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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的字迹跟你的是否一样啊!”
古婆子看见那纸条,双腿软了一软,还兀自嘴硬道:“那纸条怎么了?写就写。”
程直闻言,就近在一旁的铺子找了一张条案,边递给她纸笔边说:“其实也就是个样子,我刚才已经派了兄弟,去你家索你过去的纸张。要是记得没错,你是牙婆?既是常要立字据,这些年你总不会一个字没写过吧。”
古婆子拿着毛笔,半天没有下笔。程直接着说道:“这相州城啊,说大也不大。你说,我能不能找着你当年那个姘头?我约莫着,这吊人上房梁的事情,还得是个男人做的。这两天打听了一下,左右不过是南家胡同那个马脸三,或者西营的张三郎?”
程直看了看古婆子的身材,又说道:“不过你这身量,看来也有可能。要是我问你那姘头,你说,他会说是谁做的呢?”
古婆子恨恨地瞪了程直一眼。颓然的放下笔,被程直带回衙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程西能插手的了。程西没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事实上,就算是乔叔的案子错判了,知州报上去之后还有两重复审,以防止冤假错案。这宋朝的冗官冗员,也不能说毫无用处,起码司法体系还算完备。
如何找出古婆子有没有同谋、同谋是哪个?也自有程直动用他坊市瓦子之中的人脉。审讯的事情,有司理、司法去做。程西最多能给出个囚徒困境的主意。还是在前人若真是没想出来的情况下。
安离对着程西说道:“西娘,你可真厉害!你怎么知道真凶会来拍那香囊呢?”
程西讪笑两声:“不过是巧合罢了。若是没有找到那几坛钱、你们没有拆开那香囊,我怎么能猜到吴叟还勒索着别家?”
看那纸张的状况。和香囊还有香气判断,怎么说也该是十年内的事情,死者已经是个老叟了,程西觉着,这字条不太可能是他自己的红颜知己给的。再加上那几坛子钱。也超过了乔婶给的数目。因此,程西就猜测那香囊恐怕也是一件吴叟留下的证据,恐怕有人和乔家婶子一样,阴差阳错被他得了那记着私情的香囊,被敲诈着。吴叟有着这份轻而易举得来的收入,自然不需要将自家赁出去做铺子。
当然。以防万一,她还是让小离道长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吴叟祖辈都住在这。从没说成过亲或者与什么女子有情,年轻时候爱赌,也没什么积蓄。
倒时有邻居记起来,这古婆子,七八年前的时候。据说是因着有人要买吴家的房子,常来吴家。看这年纪。古婆子跟吴叟有私情的可能性可不大,虽说她被称为“婆子”,那也是她的职业,七八年前吴叟也六十多岁,而古婆子才二十几。
程西初听这事儿,也没太在意,只跟她爹提了一下。偏巧这古婆子,竟然就去了拍卖。而程直虽然面粗,却真花了心思当差,当下就找人查了查这古婆子。而李四,当然是自己爹给安排的托儿,而那古婆子花一贯钱,也要买下香囊,嫌疑陡然增大。被程直用自己的消息诈了一下,也就知道事发了。
过了几日,程直兴高采烈地去了卫家,对程西说道:“古婆子已经招供了,她说事情都是那姘夫做的,她只是从犯。”
卫秀才一听他说话就气着了:“你当着女儿的面,说地什么肮脏话?!”
程直乐呵呵地说:“哎,爹你不懂!我见西娘她对查案子很有兴趣,想来是我程家天生适合当捕快!所以我就给她讲讲案情。”
丈人训斥后,程直便不敢再多说话,匆匆离去。
程西推测着,吴叟这些年老年痴呆,记不清往事,所以才会拿着借据找乔家要钱。而古婆子,想来是发现他这一点,担心他像拿着那借据一样,到处瞎打听手里的香囊,所以才联合了姘夫杀了吴叟,顺手嫁祸给乔家。事后,想必她也去寻过香囊许多次,恐怕是担心乔家注意到,所以没像程西那样挖地三尺,所以也没找到那香囊。
乔叔也在古婆子招供之后,被象征性地打了几板子放回家中。其实他的心思很简单,他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家娘子做的,此时妇人作为被告过堂,是有可能被扒了裤子当众打板子的。若是如此,自家娘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乔叔一个狠心,便自以为是地替她顶了罪,被程直逼问之后,方才道出实情。
程西和安离在交那几罐子证物的时候,昧下了一小半,约莫三四十贯的样子,交还给了乔家。因着古婆子的事情,那拍卖没有完成便被打断了,故而作为压轴的吴家两间房子,也没卖出去。
乔家收下钱后,又添补了一些,买下了那两间房子,送给了安道长和小离居住。其实那房子横死过人,也就只有老小两个道士住着舒服。能镇宅之外,也能降低乔家饺子铺因为挨着凶宅,对生意可能造成的影响,可谓一举数得。
安道全和小离道长,一举也成了有房产的人,起码开春不必再去寺庙住客房了。而程西的锻炼计划,也随着春暖花开,要正式开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