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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几乎精神崩溃了:“我该怎么相信你?信中你嫌贫爱富,攀附高枝,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邱玉蟾尽量语气平静地解释:“袁大人,我邱玉蟾从来不以财富、官衔论人。更何况,玉蟾与大人在虎木丛相识,袁大人只是区区一兵部佥事,身着四品云雁服或虎豹服。何来攀附一?”
袁崇焕脸色及其阴暗:“你和范文程年少相恋,却嫌弃他贫穷,离他而去,以至于此人受你刺激,为追逐名利而投奔金军。这是真的?”
邱玉蟾辩驳:“袁大人,你整顿军队,治理辽东,经管商贸,已是精明过人,怎会凭叛贼的一封信而否定相识了五年的玉蟾的人品呢?”
袁崇焕冷冷道:“你还不承认?看看这些。”袁崇焕拿出一堆字画。邱玉蟾打开一幅,就知道是自己当初离开范文程时,为报答范文程请大夫治病之恩,而作的字画,没想到却埋下了祸根。
袁崇焕无精神地着:“这是范文程随信寄来的字画。那是你的字迹,我一看便知。”
然后袁崇焕打开字画,一张一张,讥讽、嘲笑地念着:“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袁崇焕一边念着,一边将字画扔在地上,像喝醉了酒似地狂笑。
邱玉蟾在旁边解释:“当日玉蟾离开熊廷弼大人府上,在沈阳乍染风寒,范文程与范家二老为身无分文的玉蟾请大夫疗养,玉蟾才脱离病情。后来得知范文程对玉蟾情意浓厚,欲娶玉蟾,可玉蟾无意。不得已,玉蟾不辞而别。为报答范家救命之恩,玉蟾才留下这些字画赠与爱画的范文程。没想到他心机歹毒,出此恶计陷害玉蟾,迷乱袁大人的心智。”
未完,邱玉蟾已是泪水涟涟了:“袁大人,难道你看不出,这些都是山水画吗?毫无情意可言的山水画。”
袁崇焕不信:“看得出,范文程将狠心女子所赠之画保存这么多年,可见其用情极深。你再看这幅,范文程所作,是你们俩在浓情蜜意地作画,范文程在上面题字:君子磨墨墨随意,妙人弄画画中来。这是他自称君子,称你为妙人?一个陷害初恋之人,一个背弃初恋之人。什么君子,妙人,分明一个是人,一个是贱人!两个都是内心低贱肮脏至极!”
邱玉蟾的心凉透了:“袁大人怎么可以如此诋毁玉蟾?当初在关内,袁大人坚持送玉蟾回四川,可怜玉蟾在旅途中离开洪承畴,又遇周延儒调戏,身无分文,一路乞讨,才回到关内。又寻袁大人至宁远,潜入军中为大人当护卫,还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后来遇上高第险些散命。玉蟾这般如此不顾一切地为袁大人,却换来袁大人的一句“低贱肮脏”? ”
袁崇焕嘲笑的一句话:“邱玉蟾,别装了,你的眼泪再也打动不了谁。你能不能再换一招?”
邱玉蟾大怒,摸干眼泪:“袁崇焕,我邱玉蟾今日终于看清你了:鲁莽、偏执、狂傲、不容异议。难怪拒绝宦官一同驻守,还与满桂将军怄气,上疏朝廷调离功不可没的满将军,又与王之臣大人不和而分守关内外。你这样坚持己见,独断专行,害得玉蟾伤痕累累,更会令自己迷失啊。袁大人,玉蟾不重要,你的仕途之路该如何行进?”
袁崇焕此刻受不了“贱人”玉蟾的指责,对她大吼: “滚出去,滚出去。”
邱玉蟾泪水已干了,无奈摇摇头,想出去,袁崇焕又:“等等,把你和范文程的淫词艳画都带走,免得侮辱了我的书房!”
邱玉蟾停滞了一下脚步,转身,痛苦地蹲下,一张一张地拾起,又艰难地站起来。
临离开袁崇焕的书房时,邱玉蟾凄凉冷笑:“袁大人,袁巡抚,玉蟾记得自己只是大人的一个丫头,与你也没任何关系。若袁大人认为玉蟾是嫌贫爱富之人,或是范文程派来的奸细,大可处置了玉蟾,何必大动肝火?真好笑。还有,袁大人,我邱玉蟾与你相识以来,欺骗了你什么,你又因玉蟾而失去了什么?”
“你!”袁崇焕觉得邱玉蟾这段话句句有理:我为了这个丫环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范文程我被玉蟾蒙骗,可玉蟾骗了我什么?
想到刚才邱玉蟾艰难地拾画,又痛苦地起身离去,还有过往的一切,袁崇焕想些软话,可已经无法开口,今天都把恶语绝了。
邱玉蟾出去了,袁崇焕打开一壶烈酒,准备喝下去。老王和坠儿急忙过来,拿着一张纸,匆匆:“袁大人,玉蟾姑娘留下一封信,骑马走了。我们问她,她什么也不。她身上还捆着一卷字画,不知去干什么。我们也看不懂她写的什么。你快看看吧,玉蟾姑娘神色很难看,老王担心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