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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长了,后世子孙只怕都不知道怎么骑马,如何射箭,如此可致江山不稳,须知军权就是一切,掌了军权便有君权。小王愚见,还望天子勿怪。”
李永邦淡淡道:“习武是为保家卫国,并非为征战杀伐,若以后者为目的,大覃周边一早就全灭的差不多精光了,诸位又怎能与朕坐在这里饮酒畅谈?”
大夏一向与大覃交好,使臣忙站起来附和,仙罗紧随其后。
这三个是大国,与之相较,西夜、柔兰等不过是大覃的附庸,一国之幅员仅仅相当于大覃的一座城池,因此长期以来全靠大覃的庇佑,以及获得一些贸易机会。所以这种场合,真谈不上有什么发言权。但西夜和柔兰知趣,车师却因为数度击败高绥,开始有些自鸣得意,不知天高地厚。
遇着从前,大概一言不合,便刀剑无眼。
而今身为人皇,李永邦沉稳很多,知道以武服众,只可得一时,以德服众,方可平天下。更何况几国的代表皆在场,大覃若是凭借自身的优越性,便表现的太过蛮横,难免让人心生不安,届时接壤的小国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也不是没有颠覆的可能。因此他的发言必须把握好平庸和无能的度量。即便心中觉得被冒犯,面上依旧从容:“大覃子民有人信佛,有人信道,佛教悲天悯人,讲究因果轮回;道教修心求生,劝人弃恶扬善。两者从根本上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要人从善的,所以与人为善不是因为怕事,甘当缩头乌龟,而是做人留一线余地。若行事处处赶尽杀绝,屠戮殆尽,只怕不用等到因果报应的那天,就已经先自行毁灭了。”
“天子这话未免危言耸听了吧?”阿米尔汗不屑道,“而且小王今日也领教了天子的口才,当真了得,竟能将胆小龟缩,妇人之仁生生美化成行善积德,小王打从心眼里佩服,难怪大覃文章锦绣,脍炙人口,一直流传到我们车师来。”
李永邦不理会他的讥讽,轻笑一声道:“朕是不是危言耸听,车师王应该很清楚。适才你杀了母鹿,连同它腹中的小鹿也一并手刃,试问若有朝一日,贵国只有雄鹿没有母鹿,当食何物?”
阿米尔汗一挥手道:“嗨,就算鹿全灭了,不是还有其他嘛。天下生灵何其多!”
李永邦道:“就车师王这个杀法,相信不出五十年,贵国就再无荤腥可食,只得挖菜茎树根果腹了。”
“同理,当一个国家只有男人没有女人,该怎么办?结果不言而喻,都无须旁人动用一兵一戈,该国就不复存在了。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说着,当即下旨以后每次秋狝只择围场内的十余围进行狩猎,其余众多围休养生息,好给野生动物一定的时间恢复和繁衍,并严令随行军骑但凡遇到母鹿及幼小弱兽一律放生。
西夜和柔兰王等皆站起来道:“天子善行。”
大夏和仙罗亦心悦诚服,车师王虽然愤愤不平,张口欲辩,但苦于词穷,只得回座,欣赏歌舞。
柔兰女子以体态曼妙,容色姝丽著称,场上有了她们,气氛顿时缓解了很多,然而轮到车师女子上阵,却惹得席上讪笑不止,此起彼落。
西夜王察哈和阿米尔汗开玩笑道:“阿米尔汗,本王听说你一直不停的往后宫帐子里塞女人,原来贵国女子都是这般虎背熊腰的啊,无怪乎你如此!可悲可叹!莫非真如天子所言,贵国女人濒临绝种了,只剩下男人,和像男人的女力士,女金刚?哈哈哈哈哈!”
阿米尔汗涨红了脸,刚要开口,柔兰王抢先一步总结道,“实在是粗狂有余,柔媚不足啊!”
李永邦笑着当和事佬:“各国佳丽各有特色,车师的女子也不失为一种英姿飒爽的美。”
“谢天子。”阿米尔汗对李永邦拱手,一边对在座道:“柔兰女子柔媚娇俏是不错,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硬骨头,除了乱扭一通夺人眼球还会什么?尽会依附他人而生!我国女子就不一样了,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女子生来还懂打猎,身手和男儿一样矫健,没有半点输给男人的地方。刀枪棍棒,琴笛筝箫,无一不精。”
“哦?”李永邦道,“那好,男人谈事,女人弹琴,不知可否有请车师国的美女为朕献上一曲?”
阿米尔汗身后一女子立刻出列,手里握着一个陶埙凑近嘴边。
众人竖耳侧听,但乐声响起,如同哑巴唱歌,毫无韵律和技巧可言,让人失望透顶,听了简直食不下咽。
见众人一齐摇头,阿米尔汗忙道:“常闻大覃女子才貌兼备,小王也许是井底之蛙,在天子跟前卖弄了,若是陛下肯为小王开一开眼界就好了。”说着,瞄了一眼正为皇帝斟酒的陆碧君,道,“小王也知天子身份贵重,所以就有请天子身边的斟酒婢上来即可。”
李永邦朝陆碧君使了个眼色,陆碧君会意,下了高台,抱了个琵琶上场,一曲《飞花点翠》,听的众人如痴如醉。
阿米尔汗情不自禁的鼓掌道:“果然名不虚传,小王当真不虚此行。”
言罢,一双眼睛就再没从陆碧君身上移开过,眼见着陆碧君一曲弹毕,施施然起身,袅袅婷婷的回到李永邦身边,也还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