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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而且显然她已经简单收拾过下,酒气也已褪去,整个如花似玉的一大美女!
看到华子建用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自己,华悦莲有点羞涩的笑笑说:“你干嘛呀?是不是觉得我比西施还漂亮?”
华子建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臭美呀,其实我是发现你眼睛里有两砣眼屎!”
华悦莲轻轻的捶了一下华子建的胸膛说:“去你的!”
华子建起来到卫生间洗漱一下,就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稀饭,煮鸡蛋,还有几个小菜,他夸张的说:“你还会做饭?”
华悦莲说:“不要寒碜我好吧,这就是最简单的早餐了,这都不会做,那我以后怎么混。”
华子建明知故问的说:“以后?什么以后?以后怎么了。”
华悦莲拽了他一眼说:“老大,你赶快吃吧,不要贫了,一会迟到了不要说我没提醒。”
华子建瘪瘪嘴说:“又没人给我打考勤,慌什么。”
两人就说说笑笑的坐了下来,这样的早饭再普通不过,这样的早饭华子建在机关的食堂也吃过无数次,但是今天他却觉得特别香。
不错,是特别香,那种让人一生难忘的香,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情”,吃龙虾需要心情,喝稀饭也同样需要心情,心情好了,稀饭也能喝出燕窝味?嘿嘿,当然这只是说笑罢了,其实最重要的不是看吃什么,而是看……和谁一起吃。
从昨晚到今天,从最初的异念到现在的好感,华子建不得不承认,和华悦莲呆的时间越长,自己越喜欢她。恩,是啊,是喜欢,朦朦胧胧,丝丝点点的喜欢,不强烈不清晰,却如涓涓细流,让自己周身舒爽。
吃完了早餐,华子建先离开了华悦莲的住所,他没有明说自己单独离开的理由,华悦莲也没有问,也没有挽留,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两个人在这个大清早敏感的时候一同出门将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但对于好事者而言,是不需要事实就可以完成想象和臆测。
还好,这一路倒也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华子建迈着轻快的步伐踱入了县政府大门。门卫是个上年纪的干瘦老头儿,常常在铁门外甩胳膊、甩腿。
老卫头的眼睛很小,眯缝成一条线,他要是环抱双臂端正坐在值班室,大家一定会误认为他在打瞌睡。可是,你要是不经意之回头一望,就会发现从他的眯缝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目光如剑。这老头不简单。
“华县长来了。”老头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是啊”。按照惯例,彼此招呼一声(有时,只笑一笑)。华子建挂着若无其事的轻快笑容,活动活动双肩,迈开大步向办公楼走去。
华子建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对于昨天的欢乐,他依然欣喜着,来到这寒气重重的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样放松过,无所顾忌,无所遮掩,无所防范的时光对他们这群特定的人物而言,是弥显稀少的。
在这美好的回味中,华子建就想到了昨天那个乔所长了,他就像突然的吞下看一个苍蝇,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这固然是一次偶然的事情,但见小识大,从他们昨天那恶劣的行为看,可以想象平常会是个什么样子。
华子建考虑了一下,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挂了过去:“老郭,我华子建啊,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想和你了解点事情,嗯,是关于你们局的,对,来了说。”
放下电话,华子建的秘书就走了进来,问华子建吃早餐了没有,华子建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先推后一点,一会郭局长要过来,我们谈点事情。”
小张恭敬的点头说:“好的,今天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都可以推一下。”
说完小张就开始了整理书桌,搽洗茶杯,拖地抹沙发的清理工作。
华子建拿起了一份参考消息,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对于有几份报子,比如参考消息,人民日报,柳林日报等等,这都市每天必读,绝不忽略的首要任务,很多上级精神,高层动向,在这写报子中都会隐隐约约的体现出来。
不过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个人的造化了,所谓的政治嗅觉是要靠不断的历练和本身的天赋来形成,一个看不懂新华日报,内参和参考消息的人,应该算是一个不合格的仕途中人。
有很多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报道,可以让你明白其中很多深层的问题,也可以让你感受到政治风向的变换,抓住一次,也许就可以让你平地腾飞。
这就是东方人的委婉,有什么话都不愿意明说,分明是要上涨物价,它却先发表一些个人收入的增长报道,马上要房改,它就先说说中国土地的紧缺,特别是官场,下级第一要务,就是要赶快学会揣摩上级,高层那往往只有支言片语的背后含义,理解的程度和准确性,也决定于你,在仕途之路能走多远。
等小张把卫生打扫完毕,也到了上班的时候,郭局长也赶了过来,华子建招呼他坐下,让小张给泡上一杯茶以后说:“老郭啊,我今天是想给你说说局里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你不要多心,也许我是主观臆断。”
郭局长见华子建如此客气,心里就多了几份担忧,越是上级说的客气,事情也就越可能比较严重,他忙说:“华县长不用如此顾忌,有什么你就说,我是你的下级,说错了也没关系,何况华县长也不会说离谱的。”
华子建就呵呵的笑笑说:“先谈点闲事,城关所的乔所长这人怎么样,你对他了解吗?”
