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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听,特别适合小卷毛。”
“你喜欢?”
“当然呀!”
小卷毛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似的,神气活现抖了抖满身的玉雪晶莹,微卷的毛发软软的拂在岑溪的胸前,一刹那她满心都是柔软的爱怜。她摸着小糖糖的头,声音里都是爱怜:“糖糖啊,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小糖糖了,喜不喜欢?”
小糖糖大眼圆瞪,“嗷嗷”叫了两声。
阮少棠沉陷在她温柔似水的声音里,良久后也伸手摸了摸小糖糖的头,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岑溪抬头对他欢喜一笑,眯起的眼睛亮亮的,满眼都是潋滟的霞光。
他情不自禁又伸手抚摸她的笑脸,暮色里声音如水荡漾:“你喜欢,它就是我们的小糖糖。”
岑溪心里一动,孩子气似的说:“阮少棠,你真好。”
她很容易很容易哄,像个孩子一样,给她一块糖就会满足得喜不自禁,可是这一刻,他只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暮色渐浓,路灯亮起来,像缓缓升起的人间烟火。从山坡上望出去,一栋一栋别墅花园漾在点点尘光里,那暖黄的光照亮了一切,华光灿若星河,日月星辰都倒映在她一团欢喜的眼底,他曾经有的那一整个世界的繁华又回来了。
一直到这天晚上睡觉前,岑溪才知道,那个“哈哈哈”阮少棠不是不追究了,而是他已经完全有了自己毫不含蓄的解读。他把她送回卧室,没有像之前那样拿了睡衣,绅士道一声“晚安”离开,而是盘桓在卧室里,只是催促她去洗澡。
岑溪见他不拿睡衣,纳闷道:“你今天不换睡衣?”
她已经知道了他有深度洁癖,就跟他身上的那种孤寂一样,不染烟尘,即使是睡衣,也是每天都要换的,所以她也习惯了他每天晚上来拿睡衣。
现在回头想想,岑溪一直觉得那天早上在衣帽间里,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因为阮少棠从此之后堂而皇之的出入让给她睡的卧室,晚上拿睡衣道“晚安”后再离开,早晨总是她还睡眼朦胧,他就来衣帽间着装,最初只是要她帮忙挑领带,后来颐指气使到袖扣、衬衫、西装都要她挑。说来也怪,她却自然而然就做了。有些东西虽然忘了,有些东西却是根深蒂固地刻在灵魂里。她想,在那四年里,她一定做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她和他的每个早晨大概也是这样过的。记忆虽然可以遗忘,可是感觉不会骗人。
他还挑三拣四,时不时嫌弃她挑的领带风格一成不变,袖扣不搭衬衫什么的,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从前她是怎样应对的不记得,但是现在她才不认为是自己的品味有问题,领带一成不变还不是他的领带选来选去就是一片乌漆墨黑。所以她趁他上班,很快让芬姨陪她去商场买了一大堆色彩缤纷的各式领带,连搭配的衬衫也没忘了买一打。
想起这些,岑溪不无得意看了一眼他今天的着装,宝蓝色印花领带配白衬衫,又典雅又朝气又阳光。
她还在想入非非,阮少棠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就是她的那张“二宝”照片。岑溪眼尖看见一溜儿滑下来也都是她的朋友圈状态,她恍然明白了,原来他的朋友圈只有她一个人。
他把那张二宝照对着她,眼睛也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深似海,却是一本正经地说:“你已经说了我是你的家人。”
岑溪眨了眨眼睛:“这和睡衣有关系吗?”
“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去隔壁卧室睡觉了。”
这一下,岑溪完全被噎住了。然后她在他的目光里,又一次鬼迷心窍地去洗了澡,然后她看着阮少棠走进卧室洗澡,一会儿后,又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近床边。她很想假装睡着了,可是她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整个脑子清醒得很,却又是乱哄哄的,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在想什么。
阮少棠掀开被子上床,他身上还有沐浴后氤氲的水汽,带来一阵清凉。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很舒服的味道,一种清新的植物芳香,是她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知道他们一直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芬姨给他的浴室添新的沐浴露她见着过,可是从前还没真实的感受,现在才知道他用了和她一样的沐浴露,他身上也有了她身上的味道。她一时晕乎乎的,如坠云雾。
阮少棠的手伸过来,揽着她的腰,轻轻几个动作,她就被他带到了他的怀里。
他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颊畔,热热的,愈发熏得她头昏脑热,然后她感觉到有暖热的触感落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柔婉转的吮吸。
岑溪一下子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蹦出一句:“我头上的伤还没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响起:“我知道。”
他只是抱着她,脸挨着她的脸,很久很久都没有其他动作。她在熟悉的气味里舒服得要睡着时,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叹息:“溪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那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如痴如醉如梦。她也像做梦似的,嘴角弯弯,呢喃一句:“所以,阮少棠,你是承认小糖糖是小宝,你就是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