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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叹了一声,道:“曹县尉矢志雪父之仇,孝心可嘉。老夫昔年亦听闻曹氏枪术刁钻圆滑,乃百兵之贼。念你与宋尉副相识一场,今日便由你曹氏枪术对阵宋氏刀术,若你胜得了宋尉副,老夫便放你一条生路!”
宋节急道:“湫渊先生……”
曹景冷笑道:“安有此等好事,你们就不怕放虎归山……?”
黑袍老者淡淡笑道:“曹县尉若真是猛虎,自然归山遗患。然以你今日之能,仅是一只失爪之虎崽。老夫倒愿等到曹县尉大展虎威的一日!”
曹景恼羞成怒,道:“好,你既如此托大。我曹某来日定报此仇,将来毋悔今晚的决定!”
黑袍老者道:“小子,你且振作精神,逃身出去再说罢!”又对宋节道:“善维[宋节字],当看你了!”
宋节幼时与这曹景曾有一面之缘,当年西平太守曹祛叛乱,宋节之父宋配将军曾参与平叛,并随后继任西平太守,如今双方已成了死敌。这宋节耿忠,对出手暗害张骏的曹景自然不会徇私,但对曹景多少还有些少年知交之情。
黑袍老者之言,似有放任曹景之意,他不知此有何意,但先前张茂大将军曾有令:“诸事皆托于湫渊先生!”想来湫渊先生心中之想必然长远。因此他倒转长柄刀,作了一礼,大声道:“曹兄,今日小弟职责在身,受命与曹兄讨教一二,请!”
曹景也不答话,提枪便搠,他枪身一挺,末端嗡嗡有声。他这枪身乃是从祁连山中挑选生长最直的白腊树制成,笔直如削,韧性极佳,经他多年手使磨擦,原有的节疤早已磨平,枪身圆滑如玉。先前黑袍老者讽他练习时短,但实际上他练习枪术已有十四载,未缀一日,只不过入不得黑袍老者之眼罢了!
曹景将枪术运得娴熟,点、崩、挑、拨,疾突如飞。痛喝一声,使枪猛抽,枪身力量贯注,如蛟龙摆尾,虽未有枪头,但威力不减。
宋节双手执刀,凝神以对,他也是自小练习宋氏刀术,又得父兄指点,自然比只会些花架子的宋九娘高差不止一筹。两人都是长形兵器,皆是大开大阖,只见刀枪如电相迎,两人在场中瞬间便斗了七八回合。
曹景枪头猛跳,如潜龙出水,直入宋节面门。宋节使力格档,阻住对手一击,随即刀身贴杆前削。曹景枪身一扫,如弹簧般往左一弹,重击在刀身上。铛地一声,宋节只觉其枪上力道极大,震得他手臂发麻。凡用枪者,不仅需要雄厚地臂力、腰力及腿法,而且需要懂得使力借力,利用枪身的震荡将力道扩充,借以打击对手。使枪越是娴熟,越是知道在扫枪之时借力打力。这曹景使枪十数载,许多技法已然熟识,因此以一支白腊杆与宋节的大刀打成了平局。
曹景与宋节缠斗须时,心渐烦躁。今夜不仅复仇无望,自己也被困在此地,虽说黑袍老者扬言胜了宋节便放他生路,但敌人言语,他却不敢侥幸信从。这曹景多年来一直生活于复仇意念之中,善使阴谋,以已度人,自然认为黑袍老者先前所言必有图谋,说不得到最后时刻出手制之。想到此处,他便卖了一个破绽,枪身在宋节大刀斫击之下向外偏折,致中门大开。宋节见长刀递出,直取中门。曹景扭身便走,变成以背对敌,两人相差了三步远。
宋节喝了一声:“曹兄休走!“紧随而至,曹景突然摆了个一字马,身子矮了一截,宋节挥出的刀锋便落了空,紧贴曹景的头面扫过。
突觉眼前一花,对方的枪身已从下而上,速抵喉间。原来是曹景先以佯奔引诱,尔后突然回身,使了一招回马枪!
宋节也是见机极快,瞬间止身,长刀回护喉间,堪堪挡住了枪尖。若是对方白腊杆上装有枪头,此刻定是喉穿身亡了。
宋节面现羞愧之色,说道:“小弟败了!”
曹景并不收枪,却是拿眼去瞧那蒙面老者湫渊先生。湫渊先生微微摇头一叹,虽看不见他神情,但想来是失望之极:“曹县尉胸襟比之你父,却是相差太远了。老夫说话算话,你且去吧……”喝令虎威营士卒让出一条道,放任曹景离去。
曹景弃枪挺身,急速从大门口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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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残月挂在天际,昏黄的月光在几株老树下投下朦胧的阴影。老树之后是一幢荒废日久的老屋,在山野中孤寂伫立。这是一处小小的山神庙,简简单单的二重小院,位于姑臧城西南郊野。由于年已久远,早已无人问津,此庙中已是门庭零落,蒿草丛生。
一个脸色灰白的黑衣青年脚步踉跄,从远处踯躅而来。这人衣衫不整,双目无神,似曾经受极大波折,如游神般来到屋前,神情恍惚,被斜搭在门槛上的断梁一绊,猛然摔倒于地,一群宿鸦仓惶惊飞,扑愣愣地逃了出去。这青年也顾不得地上的鸟粪残羽,扑到庙内的山神泥像前。突然双手掩面,呜呜大哭。
突听得有人轻轻一叹,那声音离此极近,似乎就在身边耳畔。那青年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只见那泥塑山神一身戎甲,脚踏猛虎,手持斧钺,双目如铃,虬须戟张,大嘴微翘,似是带着三分嘲弄,七分鄙夷!
那青年心中怒起,大声吼道:“我曹景十年磨枪,矢志雪仇。苍天不意,害我前功尽失!你这泥塑的山鬼,也来嘲笑我么?”说着操起地上的断木向那山神塑像砸去,顿将泥塑山神连头带半边胳膊砸落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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