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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牛犊套格栏千里之遥足下起
庄稼抢收抢插的“双抢”战役即将打响,大县笆头公社都把“双抢”战地会一直开到了生产小队,即生产小队的小队长也参加了会议。几百人黑压压的挤坐在小学的操场地上,聆听公社书记催人奋进的动员报告和典型大队书记、小队生产的决心誓言。张冉村二小队虽然只有六十多亩的双季稻,不比其他队多也不得少,而且要按照公社党委提出的不插“8.1”秧,也是时间紧任务重。小队长张作仁将男劳力全部安排翻整田和挑谷个子,将女劳力安排割谷、扯秧和插秧。还安排两个半老婆子在队屋里做饭,所有出工劳力中午都在田边地头吃饭,说得丑连解手的时间都没有,有的妇女尿急了只好蹲在田埂连,露着那白皙皙圆溜溜的两屁股。让那骚动的男人瞧见,大声调戏地喊:“大家快往那边看啦,棉花桃子札开了,白晒晒的。”女人忙穿上裤子立起身子,笑骂着回应说:“你老娘的白晒晒!”因为劳动中的挑逗取乐而耽误双抢进度,小队长张作仁连夜不顾社员们的劳累,召开了社员大会。他铿锵有力的吼道:“不说公社党委有要求,我们种田人也应该知道,春种日头夏种时,晚一个时辰插的收获就不如早一个时辰的。我们必须发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抢在八月一日前完成全队的双抢任务。我们还要争取在双抢战役中让大队的流动红旗插到我们队里飘扬。谁要在这个期间风骚调情,搞了破坏活动,我就要把他当四类分子抓起来,还要扣工分!”然而,他的狠话讲了,关于那棉花桃子札开了白晒晒的笑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关不住嘴巴,嘿嘿地笑了,社员们也跟着扑通地笑了,笑声让困盹的社员们提起了精神。
张道然不属整劳力,也不是半劳力,他出一天工队上给记八支工。队长看他还有点学生气,农活不熟练,就安排他挑谷个子。一担用秧架子装的谷个子百来斤,放在他的肩上还算适合。张道然鸡叫二遍床,吃了早饭就下田,头发被露水润湿了,等太阳出来年后又把露水当早餐吃了,他挑着一担谷个子,从田埂到队屋前的禾场上,半里多路中途不歇趟,田埂和小路在他的脚下由凉冰冰的到暖融融的再到火灸灸的,然后又回归到凉冰冰的。张作仁在吃午饭的间隙,当着社员们大口大口地称赞了张道然,他嘴里嚼着饭菜说:“道然这伢不错,我注意着他一点不偷懒,每担总堆得满满的,一路不停歇,比有的整劳力都强。”张作仁的话一箭双雕,敲得那些个男子汉的脸上象针扎。然而,张道然的心里并不象喝肉汤,也有些腼腆羞愧的刺痛,是因为自己的逞能使叔子大哥们挨了队长的批评,受了训。张道然心里不是个滋味,不敢正眼瞧着他们,他觉得他们不是用钦佩称赞的目光投向自己,而是以鄙夷的眼神盯着自己。
火辣辣的太阳象个安装在头顶的大熔炉,水田里的水温足足超过60度烀人。社员们躬着身子在田里不抬头地抢进度插秧,腰酸背痛不说,整个人就如在蒸笼里上蒸下煮,煎熬难受,不得喘息,要闭气一般,还有该死的蚂蝗在庄稼人的腿上吸着人体宝贵的鲜血。张道然挑担子比抢插的轻松多了,空担子回转时还可摆肩迎风。他比较着,就觉得自己更该应作出百分之一百一的努力。然而,在又一个晌午,他没有了上午的冲天干劲,走在小路上如踏在通红的铁板上,肩板也开始不听脑的指挥,开始抵制大脑,勒令停步放下担子,他坚持再坚持。到了第四天,张道然的肩板简直挨不了扁担,麻辣辣的疼痛,他心里计算着,至少还得两天才能结束双抢,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否熬过这两天。他想了个办法,把肩上放了布巾隔着,他看到其他劳累的社员并没有疲劳不堪要当逃兵的表情,想毕是他们长年累月的农活给炼出来了。他打心眼敬佩他们,也相信自己一定能炼成他们那样百折不挠的。也就是从双抢开始,他渐渐地品尝出生活中酸甜苦辣的滋味。他为了不让那些思绪被生活淡忘,便偷偷地在日记本上记下了这些真情实感,记下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农家生活。
