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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眼里是很莫名其妙的,他们一起在河里洗澡放佛就是昨天的事,那时候是*裸的光腚都不害羞,这是干吗?
苏沐随后也上了床,和她并排躺着。同在一个被窝,两人都不敢有大动作,偶尔谁碰了谁一下,触电般立刻缩回去,气氛越来越尴尬。
当晚一齐失眠。
苏沐跪在大厅里,左右坐着三嫂四嫂五嫂六嫂,正对面大嫂和二嫂面目威严的盯着他,手中各拿一根鸡毛掸子,谁都不说话,你一下我一下的抽在他肩头上。
两人丝毫没有打在彼身痛在我心的感觉,掸子抽的啪啪作响,足有二十多下其他嫂子们求情才住了手。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梁氏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坠落,疼惜的道。
“知道。”
苏沐垂首,隔了一会儿,道:“大嫂。你不明白这种感受,我和楠妮儿从小一块长大,跟亲妹没什么两样。当初我就不同意娶她,一想到咱们家的确缺银子周转。也就无话可说了。可现在又要我和她生个孩子,我真的做不到。”
大嫂语重心长的道:“老七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婉婻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镇上没有不夸漂亮的,做事说话也都麻利,一看就不是怂人。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六岁那年她就冒着大雪。揣着一盒她爹爹从南方捎来的花糕给你吃,她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苏沐不知怎么跟大嫂解释,他心中的爱情不是对他好就够的,在乎的是那个心动的感觉,很遗憾在楠妮儿身上没有那感觉。
他只好闷头不语。
梁氏气的低头长叹,想起家里的烂摊子,再看看不争气的老七,忍不住流下泪来。
二嫂道:“嫂子你也别生气,索性我一句话跟他说透了。老七。我告诉你,身为苏家的男人你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你看不上楠妮儿。或许心里也有理想的妻子,可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想那个,楠妮儿就是你的妻子,其他人你想都别想。咱家都什么处境了你看不到?别再使那小性子,什么爱呀情呀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还不知道你肩上有多重的担子?二嫂这话难听了点,不过都是实话,你肩上一边是阮家的银子。一边是苏家的血脉,你挑还是不挑?”
不得不说。二嫂这番话对他有如雷灌耳之效,可谓一言惊醒。
他抬头看着伤心的大嫂。深深的愧疚在心中蔓延,是啊,苏家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挑拣楠妮儿?他也知道,楠妮儿不是配不上他,论容貌论家境,楠妮儿都太对得起他了,只是因为妹妹的观念先入为主,才这般抗拒。就像二嫂说的,他是苏家的男人,肩头是有责任的!本来就帮不上家里什么忙,还上赶着添乱,这叫什么男人!
“大嫂,二嫂,你们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马上改,我这就回去和楠妮儿生孩子。”
梁氏听了喜极而泣,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又感激的看了张氏一眼。不亏人人都夸她一张利嘴,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一个人的心,苏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福气。
一旁的三嫂徐氏见两位嫂子消了气,连忙过来小心翼翼的脱掉苏七上衣,将药涂抹了上去。
论到疼惜男人,谁都比不上她。不过这药却是四嫂屈氏事先准备的,她擅长医术,平时家里从未请过郎中,谁有了病都是她开好方子命小厮直接去医馆抓药。
徐氏一边涂抹一边小口吹着热气,担心的道:“还疼吗?回去好好歇着,行房的事先搁着,到了晚上再说。别再伤了筋骨。”
苏沐听了一脸尴尬,难看的点头笑了笑。
大嫂梁氏又气又笑道:“徐丫丫,别在这添乱了,他不过那么一说,真能让他现在去行房啊?几家族亲还没走,一会儿还需让他待客呢。”
“大奶奶,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的惶急。
“没人教过你规矩吗?有事说事,慌什么慌!”二嫂张氏呵斥道。
丫鬟脸色一红,害怕的低头小声道:“七奶奶家来人了,把昨天送的七箱银两嫁妆全抬走了。”
梁氏顿时一惊,讶异道:“什么?全抬走了?说什么了?”
