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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足有三四十公分长的铁钎扎在我的肩头,更可怕的是还不止是扎在我肩上,上面还穿着另外一只手掌!
因为背后被压着,我没办法再回头了,但是脑后随后传来一个夹杂着呻吟的声音:“勇老大……”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不用再回头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过了大约半分钟,感觉他慢慢将身体移到一旁,然后用左手拉了一下我左肩。我这才缓慢地,小心地,侧身坐了起来。右肩仍旧是丝毫不敢乱动,感觉除了痛之外,还有粘腻的感觉,怕是伤口已经开始大量流血了吧。
终于可以回头了,我无奈地看到了那张我不太想看到的脸,果然是王建国!
他那被穿透的右手掌仍然扶在我右肩上,不用问也知道,假如不是他扑过来挡了一下,这根钎子会穿透我的哪里呢?头?锁骨?还是肩顶那薄薄一层皮下不远处的肺部?
他的脸色很苍白,却带着大无畏的笑容说道:“失误了,还是伤着你了。”
我心里一阵内疚,难受得讲不出一句话来。但是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我赶紧指挥着他,两人同时站起来,向北区的校医院走去。虽然他一直保持着搭在我肩膀上的动作,但移动带来的些微的位移仍然带来极大的痛楚,让他不断地吸气。这回,我却连帮他减轻一些痛苦也做不到了。
到了医院,大夫还没开诊呢,被我几嗓子从休息室吼了出来,一见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
我的情况还好,右肩的伤口并不太深,校医处理外伤还比较有经验,观察了一下就把铁钎先从我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给我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置。受伤比较重的是王建国,整个手掌被穿透,洒了大量三七粉仍然不断地流血,必须尽早把铁钎取出来才行。校医赶紧挂电话联系了最近的医院,来了一辆救护车把他抬了上去。
我本来想跟着过去,却被王建国拦住了。
“你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说,“一会儿我这边完事了去和你会合!”
我无法拒绝,只能挤出一些笑来点点头。
望着救护车远去,我的意识才开始从痛得麻木的身体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刚才虽然事发突然,但当时我仍然下意识地仔细地观察过现场。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那铁钎我也看过了,就是工地里经常用来改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看当时的力道,从几米高的脚手架上掉下来也完全可以达到,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甚至……我在脑子里模拟过当时的场景,排除了从近处丢或者直接使用铁钎刺伤人的可能性。
是的,性命攸关,我不得不考虑到一切合理怀疑。哪怕,这怀疑是针对最亲近的人!
和前几天发生的一连串意外事件相结合,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恐惧感,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其中的缘由了。
王建国这个年轻人真的很神奇,从我们刚相遇时起,他就像预感到我会有危险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这次更是舍身相救,我却一直没当回事。
看刚才他的意思,仍然是认定了这些事情和田家有关系,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除非田老师有什么特异功能!
也许,有的时候我过于相信头脑的分析,而忽略了人最重要的本能就是直觉吧。
可是,光有直觉又怎样呢?如果不能靠分析找出原因,我们永远会这样陷于被动!这次可以侥幸逃过,下次呢?现在甚至连下次会经历什么样的危险都搞不清楚!……
也或者,王建国还是知道一些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一边想一边走,一抬头,已经到了田老师的家门口。
我伸出左手想拍门,看到门环周围装饰的兽头,心里竟是一凛!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面对什么,不妨以不变应万变吧!
抓住门环叩了几下,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应声而开,门里站着的正是田歌。
看得出她本来笑容满面,但看到我双手都涂着红色的药水,肩头领口都是斑斑血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紧接着紧张地问:“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反应也许正是我想看到的,如果这事真跟她们家有什么关系,而她又知情的话,神情里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而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不希望父亲的旧友和什么“阴谋”扯上关系。
我没有先回去换衣服而是像个落败的武士一样直接过来拜访,用意也是在此。
必须以静制动,当下轻松地笑着说:“倒霉透了,出了点小事故。”
她赶紧让我进去,自己先跑进了屋里,喊道:“爸!爸!师兄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紧接着只见田老师从里屋走了出来,表现竟然和他女儿一样,先是喜悦然后诧异。唯一的不同是诧异过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一言不发。
我也一言不发。心里又安慰又疑惑。安慰的是看来他们并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像一般人的正常反应一样,先问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