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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都好几年了,哪有什么真能一成不变的事情呢?
较真,就是自寻烦恼了。
“哎——”褚夏又在走神,江荷突然唤她,“我想喝。”
江荷指着她手里的南瓜粥,褚夏正舀了一勺准备送进嘴里。听见江荷这话,动作缓了缓,调转个头,想喂给她,忽然又顿住了:“我去换个勺。”
江荷握住褚夏的手腕,将她想起身的念头掐断在还未付诸实际的途中。褚夏怔了片刻,见她握住自己的手腕,瓷勺的方向没变,往她嘴里送,吃了满满一勺南瓜粥。
褚夏仍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嘴唇翕动着:“你就顾着给我买粥,自己没吃?饿成这样,换个勺都等不了?”
江荷没答她,刚才喝粥,唇齿触到了勺沿。她舔了舔唇,像是回味,微微笑着:“抹了水蜜桃味的唇蜜?好香。”
日轮高高升起,木地板上的长条形光影延伸到江荷所坐的沙发上。江荷正以一种十分养眼舒适的坐姿靠在那儿,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自然光线镀上一层薄金,脸庞柔和又温暖。
褚夏不能确定是不是错觉,她以前总觉得江荷的笑是皮笑肉不笑,特别扭。而此刻,江荷沐浴在阳光中,唇角勾着轻轻的一抹笑,再配上她说出口的话,意外的,有些迷人。
“你、你……你吃着,我、我去换个衣服。”
褚夏一分一秒都不敢再多待,她匆匆起身,往卧房走,毅然决然地把江荷抛在身后。
褚夏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发红得厉害,和水蜜桃真的有得一拼。
有够莫名其妙……
她这是害羞还是窘迫?就是抹了水蜜桃味的唇蜜,有什么可害羞的,有什么可窘迫的呢?!
都是女人啊,就算她是弯的,也不是对所有女人都弯啊!
再说了,孤掌难鸣,她一个人弯有什么用,江荷肯定是宇直啊!
江荷那么高,那么直,肯定是宇直吧……
应该吧……
褚夏在卧房里困扰得直抓头发,而江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卧房的门,耳边贴着手机,听着白曼桢向她抱怨——
“我算是懂了,为什么娱乐圈里这么多大龄剩男剩女,要么内部消化要么入赘豪门。没空谈恋爱就别来招惹姐姐我了好么?!”
江荷:“怎么,聚少离多了?”
“可不吗?!”白曼桢特气愤,“在一起快两个月了,就见过一次面你敢信?!连煲电话粥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上床了,我现在真是见着个漂亮女鬼就淫欲横生你明白吗?”
江荷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点:“张以冉这么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所以,这两年里,你们到底做过几次?”
“……”白曼桢翻白眼,“拒绝回答!”
“没事儿,改天咱们面谈,你不用回答,我能看见。”
白曼桢:“……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再见!”
“哎,别急——”江荷从沙发上起身,拐到浴室,关上玻璃门,“地府的事情我没你们清楚,想问问,谌思有办法重生吗?”
白曼桢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好一会儿才放声大笑:“重生?你那小明星最近在拍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简直异想天开,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你以为是老祖宗说着玩儿的?我跟你说,也就是谌思偷看生死簿被冥君私留在地府做苦役,否则早该一碗孟婆汤下肚轮回转世去了。不过也说不准她究竟会在地府滞留多久,你也知道冥君脑子有病没办法用常理揣测她的所作所为。再说了最近忘川河水污染很严重,岸上那三生石都给腐蚀成了‘二牛石’,孟婆前几天还让我们烧台蒸馏机器给她。一碗孟婆汤如今价值千金,一年半载地轮不到谌思。”
江荷站在浴室里,梳洗台上放着一个空的香水瓶。在大约两年以前,它里面装着的是如今已经绝版了的,c家在圣诞节庆推出的香水。
那一款香水,是谌思的最爱。
褚夏如果外出,很久不回家,就会把香水瓶也带上。
白曼桢等了会儿,没听见江荷回话,又接着问:“你在担心李玲的事儿会让地府对我们竖起警戒网,再没办法和谌思保持联系获取情报?”
江荷的目光定格在香水瓶上,眉头轻轻拧起,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地府里的生死簿既然给我们花了些墨水,就是认同我们的存在。本来地府也没多大能耐对人界指手画脚,人界更别说了,谈鬼色变,不靠我们可真得阴阳相隔。李玲的事情大归大,没到清查的地步,否则这些留恋人间的孤魂野鬼怎么没人收回去?就算要查,我们仨这小组织不一定入得了冥君的眼,并且当初是她自己规定的,谋杀之类致死的事情可以被更改被阻止,这单子不算越过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