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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余修远嫌弃堂弟太吵,掏出手机给他,让他到别处自个儿玩去。掀起易拉环,他先把啤酒递向余疏影:“喝不喝?”
余疏影摇头,她将双手撑在身后,默默地仰望着那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她跟周睿虽然分隔两地,但能仰望同一片天空,她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很近。
最近周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报纸、电视、网络都在传播相关信息,余修远就算对此不感兴趣,也要被动地接受。余疏影看上去闷闷不乐的,不用多问也知道这肯定跟周睿脱不了关系,他灌了一口啤酒,懒洋洋地问:“你们还没分手啊?”
听见某两个字,余疏影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好着呢!”
他耸了耸肩,接着说:“近来你男人真是麻烦大了,周家内部搞分裂,亨利瞄准时机煽风点火,周家再这样作死,斯特很可能逃脱不了被恶意收购的命运。”
余疏影接话:“他们不是在反收购了吗?”
“是啊。”余修远又灌了一口啤酒,“不过这也是一场恶仗。为了开拓中国市场,斯特已经动用了大笔流动资金,如果亨利玩的是持久战,斯特难以抗衡,如果亨利希望速战速决、强势进攻,那么斯特就死得更快。斯特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反收购,都要有雄厚的资金流作支撑,资本家的游戏,从来都是资金的角逐。”
他沉吟了下,很含蓄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余疏影将双腿缩起来,接着把脸埋在膝盖上:“我对他的信心强着呢,你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话里的意思,余疏影全部都明白。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想让自己了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尽管时地移转,但是斯特又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两场危机的诱因不同,不过都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假若周睿被逼上了绝路,说不定会走上他父亲那条旧路。
他拍了拍余疏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担心你什么都不懂,所以特地来帮你分析形势的。其实也不怪二叔反对你们在一起,周睿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你跟着他也免不了担惊受怕,长久下去,我怕你会神经衰弱。”
说到这里,余修远摸了摸下巴,很中肯地说:“况且,你这种小女生又见不惯大风浪,还是跟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比较好。二叔不同意你们谈恋爱,肯定也有这个原因。”
余疏影抬起头来,她目光幽怨地看向他:“哥,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我当然站在你那边。”余修远摆着一张严肃脸,“不然的话,我早怂恿你主动献身,大步迈入豪门了。”
余疏影哭笑不得,余修远又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不假思索就说:“等他回来啊。”
手中的啤酒已经见底,余修远将易拉罐抛向角落的垃圾桶里。话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了,他揉乱她的头发:“如果周睿敢学他老子一样,我就带你到法国打到他绝子绝孙,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余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余疏影笑着点头。跟余修远瞎扯了一下,她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
相比之下,周睿这趟离开斐洲,余疏影倒没有上一次那么彷徨失措。她似乎渐渐地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各种的风波和障碍,陷入困境不可怕,只要互相信任、共同捍卫这段感情,总可以跨过阻碍的。
期间周睿也跟她通过几次越洋电话,她关切地询问斯特的状况,周睿笑她:“你不是该问问我怎么样吗?”
余疏影嗔他:“现在你眼里就只有斯特,斯特没事不就等于你没事吗?”
周睿低笑了声:“斯特有事倒不等于我有事,斯特没了我还有你,到时候真可以轻轻松松地跟你开咖啡厅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挺轻松的,余疏影不知道这是由于斯特已经脱险,还是他不希望自己忧心,所以才掩饰情绪的。
由于国内的资讯有所延迟,余疏影经常翻墙到国外网站,获取斯特的相关动向。她所浏览的新闻基本上都是负面的,社交平台也对此进行热议,有的人甚至将二十多年前的大危机也翻了出来。
自从周国威辞世,斯特的形势开始动乱,而斯特的股票一路下跌。尽管斯特已经作出了相关的声明稳定人心,但股民仍旧跟风抛售股票,时至上周五收市,斯特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历史新低。
余疏影对股市只懂一点皮毛,经过几番挣扎,她还是跑去问父亲:“股票再跌下去,斯特到底会怎么样呀?”
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余军打开k线图扫了几眼,接着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放心,斯特不会倒闭的,顶多就是被竞争对手在低价时大批吸纳市场上的流通股票,加大了被恶意收购的风险。”
她没法像父亲那么镇定:“这后果还不够严重吗?”
余军呷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是挺严重的,可那又怎样,担心有用吗?着急有用吗?”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一个撒野的小女孩缠着父亲:“那您快想办法帮帮他们!”
余军皱眉:“说帮就帮,你以为我是神仙吗?”
余疏影扯着父亲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瞧见女儿那副样子,余军的心一软,随即安慰她:“别瞎想了,小睿他……”
他的话倏地停下,余疏影急切追问:“他怎么了?”
不止是余疏影,余军同样留意着斯特的动向,某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他全部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眯了眯眼睛,好半晌才接话:“他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