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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前一个礼拜有两次武装渡水的训练,有上百次的训练垫底,这个小水潭还不至于淹死我们几个(胖子除外,当时已经顾不上他的死活了)。
当我刚刚浮上水面,就被几只大手拽到了一艘皮划艇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几支枪指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把枪都收起来,是沈辣他们几个。”
说话的是王佐。他和王国峰出了水帘洞,无线电通讯器就有了信号,等到中队长带人赶来增援,重新进入水帘洞时,老王已经带着我们进了死门。他们又没有进去的方法,搜寻入口未果后,中队长下令封锁全山,同时派人去山腰的临时指挥部取炸药和爆破器材,他老人家要炸开死门。
中队长得到我们已经现身的消息,连忙从水帘洞里走出来。在水潭的岸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老王、李家栋、刘京生、张云伟和毒贩子莫特五人的尸体。
我们中队自成立以来,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九人小队连同队长牺牲了四人,要知道这不是与职业军人作战,几个毒贩子充其量也就是武装民兵的水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中队长面沉似水地看着莫特的死尸,牙齿咬得咯咯响,突然掏出配枪对着莫特的尸体就要补几枪。旁边的政委看见他要鞭尸,一把抱住他说:“老张,可不能开枪,还要去尸检,他身上有你的子弹说不清楚。”
“中队长,王队长的死和莫特无关!”看到中队长开始暴走,我不说不行了。当下快步走到他眼前,压低了声音将进了死门之后的事情由头至尾说了一遍。
中队长听完就一直盯着我问:“你在说神话故事吗?”我一脸严肃地说:“宋二……宋春雷和李炎,还有缉毒处的同志可以给我证明。”宋二愣子和李炎在我身后向中队长点了点头。不远处胖子正趴在岸上吐水。
中队长不再理会我们,转头向人多的地方吼道:“炸药呢!怎么还没送来!”他话音刚落,一个慢悠悠的声音说道:“要炸洞?那可不行。”
入局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和还在吐水的胖子不同,他一脸的慈眉善目,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天生一副笑模样。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中队长没有理他,转身向警戒的哨兵骂道:“是谁放他进来的!什么人都放进来,不想干了是吧?”
来人就像没听见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中队长,等到他骂过瘾之后,才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文件递了过去,“张队长是吧?麻烦你签收一下。”
中队长看了他一眼,接过了文件,边看边皱眉。看完之后眉头几乎皱成疙瘩。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将文件还给了来人,“不行!就算是大队长他亲自来说都不行!我的人死在里面了,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亲自进去搞清楚!”
中队长的反应在中年胖子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似乎是在表达对中队长态度的某种认同。等中队长说完后,中年胖子靠前了几步,微笑着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们赵大队也是在执行命令,再说了……”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和中队长耳语了几句。我竖起了耳朵,愣是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中队长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点不正常,像极了我在大殿时第一次看见吴勉时的样子,“还真有你们这个部门。”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再说话时语气有点沮丧,“你们应该早点来的。”说完不再理会这个中年胖子,转身向几个小队长略显沮丧地说道:“收队了,这儿不归我们管了。”
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地收队了。在回程路过死人潭外围的野艾蒿林时,才发现还有七八个和中年胖子一样打扮的人待在那里,他们多少有点避讳我们,见到我们当兵的离开了,这几个人才陆续向死人潭走过去。
回程路上,我和宋二愣子、李炎还有缉毒处的胖子四个人单独被安排在同一辆车上。其间胖子要求见缉毒处的领导,但是被拒绝。胖子也想得开,在车上吃完饭后,靠着椅背呼呼大睡起来。
老王他们的牺牲,对我、宋二愣子和李炎三个幸存者来说打击相当大。这一路上,我们互相都没有说话。我想眯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就想起老王背着我跑完十公里越野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们回到部队的同时,上级下达了命令:所有参加此次任务的人员,不得私自议论行动的过程,违者按泄密论处。
我和宋二愣子四人,被安排进了军区招待所的四个单人间。暂时限制了我们的活动范围,除了房间之外,我们哪儿都去不了。我们还好说,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的天职。有人按时送饭,伙食比在军营时好了很多,顿顿三荤一素,有鱼有肉。无聊时就打开有线电视看看里面的五十多个频道。
可胖子就受不了这种待遇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无间道当得久了,性格多少带一点草莽的痞气。经常能听见他和送饭的嚷嚷,说他是警察不是军人,就算要说明情况,地点也不应该是部队招待所,这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还吵吵着的要绝食抗议。可到了饭点,还是听见他嚷嚷:“不够吃的,再来一份!”
