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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狱,其他人等全部收为官奴;风月楼的财产全部充公。至于齐瓷坊,恣意行凶,打伤朝中将军,理应严惩。肇事者交刑部,问明做实罪过,斩首示众。齐瓷坊即日查抄充公。薛侯爷擅调禁军,李将军私出亲兵,也是为平息城内骚乱,情有可原。但为肃军法,每人罚三月俸禄即可。小侄世藩也有不当之举,但身受重伤,也罚他三月俸禄。不知大王子和肖大人意下如何?”
陈诚只用鼻子‘恩’了一声,听不出是允是否。
肖天佑已经火冒三丈。
许博雄这番批判,外人听了或者觉得很有道理,拿着些不相干的人做替罪羊,官家子弟略施薄惩。但肖天佑当然听的出来:这里面却大有曲折。
风月楼是薛侯爷的面子,齐瓷坊是自己的面子,但究其源,都是太后、皇后和二王子的面子;许博雄把这两家治罪,抄没,那不就等于重重的打了二王子一系的脸。至于李将军、许世藩的罚禄,只不过是隔靴搔痒,无关轻重。许博雄这个算盘打得是很好。
肖天佑压住怒火,先是赞了一句:“许丞相真是久历官场,处理起来老成干练,叫肖某佩服得很呀?”
许博雄听着肖天佑这话里,是西北风刮蒺藜----连讽带刺,不是那么回事。却老着张脸只是‘呵呵’着,连说:“肖大人休要取笑。肖大人休要取笑。”
陈诚听得出肖天佑话里的不满,就放下茶盏,看着他,问:“肖大人的意思怎样?”
肖天佑接口就道:“大王子。那花街上的店户,都是纳了税银的。若说有伤风化,那不是整条花街都得关了、抄了?那齐瓷坊伤人,也是在许少将军打砸了以后,才不得已出手。身为将军无视王法,纵奴行凶已是不该,却在一个商人手下,一个照面也走不了,更是损我大陈军威。”
陈诚看许博雄老脸已是通红,就轻咳了一声。
肖天佑急忙收住话头。
陈诚略一沉吟,就问:“先说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吧!”
肖天佑这才接着往下说道:“事情起自许将军,身为朝廷将领,理应自知检点,不该纵奴为凶,许将军降职留用;齐瓷坊虽属自卫,但不知轻重;风月楼身为事主,也有干系,两家各出些银两,为受伤的军兵赔偿医药。薛侯爷、李将军擅动兵马,也是为保城内安宁,就按许丞相之意办理好了。”
陈诚听了,略点了下头,心里暗想:
“许博雄和肖天佑的意思,他已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许博雄看上去说的义正言辞,但却是打击了二王子一系,保了三王子一系。肖天佑的意见倒是比较公允,也顾虑了许博雄的颜面。自己作为大王子,虽然授命全权处置此事。但一个处置不当,就会得罪了二王子或是三王子。自己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许博雄和肖天佑也都看着大王子陈诚,等他决断。
陈诚也不急于说话,他在来此之前,已经去陈琦老元帅的府上请教。陈琦也知道大王子去找自己是问计的,只说了一句:“不可不断,不可立断。”
此刻,陈诚也已经知道了许博雄和肖天佑的意思,心里已经有底。看看外面天近晌午,就说道:
“也是晌午时分了,两位大人也先回去。咱们各自吃了饭菜。饭后合议,将结果报与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