郭局长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什么预感的说:“这人表现一直不好,交结的也大都是些地痞流氓,在局里算是一个刺头的人物。”
华子建就迷起了眼睛说:“那我就搞不清楚了,这样的人你还让他在那个位置上,是不是局里离了他就转不开了。”
郭局长想了想,却又不无担心的说:“华县长的意思是把他拿下来。”
华子建也反问了一句:“郭局认为他当所长合适吗?”
郭局长摇了下头说:“肯定不合适,局里谁都知道他不合适,问题是他有个好姐夫叫齐阳良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华子建这才有点吃惊了,原来这姓乔的小子是县委齐副书记的小舅子,难怪如此嚣张,连郭局都不敢轻掳虎须,华子建眉头紧了紧,几个指头就在茶几上咚咚的敲了起来。
郭局长也是一副忧虑的神情在看着他,知道现在华子建犯难了,以华子建的性格,他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在那素尸餐位,但他想要动乔小武,势必就会和副书记齐阳良结下梁子,这代价也有点太大了,不要看齐副书记每天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才是咬人不叫的类型。
可是就这样让华子建放手,只怕也难,这华子建今天既然专程叫自己过来,没有个结果,他自己面子上也下不来啊,他也怕自己笑话他,这就叫进退为难了。
同时,郭局长也为华子建有点担心,现在到处都在疯传华子建收贿的调查,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天怎么还有兴致来管这种事情,要是为这事情得罪了齐副书记,形势对他只怕更为严峻。
郭局长就试探着给华子建一个台阶下:“华县长,要不这样吧,我们在观察一段时间,等局面稳定下来在拿他也不迟。”
华子建停住了正在茶几上微微敲动的手指,看了一眼郭局长,他很快就明白郭局长在担心什么,他轻蔑的说:“管他是谁的小舅子,只要不合格,你就给我换,有什么问题推过来就是了,我来顶。”
郭局长一愣,看他如此坚定,只好说:“只要你有决心,其他的事我来办。”
华子建满意的看着他说:“好,那今天就这样定下来。”
郭局长凝重的点点头。
华子建就又把昨天自己看到的情况给郭局长说了一遍,最后说:“对我们公安系统存在的这种问题,我还是想请郭局能够重视一下,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该调整就调整,该脱警服的就给他脱了,不要顾虑太多。”
郭局长苦笑一下说:“华县长,我没有顾虑那是假的,但今天既然说到这了,我会下大力气抓一抓这件事情的,怕只怕.....最后我一个人顶不住。”
华子建哈哈的笑了说:“怕我先跑了,你放心吧,我不跑,还要在洋河折腾几年呢。”
郭局长一下就睁大了双眼,瞪着华子建,脸上也有了欣喜之色,说:“那,那你的事情不要紧吧?”