“回大奶奶,什么都没说,阮家管家带了三辆马车,一进院就张罗着抬箱子。”
“连个照面都不打算哪门子事?再说了,哪有送了人再拉回去的理?备车,去阮家。”
张氏拉住她道:“嫂子先别急,阮掌柜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两家刚结了亲,断没有一夜就翻脸的道理,咱们且在家等着,他必会给个说法。”
梁氏苦恼道:“那可是帮苏家渡过难关的银子,全拉走了可怎么办?哪怕留下一箱缓解燃眉之急,阮家做事也太绝了。”
张氏说的没错,约有一个时辰,阮家管家又来了。
阮家管家这个人很有趣,姓方名刚。名字丝毫没有衬托出为人的品格,反倒是很圆滑,八面玲珑。阮家赌坊日常的运作都是他在打理,生意可谓顺风顺水。虎虎生风。
他在而立之年犯下了一个人神共愤的错误,勾引了一个有夫之妇,同时玩弄了一个未长大的少女,前者是人愤,后者足以神愤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向来隐藏不住,事发后他潜逃不及,被少女的父亲揪住,绑在树上抽了一天一夜。并扬言三日后当众割掉他那*之根。
大家那个盼啊,都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可不知怎的,竟被方刚逃了。为了走的有骨气显得不那么怂,还在树上刻了几个大字,日后回来报仇等等,殊不知令人一看更显他怂了。
他跟个乞丐一样逃到金凰镇,晚上偷了几钱银子,第二天来到镇上最大的赌坊金凰赌庄想试试手气,结果很正常,输了个精光。也该他发迹。此人平时偷鸡摸狗惯了,对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似是有了心灵感应,一眼就看的出来谁心怀不轨。他将那些出老千面带心虚的人记在心里,等到金黄赌坊老板阮洪现身时,当着他的面让那些人一一现形,阮洪大为震惊,对他赞赏有加,当即就留他在赌坊工作,不出两年就成了赌坊二当家。
方管家瞪着他的三角眼,狡黠的笑道:“梁大奶奶,赌坊中出了点事。急需一大笔银子,事出仓促。来不及禀告大奶奶,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方刚给您赔不是来了。我们老爷让我告诉您,只要阮家过了这个坎,定然如数将银子送来。”
张氏将脸一沉,道:“方管家,那我倒要问一句,阮老爷家大业大,赌坊中的一点小事难不成让他倾家荡产了吗?真真是拿的出脸来,借给亲家的银子连位置都还没归置好就着人抬走,要不要我们苏家再借给他七箱银子?”
“二奶奶,确实是急用……这个,唉,从何说起呢……”
方刚久闻张氏嘴巴刁钻,最是惹不得,这次又是阮家做的不对,落实了把柄,来时路上他就左思右想如何应对张氏,谁知被她一通数落,脑中登时成了浆糊,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氏眉眼一压,冷道:“就从你带人抬银子说起。”
梁氏还指望阮家能将银子拉来,不想闹僵,平静的道:“方管家,赌坊出了什么事?”
方刚这才有了些头绪,拍一把大腿,道:“出大事了!我来就是给各位奶奶说这事的,阮家这次碰上硬钉子了,三天前赌坊里来了个光头大汉,不仅长得粗鲁,穿衣打扮也邋遢如乞,可就是这个莽汉,连着三天坐庄,将赌坊的银子全赢光了!这种稀罕事我平生头一遭遇上,你说怪不怪,他把把都是全押,却一次也未输过,你说这不是招了瘟神吗!”
“有这种事?”苏沐讶异的道。
方刚表情丰富的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道:“七爷,您是个中高手,听着也邪乎吧?那汉子当真就是把把全押把把全赢呀他老老的。”
张氏嘲讽道:“方管家,你们赌庄的规矩我多少知道点,玩家坐庄历来不超过三把,怎么任由他做了三天庄?坐就坐了,他既然手气这么好,为何还一再陪赌?”
“二奶奶明鉴,一句话就说到节骨眼上了。我们的确有规矩,可这汉子是个硬茬儿啊,是有功夫在身的,他非要坐庄,还强逼着我们老爷和他玩,我们是求爷爷告奶奶,高香都给他烧上了,他就是不走!”
张氏犹疑道:“这不是明着讹诈吗?你们养了那么多打手都碰不了他?”
方刚眼中露出恐惧,左右看了看,仿佛是怕那汉子听到一样,小声道:“那人动起手来虎势着呢!一巴掌抡过去,两个壮汉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早早的就报了官,他非但不惧,还一一指出赌庄往日里的弊端,您也知道,我们那里有很多规矩都是不合理的,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光明正大的坐庄,只求一败,官府也无可奈何。”
“难道看不出一点破绽?”
方刚痛心疾首道:“怪就怪在这儿了,我和阮老爷厚着脸皮也算是行家了,什么老千没见过?我们可是看的分明,他没有出千,凭的可是真本事。”
他猫一眼梁氏,苦着脸道:“大奶奶,方某此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奶奶看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我们一把。”
张氏首先急了,指着他道:“我说方刚,你还真有脸了,我们苏家要拿得出银子还需借你们的吗?”
“二奶奶,我不是来借银子的,我是来借人的。”说罢,他没底气的瞅了一眼苏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