五天之后,部队终于派人来了。来的是大队办公室一名姓孙的干事。出乎我的意料,孙干事并没有问我进大殿之后的详细经过。
他只是高度评价了我们猎隼小队和贩毒分子英勇战斗的经过。王东辉队长以及其他几名战士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坚持战斗,最后和贩毒头子莫特同归于尽、壮烈牺牲。王东辉队长及其他几名牺牲战士追任为烈士。沈辣、宋春雷、李炎三人立二等功一次。同时三人的军衔提升一级。孙德胜同志(胖子)由缉毒处另行奖励。由于此次缉毒行动纳入保密范畴,所有参与行动者不得泄密。这就是最后结果,黑锅由死鬼莫特背了。
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了。我从沈中尉变成了沈上尉,已经比三叔退伍前高出一级了。
高兴了还没有一个月,一天中午,我被叫到了大队办公室,接待我的还是那个孙干事。他告诉我一个消息:“沈辣同志,上级领导决定,让你提前退伍了。”
我当场被石化。不带这么玩人的,我才刚当了几天上尉?晋升的第二天我就把消息告诉了我老家所有的亲戚。我爷爷当天就把全县的媒婆召集到他家里,已经开始张罗给我娶媳妇了。现在告诉他老人家,我提前退伍了,他气死前会先活活打死我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云南死人潭的事牵连了,可是看到李炎和宋二愣子没有任何要退伍的迹象。中队长给的解释是因为我除了射击之外的综合成绩都不理想(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经过大队开会研究,才决定让我提前退伍的。
申诉未果,只能卷铺盖了。好在退伍时我的军衔在那儿摆着,就算转业时要降一级分配工作,我也能稳稳地混个科级干部了。
到了退伍办,负责转业事务的郑主任异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他的过分热心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还一度认为能认识老郑这样的贵人是我上辈子积德的善报,直到几天以后我明白过来。唉,不说了,总之上辈子我没干过什么好事。
“来我这儿就是到家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千万别客气。”老郑看着我笑呵呵说道。
我叹了口气说道:“都退伍了还能有什么要求?郑主任,您知道我是上尉军衔退伍,最好能平级转入地方。嗯,还有几个小请求,我除了当兵不会干别的,要是进企事业单位就怕干不好给人添麻烦。要是能进政府机关就最好了,至于具体单位我不挑,公检法什么的都行,工商税务我也能干。不过要是城管就算了。
“还有件小事,您知道我虽然不是首都人,可是我心系首都啊。您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个单位安置我。郑主任,您也看出来我真的没什么要求,这些就行了。”
说实话,我这些还是跟以前退伍的兵油子学的。俗话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把条件提高点没坏处,起码老郑还价时不好意思还得太狠。
没想到郑主任听我说完后一阵哈哈大笑。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被气乐的,还一阵解释:“郑主任,其实去国企也行,只要待遇好点。在不在首都待着也无所……”
没等我说完,老郑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说:“你误会了,我是笑事情太巧了。正好我手里还真有这么个单位,和你要求的差不了多少。”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递给我,“喏,首都的政府机关,主任级科员。”
老郑递过来的是一张转业入职申请表,单位的名头是“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没听过啊,这单位是干吗的?我在纸上找了一遍,也没看见单位的介绍。只是听见老郑一个劲儿地白活:“老弟啊,你来的也巧,我手里就这么一个名额。这样的单位平时打破头都进不去啊。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不知道便宜谁了。怎么,还不签名?不满意?”
“满意满意,郑主任您介绍的哪能不满意?”说不得了,也顾不上细看了,赶忙在落款处签上我的大名。
“不用给我了,你报到时直接拿去就行了,上面有地址。”看见我已经签好了名,老郑马上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再说话时公式化十足,“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可以走了。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取得好成绩。”
就这样,我离开了退伍办。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心里老是觉得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算了,不想它了,反正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不过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是没有丝毫线索。我几乎问遍了周围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所以然来。
我最后一次回到部队办转业手续时,遇到了中队长。他似乎对我提前退伍的事儿有点愧疚,见到我的表情很是不自然。我吃定了他这点,主动上前和他打了招呼,还拿出入职申请表,询问有关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底细。
没曾想,他一听说是这个局,脸色顿时变了。仿佛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还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主动要求去的?一时之间,我都有点拿不准了。怎么他吓成这样了?可惜再问时,中队长死活不肯再说,最后他借故走了。
我心里开始没底了。看中队长的反应,他是知道什么又不肯说。听说以前他被借调到中南海,临时当了几天内卫,也没看他有这样的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单位?不知道的没法说,知道的不敢说,有问题啊!我甚至想过要不放弃算了,但这个念头马上就打消了。首都的政府机关,还是主任级科员,放弃?我有病啊?
