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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她皱过眉头,她爱薄霖,那个听说用左手写字的少年占去了她半边青春,她黯然出国,他结婚,她及时回头,然而这样一个直率简单的女孩,怎么就这样没了。
我忍不住悲伤,追悼会来了纪酒酒很多同学,初高中都有,然而那个薄部长却没有来。
我想他准是太忙了,忙得连妻子姐姐的吊念会都抽不出时间参加。
我在s市呆了两天,纪家在s市的望门,纪酒酒的追悼会开了两天,这期间我一直没有见薄霖过来,直到酒酒入土的那天,我看到薄部长。
很高很瘦,穿着一件熨得格外平整的黑色西装,面目清俊,双眼盯着墓碑上的纪酒酒发呆,垂放在大腿边上的左手戴着一个素洁的铂金婚戒。
从墓园离去的时候,这位薄部长突然叫住我。“秦小姐。”
我抬头:“薄部长,有事吗?”
近看薄部长,他两边的脸颊都瘦得凹陷进去,纪酒酒在法国跟我提起他的时候说他瘦,但是应该没有l到像现在那么夸张,现在的他除了瘦,脸色苍白,双唇紧抿,眼里有着难以形容的悲伤。
“秦小姐可以告诉我一些酒酒在法国的事吗?”
我默了会,然后说:“她在法国过得很好,很好……”一遍还不够,我又加了句“很好”,扭过头看天际沉沉的晚霞,关于纪酒酒的有些事,我如何也开口不了,我开不了口说纪酒酒在法国一直在努力忘记一个人,她虽然每天笑得很开心,但是她常常会去酒馆买醉,她醉酒的时候叫一个人的名字,她得过两次急性肠胃炎,她编了一首属于她跟他的钢琴曲,她把他的名字刻在巴黎郊外的城堡上,她一直有一个爱的男孩,而那个男孩占用了她美好的青春后跟她的妹妹在一起了……
从s市飞回z市,即使我疲倦得想在床上躺个一天一夜,不过刚下飞机我就要忙堆积起来的工作。
夜深坐着公司的车回公寓,下车的时候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见我上楼,车里的人一个箭步过来拉住我的手。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瑾瑜望着问我。
我无力地甩开瑾瑜放在我手臂上的手。
“瑾瑜,求你了,别缠着我好不好,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累,求你让我过得舒坦一些好吗?”
瑾瑜松开我的手,磕下眼,然后他扯了个笑:“今天工作很累吗?那快上楼休息吧,我先走了。”
回到公寓,我捂住被子睡觉,眼泪却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我回到那个武侠剧组继续拍电视,为了能赶上寒假专场,剧组加快了拍摄进程,所以我每天的休息的时间少得可怜,然后忙着忙着,身体就吃不消了。
我请了半天假到附近的小医院挂盐水,陈可走后,andre一时没帮我找到合适的助理,所以现在挂盐水,要去厕所的时候,需要自己一边顾着扎针的手,一边举高吊瓶防止血液倒流。
上好厕所出来,我小心翼翼地提着吊瓶出来,来到输液室,在我踮着脚要把吊瓶挂到墙上的吊钩上时,一只手拿过我手中的吊瓶,然后从善如流地把吊瓶挂在了吊钩上。
“谢谢。”我转过头说。
然后满脸吃惊地问:“贺昂,你怎么来了?”
贺昂让我坐下来,然后等我坐稳之后,说:“在bbs看到你那室友的事,就回来看看你,在机场遇到andre,他说你在这里拍戏,然后我过来这里,导演说你生病了。”
我低头笑笑,一时之间感动得语塞。
今天温度不高,挂水的时候导致我左边的手臂冰凉冰凉的,然后贺昂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个小热水袋,将手搁在热水袋上,凉气立马散了去。
“从哪儿来的?”我扭头笑着问贺昂。
贺昂:“外面有个小超市。”
胸口有暖暖的刺痛,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盐水挂了将近三个小时,从诊所出来,贺昂走在我后面帮我拎包,上车的时候我感觉不对劲,转过头,伸手碰了碰贺昂的额头,烫得我手心一阵灼热。
我是疏忽了,刚刚在挂水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贺昂脸色不对。
“我没事。”贺昂拉下我的手,扯了个让我放心的笑。
贺昂的话,猛然间让我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拉着贺昂又往诊所里面走去。
贺昂发烧了,待他打了退烧针,拎着一袋药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显得很无奈。
“前阵子感冒,低烧而已。”
我没好气说:“跟我说什么啊,身体是你自己的,垮了也不关我的事。”
贺昂笑,回去的路上慢慢地牵过我的手,温厚的手掌,我没拒绝,任由贺昂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