华子建嘿嘿的笑笑说:“我什么事情?你说受贿?嘿嘿,我倒想多受一点,可惜给的人太少。”
郭局长也就爽朗的笑出了声,他从华子建笃定的笑容中,看出了华子建的轻松,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本来他刚才答应是答应了,但还是打算回去把这事情拖一拖,等华子建最终的结论出来以后在办,自己实在不是齐副书记的对手,现在就完全不必了,有华子建在后面托着,自己在公安局内部做个调正,量你齐阳良也不好说什么。
下午就传出了关于调查华子建的消息了,一下子满城都开始了议论,老百姓是交口称赞,原来这华县长还真是不错嘛!这样的领导现在太少了,就有人说:“我就知道华县长是个好官。”
还有人说:“你看看人家到洋河县来以后,做的那几件事情,都是为老百姓的,不像有的领导,就知道捞油水。”
这纷纷扬扬的议论很快的就把华子建定性为一个好干部了,华子建在洋河县的威信和声誉在这件事情之后有了一个超呼想象的提高,这是华子建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一个结局。
然而,事情总是有它的两面性,在政府和县委,对华子建不为金钱所诱,去改善学生的行为他们大都不愿意谈论,也都很不以为然,华子建这样的人让一部分干部感到惭愧,也感到可怕,他们不希望提倡,更不希望抬高华子建的威望,他的存在对大家都是一个比较和威胁。
就连市委的华书记在听到了刘永东的汇报后,也很为惊讶,这个华子建太过深沉,看起来不是简单的三招两式就能对付,一个在金钱面前都不为所动的人,他的志向,他的理想一定是远大和宏伟的,如果在加上华子建天生固有的睿智和狡诈,假以时日,他或者真的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华书记把华子建的名字就再一次的反复念叨了几遍,在柳林市很少有那个下级干部,特别是职位和他错的如此之大的干部,让华书记伤脑筋,可是华子建做到了,他在遥远的洋河县,就给华书记带来了难以摆脱的压力。
华子建听得到这些理论,也看懂了不同群体对自己的心态,他没有过多的注重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环,或者是看向自己的生分,隔阂的目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忙着自己的工作,在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格言,是的,随便你们怎么看待吧,我就是我。
这是他,还有一个人就没有他这样的幸运了,仲菲依,仲菲依成了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几大院干部嘲笑和蔑视的对象,她的名字已经和“背叛者”,“告密者”联在了一起,老百姓骂她是陷害忠良,差不多快把他和秦桧连在一起了。
而所有的干部都开始了对她的提防,生怕有一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仲菲依的手上,自己可没有华子建这样清白,坦然。
仲菲依也是苦闷伤心,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会出现如此的结局,她有她的苦衷,她只是一个政治浪潮中的小人物,为了生存,为了自保,自己出卖了华子建。
她以为华子建会因为此事调走,也幻想着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的出卖,可是自己显然也被出卖了,华书记出卖了自己,吴书记出卖了自己,他们让自己的行为公置天下,让自己的名字永远刻上了“告密者”这几个大字。
她不敢在办公楼道里多停留,怕看到别人轻蔑的目光,她更不敢在华子建存在的地方出现,她怕看到华子建那微笑的目光。
不错,华子建还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遇见了仲菲依,华子建真的是在微笑,一如往昔的微笑,甚至于华子建还有想要和仲菲依打个招呼的举动。
仲菲依逃掉了,她快速的从华子建的身边走过,她低着头,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花。
华子建倾听着仲菲依匆忙的脚步声,他叹息一声,他可以理解此刻仲菲依的心情,真的说,华子建没有想要羞辱和责怪仲菲依的意思,他可以想象仲菲依有她太多的无奈,和难以选择的局面,他不计较这些,他洞悉官场所有的内涵,他知道在这里本来就是如此,一切行为都在形势不断变换中调整,朋友可以成对手,对手也可能变为同盟。
他就想,或者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仲菲依谈一谈,没有必要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仲菲依背上沉重的包袱,她还年轻,她的心态会影响到她未来几十年。
但华子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机会,他只能默默的希望,希望仲菲依可以摆脱这种心理的压力。
不说他们两人为此事在伤神,还有一个人也闷闷不乐,那就是县委的副书记齐阳良,快下班的时候,他的小舅子乔小武给他来了一个电话,说局里已经和他谈话了,准备把他调到局里刑警队去,看起来城关所的所长是保不住了。
齐阳良有点纳闷的问:“怎么这么突然,没听你们局里说过这事情,是不是准备调你当刑警大队长。”
乔小武委屈的说:“那是啊,前几天我在酒吧遇见华县长了,说话重了一点,把他得罪了,我就知道要糟,没想到这就来了。”
齐阳良一听这事情涉及到了华子建,也就明白为什么郭局长没给自己汇报,敢于直接对乔小武动手了,人家是有华子建在背后撑腰啊,但你老郭就不给我一点面子吗?好歹我的排名还在华子建的前面。
齐阳良阴沉下脸,说:“让你低调一点,总是不听,现在连副县长都敢得罪了,你的事情我管不了,公安局是华县长分管的,我不好插手。”
说完,也不管那面 乔小武有没有说完话,他直接酒吧电话挂断了。
放下电话,齐阳良就冷冷的坐了下来,心里很不舒服,华子建和自己过去到是没有什么过节,两人也是相交平淡,不过再怎么说, 乔小武是自己的小舅子,你华子建要动他也应该给自己留点面子,是不是感觉自己平常不够强势,你们都满不在乎??
他就拿起了电话,准备给郭局长打过去,敲打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