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
在首都郊区的一栋九层楼建筑前,我正盯着门前铜匾的九个大字——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要不是入职申请表上有单位的地址,我想我都找不到这个什么调查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首都,就算是五环以外也是寸土寸金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地,孤零零地立着一栋楼。在楼下我拦住了一位大姐问路,她眼睁睁看着对面的牌匾,愣是告诉我说:“什么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没听过。”
进去还是离开,这是一个问题?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哥们儿,你知道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在哪儿吗?”我一回头,就看见一张胖乎乎的大脸正对着我龇牙。
“我操,你呀!”胖子看见我有点小惊讶。
我白了他一眼,“请你文明点,什么叫‘我操,你呀’!你说话能不能别带那么多零碎?”说完手指了指楼前的牌匾。胖子呵呵一笑说:“口误口误,嗯,怎么这么巧,你也来报到?”
我愣了一下,“什么叫我也来报到?这里还有你的事儿?你不是在缉毒处吗?”
听了我这话,胖子一脸的纠结,“别提了,我他妈的调这儿了。”
原来胖子和我一样,回到缉毒处后升了一级,挂了个科长的头衔。科长的位子还没坐热,几乎是我退伍的同一天,胖子接到了调令,让他到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报到。
虽然不是他乡遇故知,好歹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只是还有件事儿比较头疼,我问了胖子有关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事,可惜他也是两眼一抹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到这儿了,还顾忌什么?死人潭咱们哥们儿都闯出来了,还在乎这个什么什么局?”胖子一脸的不在乎,拉上我就往里面走。
这里和普通的办公单位没什么两样,只是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一点,楼里竟然没有什么人,我和胖子在一楼转了一圈,一直到了二楼,才在电梯口看见一个人。
这人体型高瘦,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纪,听说我们来报到后,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我和胖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难以捉摸,“来报到啊,去六楼局长办公室,找高局长。”
报到不找人事部门,直接找局长?我还以为我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瘦高个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说:“不是我说,你还要我说几遍?六楼,局长办公室!”说完不再理我们,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多说两句会死啊。”胖子对着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嘀咕道。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和电梯废什么话。”
局长办公室出了电梯口就能看见,门口还站着刚才遇到的瘦高个。他不会就是高局长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胖子貌似心直口快,几步走过去,先把手伸了过去说:“您就是高局长?我是……”
瘦高个一撇嘴,“不是我说,我像是有二百多斤的胖子吗?进去吧,高局长在等你们了。”
没等胖子还嘴,办公室里有人说道:“是不是人来了?郝文明,你把他们带进来。”瘦高个答应了一声后,对我和胖子递了个眼色,“进去吧,局长有请。”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局长办公室。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房子大一点而已,装修好一点而已,办公家具高档一点而已,室内的采光亮一点而已。
这间办公室是个里外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才算是真正的局长办公室。我和胖子跟着瘦高个进了里面的房间。一个比胖子还要胖一圈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这个人我见过!一个多月前,就是他带着一张纸从中队长的手里接管了死人潭。对,还是这副笑容,几句话就让中队长交出了地盘。
等一下!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月前我刚见过他,一个月后我就“被退伍了”,在退伍办又那么巧,正好有一份首都政府机关主任科员的工作在等着我。报到的第一天,又看见了当时在死人潭的两个胖子。没这么巧吧?说这一切不是刻意安排好的,会有人信吗?
和我的反应不同,我身边的胖子正歪着头看着办公桌后的胖子,他一脸的狐疑像,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这也难怪他,当初中年胖子在死人潭现身时,他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水。对他的印象自然没有我这么深刻。
走在我们前面的瘦高个说话了:“高局,他俩是来报到的。不是我说,这次该分到我们一室了吧?”
中年胖子看了他一眼说:“这是你操心的事吗?带人来了就不知道介绍一下?”
