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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的善良和温和。
“地藏王!”眼见如此,空仙也不免一脸担忧地急了一声,然而,她随即便只收敛起神色,再冷静地盯紧了那道白影——是的,那道白影,它居然开始朝着玉玲儿和她身前的乔觉移动过去!“可不能让这白影再胡来了!”一声心忖,顾自行动,整片虚空之间都只飞满了她的长长秀发。只须再稍待片刻,她便可以成功地将那白影彻底封禁了!
可是,她终是慢了一步——
“哧——”一声尖锐的刺入之音,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不禁瞪大了双眼:是玉玲儿,她居然用那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合出二指凝成光剑冷不防地刺入了乔觉的心口!
“小脏!”菩提但只一声惊呼,却终是不敢太过上前。
——谁能想到呢?那个信誓旦旦,说一直爱恋着乔觉的人,是她,她居然会愤怒和仇视到如此地步!现在,她居然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狠下杀手!那她还有谁不敢动的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身受一剑的乔觉却只依旧轻然地微笑着,也不管那一直涌血出来的伤口,继续用着那一种悠然的柔声缓缓说起:“玲儿,够了,真的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少来这套!”一声喝止,玉玲儿凌厉的目光就像是要将这平台上所有的人都活生生地剐了一般。“你信不信,现在,我就可以将你置于死地!”
“我信。”一声轻然笑起,那玉玲儿却是一脸冷漠地将那刺入乔觉心口的光剑淡化了去,随即,竟只再一次凝聚起来,冲着丹田之处又是一戳!
“地藏王!”如何是好?空仙终于开始着急了起来:剑伤,刚才那道剑伤上,竟开始缓缓变黑了,甚至,那涌出来的血液也开始有转成黑色的趋势了!这是什么毒?
然而,乔觉终是一脸轻然地笑着,示意空仙别过来。他只温柔地看着面前那恨意十足的女子,一双手轻然地探将过去,细语柔声:“杀了我吧。如果杀了我,能结束你的悲剧,那你就杀了我吧。如果是我造成了你这一生的痛苦,那你就从我这里得到解脱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玉玲儿但只恨恨吼起。但是无疑地,她的心却是被狠狠地震撼了:谁说她可以做到六亲不认?谁说她可以做到无恶不作?不,至少,在他的面前,她还不想!可是,为什么偏偏,乔觉,为什么偏偏你要如此来试探我呢?!
“你敢,你也一定会
这么做的。”嘴角边惆怅地滑落出一行分明的血渍,那个年轻俊美的少年终只轻叹一声,似悲痛欲绝:“可是,我知道,玲儿——你已经苦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让你的下半生也一直这样地苦痛下去呢?纵使你今天降伏了这少年,叫他再也不会与你为敌,可你就真的能收拢这少年的心吗?他的心,他的心可从不曾停留在你的身上啊!”
“你少来!不需要你教训我!”怒而拔剑,五指撑开,竟是连连的五道光剑炫起,直生硬地刺入那少年的小腹,扯带出血肉横飞——
“唔——”一口喋血,乔觉终于支撑不住地跪倒下去。然而,他那清然的面上却是半点怨憎之意都没有的。他只微微地抬起头,努力地让自己看清那鹅黄衣女的面孔,只是却哪料,那女子脸上也不禁早已眼泪横飞,心痛难忍——
“乔觉——”玉玲儿只悲怆地哭诉起来,“你觉得,你现在来说一切还有意义吗?你早在做什么了,你早在做什么了……”
如此一幕,终叫那一旁的空仙不禁心叹佩服:从没想到,那个因为善良而想解救苍生,继而得到天帝接见的人,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浑身,都释放着一种光芒,如同一朵生长在污秽泥沼中的清香白莲,叫人不禁只自惭形秽……“明月。我懂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感激他了。真的,地藏王,或者说那个叫做乔觉的少年,他真的可以,他真的可以让人为自己所曾犯下的罪孽有所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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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意义?若是你叫我一早就知道你在承受这样的苦痛,那我断是不可能一直都避世在幽冥的啊!玲儿,若是我今天的话,在你看来是晚了,那就当晚了吧。可是其他人是无辜的,你自己更是无辜的,那你又何必将所有人都牵连进来呢?”
“乔觉……我真的有那么坏吗?我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我也不想的。可是……”
说话间,那个鹅黄衣女也不禁只忧伤地俯下身来,让她那心爱已久的少年情郎可以轻柔地在她脸上静然触摸,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一般,清新而雅然。
“我懂。”乔觉只轻然一笑,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渍。“我怎么会不懂呢?玲儿,你是那般要强的一个人,你是那样一个宁可让别人误会你你也绝不解释的人。玲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不……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当所有的罪责都有人替她抗下之后,当她发觉其实无论她如何去逃避心中一直爱恋的人,她的心里终还是有他,有那个坚韧的善良的淳朴的少年时,她的心,便只豁然开朗了。
“乔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心中歉意一句,她终是不敢也实在是没有勇气说道出来。然而,于她跟前,却终有那么个,不,是两个深深眷恋着她的人——
乔觉但只轻然拭泪。而那袭白影之身也只缓缓地靠在她的身边,像往前的日子里一般,静静地伴着她,听着她哭诉,听着她释怀,听着她忧伤……
只是,这一次,与往常不同:她的身边,终是有了乔觉在。这一次,她心里的那个人,终于不再只是一场空虚的梦了。
“白衣……你走吧。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无论如何,玲儿,我都会好好照顾她的。所以,请你放心地走吧。”
谁都没有听到这样一句,谁也都不曾看见地藏王那最后一句耗尽了心力的奢求之举:乔觉只抓住了那白影的手掌,一句心语相述,末了,那白影终是嘴角啊啊的揶揄了几声,便轻然地消失不复见了。
然后,那个力竭的身影终是虚弱地倒了下去,一地血,像是一朵开到了极大极艳丽时的红莲一般,在这方寸之巅直叫一切都只黯然失色,天地恸容!
◇
黑色的镰刀风骏恣意地吞吐起无尽的黑色鬼气,而化作它满腔的杀气,只一次又一次地在那黎黑之幽烬的手中挥砍而出,化作无尽的旋风在这灰霾世界里肆意地卷起那对面的敌人祭默身上的血色纱布,割碎他的裤脚,似无尽奔驰而出的黑骏马,直在这狭窄的路的尽头,嘶鸣不断。而手执着它的主人幽烬自更有一抹邪异在他的脸上悠然绽放,丝毫不曾收敛——
“干什么嘛!你不是很嚣张地说,我会成为你剑下亡魂的血肉祭品么?那你为什么一直只守不攻呢?要是只这样对战,可真是连一点意思都没有呢!”言辞之间,虽听起来似在抱怨,但此刻这幽烬心中却是欣喜万分的——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对手,他又如何不想着要尽兴呢?
“我在等你呀!”说起来自也奇怪,这祭默终究只身形轻盈地将那敌人攻势只一一扛住,并不反击,却又不像是在消极对战一般。“难道你竟看不出来,你的镰刀,还没能发挥到最佳的状态么?要是我当真那么快便宰了你,可不就浪费这把好镰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