏闲心中冷笑,面上不变,微笑道:“承几位吉言,但愿如此吧。”
马车跟在官轿后缓缓行驶,仁王的府邸距离皇宫极近,不多时便抵达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