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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勇毅还在鲜血淋漓的淌着血,宋知夏既然心中怨气已消,自然不可能看着他继续这么淌血下去,她手一提,肩一扛,宋勇毅就被她扛在肩上送出了宋府,来到了祈州城中最大的医堂,巧了,今日坐堂的正是当年给宋知夏包扎头伤的那位郎中。
宋知夏突如其来的亲近和关心让宋勇毅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当然了,其中也有失血的原因,一路上被扛在肩上的颠簸更让他多晕了几分,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左臂上的刀已经被郎中握住。
啊,一声惨叫直上云霄。
郎中快速地清创、洒药、包扎,医堂的地砖上很快就淌了一圈的血水。
宋知夏在一旁面不改色地旁观着,她没有学过如何止血包扎,尤其这种大伤口,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宋勇毅的自残正好给了她一个现场观摩的机会。
宋勇毅见宋知夏目不转睛的看着郎中包扎他的伤口,心中更暖,以为宋知夏是在关心他,他强撑着精神,安慰着宋知夏:“小妹,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你先去边上坐着吧,很快就好,别看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宋知夏刚想挑眉冷嘲,上过战场看过攻城战的她还会怕这点死不了人的小伤口?但是想起自己刚刚决定要与宋勇毅重新做兄妹,便硬生生地压住了要上挑的眉头。
“不怕,我只是好奇而已,没见过止血包扎大伤口,正好学学。”
说完,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冷情了,宋知夏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要是受伤,我也可以给你包扎。”
这话还不如不说,宋勇毅本就因疼痛而有些发僵的神情更僵了。
郎中包扎好伤口,又开了药方和药膏,药童把药抓齐,装在了药袋中拿了过来。
宋知夏要结账,郎中却恭敬地行了一礼:“宋二娘子不必客气,宋小将军能来本店医治,乃是本店的荣幸,本店只盼宋小将军能够早日安康,他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便是对本店最好的嘉奖了。”
郎中这话说的太漂亮了,漂亮的让宋知夏都不好意思再拿银两这等俗物出来了,郎中这话明显的是不要银两而要人情啊,看来在郎中的心中,宋家定鼎天下是很有赢面的事了。
宋知夏心情大好,虽然是件小事,但也看得出人心所向,人心是相信宋家能够开创新朝的。
宋知夏看向桌上安放的那把宋勇毅的佩刀,上面血迹一片,她随手一指,朝宋勇毅问道:“这把刀,你可能割舍?”
“怎么了?你想要?”宋勇毅反问。
宋知夏笑了:“我是想把这把刀送给这家医堂,你觉得如何?”
郎中的眼神立时亮了。
宋勇毅也笑了:“行吧,那就送给这家医堂了。”
宋勇毅朝郎中微微拱手:“多谢郎中医治了。”
郎中赶紧回礼:“宋小将军客气了,治病救人,这本就是医家的本份。”
宋知夏也朝郎中微微拱手:“前年我头部受伤,盛蒙郎中巧手医治,没有留下半点后患,不曾当面谢过郎中,今日我也凑个数,留副字吧。”
郎中没想到能好事成双,既能留下宋小将军的佩刀,又能留下宋二娘子的墨宝,他可听说宋二娘子师承明石先生,她的墨宝必定不俗。
“多谢宋二小姐。”郎中大喜行礼。
宋知夏轻缓铺纸,闭目静心,当她睁开眼,提笔挥毫,一口呵成,“悬壶济世”,这四个字力透纸背,更有一股雄厚的气势扑面而来。
宋勇毅和郎中都看呆了,他们都曾是文人,临窗苦练十余载,笔下之字都是他们一日一日练出来的,所以对于宋知夏的这四个字,他们的感受和体会是难以言喻,甚至是有些震惊的。
不愧是明石先生的传承,不可与常人相比。宋勇毅和郎中在心中暗暗叹道。
郎中清醒过来后,马上安排了马车送宋勇毅回府。
宋知夏和宋勇毅回府后,宋力刚很快闻讯前来。
“你怎么敢在妹妹的面前如此犯混!”宋力刚厉声喝道,他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听说了儿子在女儿面前自残,女儿送儿子去医治的事,看到儿子手臂上的绷带,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受伤了,他都想动手揍他一顿了。
宋勇毅在父亲的喝问下脖子缩了缩,他此时理智回笼,也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犯混了。
宋知夏倒是开口为宋勇毅说话了:“兄长之所以犯错,也有女儿的过错,是女儿言语过激,才激得兄长做下错事。”
宋力刚不知道儿子和女儿之间到底犯了什么口角,他问道:“你们到底吵什么了?怎么就吵成这样了?”
“我让小妹待在后方,不要再去前线了。”
“我翻了以前的旧账,又提当年兄长逼我出家的事了。”
宋勇毅和宋知夏同时开口,说完又看向对方,齐齐沉默了。
左一句前线的事,右一句出家的事,宋力刚把两件事一串联,大致就知道两儿女在吵什么了,估计是阿毅不让夏儿去前线,又说了一些惹夏儿不快的说教之言,夏儿被气到,就提了以前的事翻旧账激阿毅,阿毅受不得激,就自残相赔了。
唉,儿女都是债啊,不和睦的儿女就更是债了。
前世他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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