瘦高个打了个哈哈,掌心向中年胖子一摆,说:“这位是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高亮局长。我们民调局不设副局长、书记之类的,在这一亩三分地,高局长说了算。”
说完向我和胖子摆了摆手,“你们俩自己说吧。”
“呵呵,不用了。”高局长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认识,一个多月前,我们见过的,是吧?”
“哦。”胖子终于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去过死人潭。”
高局长笑吟吟地看着我俩说:“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坐着说话,抽烟吗?”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香烟递给我。
这是什么烟?红色的包装皮,没有任何的文字图标,只是在盒盖上打了个三角戳。我撕开包装纸,抽出一根香烟。嗯?这烟的过滤嘴怎么这么长,都快赶上香烟的长度了。终于看见了商标,两个字——熊猫。传说中的国宝。
“分一半。”胖子的胖脸已经凑过来了。我将手里的那根香烟递给了他,“拿去,省着点抽。”说完顺手将烟盒揣进了口袋。
高局长呵呵一笑,又拿出一盒烟扔给了胖子后,说到了正题:“废话不说了,我看过你们俩的档案,你们在原单位的表现都非常出色,相信在民调局里会有更好的发展。局里已经做了决定,沈辣和孙德胜你们两人被分配到调查一室工作。”他指了指瘦高个,“这位就是你们调查一室的主任,郝文明郝主任。好了,你们把工作合同签了,剩下的事由郝主任介绍吧。”
什么意思?这就完了?我眯缝着眼睛瞟了胖子一眼。这货的眼神正有意无意地向我靠拢。靠他是不用指望了,靠自己吧。
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微笑着对高胖子说道:“高局长,您也说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那么死人潭的水帘洞里到底是什么状况,您讲给‘家人’听听,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胖子随声附和道:“是啊,两位领导,都是一家人了,不能说两家话吧?”
“当然不是问题。”高胖子笑眯眯的眼神,让我感到隐隐不安。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判断‘一家人’的标准的。”
郝文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铺在我和胖子的面前说:“不是我说,高局长的意思,是在这张工作合同上签了名字,我们才是一家人。”俩人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配合得相当默契,给人一种专门练过的感觉。我瞅着这两张擦屁股都嫌硬的纸,心里嘀咕:你俩以前干过传销吗?到底坑了多少人?
胖子拿起合同扫了几眼,马上就发现了问题,“我靠!开玩笑吧,合同有效期是九十九年?”说完瞪大眼睛看着我。
看我干吗?你看错人啦。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头对着胖瘦二人苦笑道:“高局长、郝主任,我们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还真是一家人,能一起生活九十九年,长长久久,活到老干到老,还真是幸福。不过我们俩怕活不到合同期满。”
“呵呵,小沈你真会说笑,九十九年的合同是什么?铁饭碗嘛,现在这年头,谁还嫌合同期长?”高胖子接着说道:“我听说你们在滇人祭坛里看见和听见了一些异常的事情,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没等我说话,胖子的脸上已经变了色。“你怎么知道?我开始还以为真是眼花耳鸣,没想到出来后又看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近晚上天一黑我都不敢出门,上礼拜是七月十五,我都不敢开窗。”胖子说话的语调都有点发颤。
“你说话是不是夸张了点,有没有那么厉害?”我看着胖子浮夸的表情说道。
没想到高胖子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接着说:“孙德胜(胖子)怎么能和你比?你天生就能看见那些东西,早就习惯了,而他是最近才对那些东西有反应的。”
高胖子几句话说得我目瞪口呆,我开天眼的事儿对谁都没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高局长很满意我和胖子的反应,他微笑地看着我们俩说:“你们进了民调局,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管是天生的,还是最近才有的烦恼,我们这些家人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我按笔不动,而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名字签在了合同的落款处。高局长看着他签好合同,转过头又看着我说:“小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挠了挠头皮说:“高局长,说句实话您别笑话。我出了学校就进了军营,对一些政府机关不是很了解。不太清楚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职能权限。您能不能受累介绍一下?”
“呵呵,小沈你有点意思。”高亮看着我笑道:“我们的工作职能和外人介绍起来多少有点难度,不过你和小孙都开了天眼,可以说已经接触到了民调局的工作范围。”说到这儿,高亮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的神情,“说白了,我们民调局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例如在云南死人潭的事件,其实我们在云南见面的时候,你就多少猜到了一点,是吧,小沈?”