当然,也有他轻松高兴的时刻,那就是劳动中有几名大嫂子取笑逗趣他。有的摆弄着腰姿说:“道然,和月母子睡觉够味道吧!能否给我们说说。”也有的粲然地说:“有月母子,就有月公子,也搭光吃鸡、吃鱼,吃鲫鱼最好能发奶子,看看你的奶水发起来了吗!”甚至还有的直言不讳地说:“哎哟,你得一个多月熬,这日子怎么过呀,不然让你月梅嫂亲亲,她可比月母子够味的。”那叫月梅的笑哈哈说:“你这小姨子,看你胡乱说,我不扎烂你的嘴,我都是老嫂子了,你和道然才帮配,你送给道然亲个够、入个够去。”那被称着小姨子的毫不羞涩,把头和身子倾向张道然泼辣的说:“这样美死人的董郎,谁见了不爱,恐怕他不敢亲老娘呢!”还是一阵哈哈响彻云霄,飘向田野,使张道然享受到了乡土的乐趣,疲劳消去了大半。笑闹已传到张作仁的耳朵里,他扯着嗓音朝这边高喊:“别闹了,别疯了,开始劳动!”他见她们不理睬,就赶过来。谁知那几个疯婆娘相互递了个眼色,竟把张作仁抬了起来撞油,然后丢在了草丛中。
前后一星期的双抢结束,天公下了场跑暴雨,给干枯劳累的庄稼人带来一阵凉爽的幸福。金灿灿的谷子被装在队屋的谷撮里,等待天放晴,再晒几个太阳,就运送到粮站里去交公粮。张道然趁着这间歇有了喘气的机会,天一黑,早早地吃了夜饭,就上床睡得象死牛一般。腊娥发现他的双肩破皮感染了,发烧得烫手,忙摸夜路找到赤脚医生又到大队医务室,拿了凡士林的药膏和紫药水,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摸上。在她轻轻地帮他洗脚时,他的脚抽动了一下,她便去端来台灯,借着昏暗的光亮仔细一瞧,那宽厚的脚底板上隆起了两个大血疱。她心痛地说:“蛮痛吧,你呀,就是憨里憨气的,只知道干老实事,照毛主席的话做,一点滑稽都不玩。就知抢工分,真要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且不说我们母女要个依靠,你要真怎么样了,自己受罪作孽啊!”她给他洗了脚,又用煤油灯在纹帐内把蚊子都罩掉,然后关好纹帐。他朦胧地清醒了,忙说:“还没有满月,你要注意休息,月里不注意休息落下个月子病那是一生的事。”她听着丈夫说出这么心痛人的话,感动得要流热泪。她见纹帐内一股火热气,又不停地摇起了芭蕉扇。尽管她不顾手肘酸不停地扇风纳凉,她挨着丈夫肉圆的手臂还是觉得汗浸浸的。她也热不过了,索性脱下长袖褂露出娃娃衫,显现丰盈的少妇体态。此时,她真想狂热地亲亲他,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允许。张道然又沉沉入睡了,象是和陌生男性同床睡觉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然而,他每每回家总要先瞧瞧女儿,亲亲女儿的,她也就满足了。
双抢结束不久,张冉大队进行了评比,二小队在九个小队中得了第三名。尽管没有得到流动红旗,但也不在人后,夺红旗的机会还有。接着大队要进行政治学习和宣传的检查,这下小队长张作仁没有那么幸运,挨了大队书记冉毓敏狠狠的批评,说他不仅把毛主席语录写在了不显眼的牛栏屋旁,而且语录牌就用了不经风雨的芦席做的,学习专栏里也没有心得体会。冉书记居高临下地说:“你太没有政治头脑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批臭你才怪。”张作仁慌了神,既作了检讨又表决心,保证立即改正,以观后效。他挨了批受了气,只好把满腹的怒气泼洒到负责这一专项工作的小队会计头上,最后通牒似的说:“你搞不好,明天就撤了你!”小会计想得没法子,连夜找到张道然家,求他帮忙。张道然是听不得人说好话的,况且既然是为会计解难,又为队上做件公益事,他便按会计说的要求,连夜用红颜料在队屋的墙上办好学习专栏,又用排笔写黑体字,将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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