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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萧衍沉眉不语,“听那六位怪人对话,宫主怕是那不忘生...”
“这修罗十君各有所长,孤龙治国,慈凤妙医,相续无常征伐天下,上清百物成丹,妄梦独卧得道,黄白投银断江,止善囊括墨者千图,从恶阅尽诸子百家,执往神通天下无双。”李川儿说着不免斟满酒杯。
狄柔听了李川儿的解释,也不免点头,“上次让我密探禁宫卷宗,也曾发现这记载:朔时朝华,流年似水,北漠修罗,阿鼻十煞。这十人身世奇异,各有来历,相传命格不凡,颇有天狼煞星之势,遂这十君又名十煞。而这朔水宫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可从古到今,却没有一人寻得。”
“他们若不是出山帮高祖平定天下,又怎么会显露身份?”李川儿解释道,“这十君平时行事诡秘,不到天下大乱之时,少有露面,三十年前,高祖攻陷长安,一统中原,相无、续常二君却又归隐无踪。而万家的得势,怕是也和那成商道的黄白君有些渊源。”
“呵!姐,这么有趣的事,为何现在才说与我们听?”楚羽生笑道,“那什么什么修罗十君,神神秘秘,还自号各有所长,这孤龙身为白衣,如何治国?”
“孤龙身负治国韬略,只是卷上所记,我也没有见过他本人。”李川儿摇了摇头,“你若问我,我还真答不上来。”
“这慈凤妙医,该是精通医道,上清妄梦怕是两个道士的名号,黄白投银断江,该是商贾的大家,那这止善和从恶又怎么说?还有那执往?”狄柔皱眉思索道。
“我见过止善和从恶,听二人对话,这止善怕是墨家的后人,通晓机关巧力,从恶虽然其貌不扬,壮汉身形,可却阅尽诸子百家,怕是文人之辈。”萧衍解释道。
“那不如叫墨客和书生,叫什么止善和从恶!”楚羽生打趣道。
“墨者非攻,可古往今来多少机关利器,也是他们所造。”李川儿叹道,“因墨家而起的杀孽何止百万?而他们以其非攻为善,这第八君自号止善,怕是不愿再造杀孽。”
“从恶也定然有些说法。”陆展双点了点头,似同意李川儿的说法。
“第十君,执往君,卷上所载神通天下无双,应该是个武功好手。”楚羽生笑道,“莫非是萧小子上回在西州见着的怪人?”
“不会是他。”萧衍摇了摇头,叹道,“那不忘生怕是他们的宫主。”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萧哥哥,你说不忘生老先生是...是那朔水宫的主人?”哑儿着十君各有千秋,不免有些憧憬,“看来,老先生真不是一般人...”
“萧衍,你说那不忘生是朔水宫的主人?”李川儿拍手大笑,“好,好极!这不忘生是你的师叔祖,你和朔水宫便有些联系,若是能请十君下山助我,大唐何愁不兴?”
“如果能请自然是好。”萧衍笑了笑,叹道,“昨夜山上那六个怪人应该看出了我的武功来历,也依然冷冷淡淡。”
“凡大才者必有怪异之处。”李川儿点了点头,“他们不卖你面子也是常理。”
“那如何请他们下山?”楚羽生问道。
“难。”萧衍摇了摇头,“虽然那不忘生是覃昭子的师弟,可与我只有一面之缘。”
“左右突厥王庭不宜久留,等返回长安途径金山之时,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访!”李川儿心头酝酿起那求才的法子,面露悦色。
男子看着她终于淡去了那斩将的悲痛,也不免欣慰笑了笑。
“萧哥哥...”哑儿见着男子面色疲惫,有些心疼,赶忙拉起他的手掌,“怎么了?”
“臭小子,你那故人还没说呢!”楚羽生紧追不舍,“赶紧赶紧,你小子见闻颇为有趣,说给我听听,这大漠荒凉可是无聊的紧。”
萧衍点了点头,知道这事也须给李川儿一个交代,当下把慕容凉德的身世说了一遍。
“呵!原来是慕容家的人,这厮二十多年还想着报仇。”楚羽生笑道,“倒也说得上国仇家恨。”
“他做的也不错,只不过与我们立场相悖。”陆展双淡淡道。
“不惜自己的节气,屈身降胡,便是为了报复大唐。”狄柔摇了摇头,“他莫非不晓得这战乱一旦开起,天下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要殒命么?”
“他自然知道。”李川儿叹了口气,深深望着萧衍,只觉男子神色中还有隐藏,“世间上的事便是如此难解,这慕容凉德一家被叛军屠戮,换着你们任何一人,也不会忘这血仇。可若是因为这私仇,挑起战乱,又要牵连多少无辜的人。私仇到底和天下而论,渺小不堪。”
“这慕容凉德和他弟弟倒是两个模样。”陆展双沉声叹道,“广凉师当年诛杀叛军贼厮千余,可唯独留下慕容止,这才不至于动乱天下。”
“萧衍,你和他是故人。”李川儿忽然抬起头来,关切问道,“他定然也问过你这恩怨何解,你给了他答案么?”
“给什么答案,我听着都烦。”楚羽生打趣着“换做是我,一掌毙了。”
“这就是命运。”萧衍笑了笑,淡然道,“我给不了他答案。”
“就是!不如一刀杀了。”楚羽生拍手道,“这般死结,只能生死而解。”
“白脸说的对。”萧衍点了点头。
“世间这般恩怨,便是无法化解么?”哑儿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化解不化解。”萧衍摇了摇头,向帐外行去,“我们每个都有自己的恩怨,若不是为了内心的解脱,谁又会赴死求个往生?”
“臭小子说的痛快,那你的恩怨如何?”楚羽生笑道。
萧衍闻言停在帐门前,淡然道,“你姐说的道理没错,私仇和天下相比渺小不堪。可我只是一个人,不是那神佛诸天,我心中自有善恶,所以我杀了黑风山的强匪,杀了江湖上作恶的宵小,杀了自己的挚友玩伴。这就是命,我必须做的...”男子说着目色透着坚定,“可杀了人,就要做好被他们家人所怨恨一辈子的准备,想断去恩怨瓜葛,又要奢望别人的理解和认同,甚至死者亲人的宽恕,这种人没有资格谈恩怨。”言罢摆了摆手,向着自己营房行去。
哑儿看着萧衍背影,终于明白这个昔日乐观善良的男子,到底背负了什么样的决心才会陪在李川儿身边,而李川儿身边的每一个人,不也是如此么?
“一句为了天下,便要抹去个人的恩怨,那么何为天下?一个人的天下便是三府九族,身边至亲而已。这事便是个死结,怎么做都对,怎么做都不对。若是不报仇,他定然认为自己的亲人死不瞑目。所以,去复仇吧,那是他应该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草原风起,远远的帐外,传来萧衍飘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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