“呵呵,进来看见您时才猜到的。”我干笑了几声,有道是神鬼乱力,子不语。这儿不像是好人待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啊!我说:“高局长,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民调局的工作,耽误您的宝贵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临走时客气了几句。
高胖子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只是笑了笑,看样子我是否退出,他并不是很在意。“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找工作也是双向选择嘛。小沈,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说完还起身和我握了握手。
正当我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人的时候,高胖子很随意地拦住了我说:“小沈,先别着急走。我突然想起件事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嗯?”我已经站起来一半,弯着腰有点不上不下的,不明白他的意思。高胖子接着说道:“我听说你的天眼是与生俱来的,在你小时候还因为这个出过一些事儿。后来有人给你出了个主意,用黑狗血洗头遮天眼的,是吧?”
“您接着说,甭客气。”派人去我老家探底了?你摸海底也不用摸得这么彻底吧?高胖子看见我一脸的诧异,笑了笑又说道:“不过出主意的人是个二把刀。天眼至灵,而黑狗血是挡煞的,拿它来遮灵,唉!”
高胖子苦笑着摇摇头,接着又说道:“用黑狗血洗头看起来像遮住了天眼,其实只是污秽了天眼。时间一长,天眼还会重现。
“天眼每次重开时都会像磁场般吸引周围的浮游灵气。如果运气不好,遇到水鬼夺身什么的也不稀奇。而且天眼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以后医院、墓地这类的地方是去不了啦;以后凡是七月十五、清明这类的阴节要千万记得,在家老实待着,千万别开窗乱看,再吓着自己!咦?小沈,你的脸色不好,算了,是我说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连小时候我遇着水鬼的事儿都知道。不过这段时间见到的那些东西的确多得邪乎。还寻思今天报到之后,就去市场买条黑狗回家洗澡的……
高胖子还在笑眯眯地看着我,郝文明走到我前面,看架势是要收起合同。我不再犹豫,一咬牙,一把抄起钢笔,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沈辣。
“高局长,我想通了。我不入民调局,谁入民调局?”说罢将合同双手递到了高胖子的眼前。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千万别勉强。”高胖子看我时,眼中的神情带着一丝玩味。
“呵呵。”我干笑一声,“还考虑什么,我都是民调局的人了。高局长,既然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可以帮我们解决烦恼了?”
“解决烦恼嘛,很简单。”高胖子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后说道,“有句老话你们应该听过,叫鬼怕恶人。事实上一般见鬼的都是老人、小孩和女人。他们的阳气弱,很容易被邪祟着道。如果是阳气很旺的人,凶煞恶鬼都要退避三舍。”
“怎么算是阳气旺?童男子算不算?”胖子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哦?看不出来啊。小孙你还很纯情嘛。”不光高胖子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就连旁边原本冷冰冰的郝文明,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胖子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微红地解释道:“我是替别人问的。那什么……我不是。”
“明白,明白。”高局长脸上的笑容更甚。
“高局长,您这儿有纸笔吗?我想记录一下。”我出于人道主义,岔开了话题,给了胖子一个台阶。
“这些不用记,干长了就知道了。”高胖子又说道,“童男子也不能算是阳气旺的特征。判断阳气旺衰与否,主要是看当时的运道。人的运道分三衰六旺,当运道旺到极点时,体内的阳气也会很旺,这时可以说是百邪不侵。
“女人由于先天条件限制,注定了是阴盛阳衰,我们先不用考虑。小孩不到十六岁就到不了六旺的运道。而老人则是旺极必衰,运道基本是在走下坡路。至于壮年男子也不能说个个都是阳气旺,因为泄阳气的事情很多,发怒、流血、口出秽语、好色贪杯甚至感冒发烧都属于泄阳气。更别说有的男子先天所限,阳气还不如一般的女人。”
胖子一脸无奈地说:“那就没剩几个阳气旺的了?”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高胖子瞅了孙胖子一眼,接着说道:“刚才说的是先天条件,还有方法可以弥补。比如说道家和佛家,他们修炼的法门基本上都是走至刚至阳的路子。更不用说还有一些驱鬼降妖的道具和法器。”
我听着这话不太对就问:“高局长,您的意思是我们俩进了民调局之后,还得出家?老孙我不知道,我在家里是长房长孙,这事还得回家商量一下。”
“你们俩一个毛病,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高胖子郁结地说,“算了,也不和你们详细讲了。总之一句话,我们民调局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法子。好了,郝文明,你带他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