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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表子,说自己多可怜,又说恨她爸她妈,想要二胎不关心她,说到最后又憋起嘴哭。
“当鬼好无聊,我想吃我妈烧的菜。”
这个愿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赵禾掠过这个话题,“你预备以后怎么做?”
以后,黄英有点懵,“什么以后?”她比赵禾还小,今年虚岁十六,周岁才刚刚十四,生前的以后都没计划好,更别说死后的以后。
还是个孩子,真作孽,赵禾摇了摇头。
“不打算去投胎吗?”
“投胎?”像是听到什么稀奇事儿一样,“你应该是个老鬼吧?真的有投胎这回事儿,有牛头马面?”
赵禾摇了摇头,“我没死过,不清楚。”
记忆里原主和黄英是朋友,但赵禾却有些头疼她,用现代话来讲这就是个强按牛头不吃草的熊孩子,自己爸妈因为想要生二胎顾不上搭理她,怂恿着原主离家出走打工,最后见事情自己摆不平了,两瓶安眠药下去,两条人命没了,害人害己。
不过怎么说这也只是个孩子,心智没成熟更担不起这个责任,原主没怪她,赵禾自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也只能怪她自己运道太差。
“你没死过?”黄英狐疑,“你骗鬼呢,你没死过你是什么东西?”
赵禾想了想,开始忽悠,“生机,你的一线生机。”
黄英听不懂,一脸懵,“什么生机,我都死透了。”
遇到我之前你才是死透的,“你没想过报仇吗?你死在这儿相当于失踪,除了你父母不会有人知道。刘圆儿还是你的邻居,逢年过节的时候你爸妈还给她送蒸饺送鸡腿吃,你以后看到这些能安心?”
送她个鸡x,黄英听赵禾这么说已经能预见到以后。她也活了十几年了,没见过刘圆儿这么会装的人,她们街坊四邻提着她谁不说是个老实的好女人。
“我要有用我就吃了她”,可她偏偏是个没用的鬼,叹了口气,她又抱怨,“我爸妈,我爸妈才不找我,他们现在心里只想要二胎。我奶奶更讨厌我……”话到这儿她有些说不下去,被忽视的时候她想一死了之报复家人,但等真死了,她却怕了,怕很多东西。
归根究底人心底总想用自己最怕去威胁别人。
“你能帮我告诉我爸妈吗?让他们报警,给我报仇”,黄英突然想到了什么,“必须得抓住她们,还有,还有前几天那几天被一道逮住的几个大学生,你有办法……”救她们?她有办法刚才能被揍?
黄英又垂头丧气,这个年龄的孩子人嫌狗不理,但也正像张白纸,对别人莫名其妙的正义。
“你看着我”,黄英闻言抬头,对上了一双纯黑的眸子,她眼睛很大,大约是第一印象,黄英觉得那里时时刻刻都在笑,像个英雄,“我能。”她说。
这天整个村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到处是吵闹的声音,炸了锅一样。
“小姑娘,你坐这辆车”,郝邹摘下警帽,大冷天都出了一头的汗水。
赵禾上了警车,魏詹就坐在她旁边,他斜躺着,双腿交叠,制服上一颗纽子崩开,警帽不伦不类的扣在脸上,露出滑稽的金毛。
郝邹看着闭目眼神的【詹哥】,心里暗骂了一句碧池,还是劳碌命的去干活了。
“警官,我就不走了”,一个略微蹩脚乡音的女声响起,她一只干枯的手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另一只手牵着一个泪汪汪的孩子,似乎是觉得有些抱歉,那女人垂下头,话里露气儿,像破败的风箱,“我走了,没人照顾孩子。”
她的人生已经到这儿了,孩子还没有。
“你确定?”郝邹又问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接着她婆婆和丈夫紧张兮兮的把她扯到了后面,“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我儿媳妇不走!”
她右侧脸颊上还有没消去的淤痕,显然之前被家暴过,郝邹好说歹说,但仍旧劝不走一个母亲。赵禾从窗外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面是干涸的,空洞的,她早就失去了勇气。
有的人执意不走,有的人一心想走。
“天杀了,这个女人抛夫弃子,下辈子要进地狱的拉!”老太太坐在地上死命拖住儿媳妇的手,想和之前那家一样靠着孩子留住媳妇,一把拍掉孩子嘴里的糖,又掐她,“你妈都走了你还傻不愣登的!”
孩子一下就哭了,嘶声力竭的喊妈妈。
“秀,你听咱家孩子哭的多可怜,你忍心就这么走了?还有咱家老二,你都舍得?”
“我要走!”大力挣开两个人的牵制,女人眼中有泪,“孩子不是我愿意生的,是你们强迫我的,你们是暴徒,是禽兽,我不是!”她在这里七年了,哪儿还能看出来她是从前家里的小公主,她就像一个生育机器和保姆,日日夜夜重复的劳作,“别叫我妈!你和你弟都是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