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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敛毫不犹豫,端端正正行了拜师礼。
宫里那些见了公子都有意放水的先生,与眼前这位一看便高深莫测的神秘青年,谁能教他更多有用的东西,卫敛心里清楚。
君竹喝了拜师茶,新得了个天才徒弟,兴致很高:“为师叫君竹。小徒弟,记好了。以后为师会常来,教你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但其实他来的频率并不高。”卫敛说,“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每回来都是在我瓶颈期指导几句,再丢下更深奥的书,就又走了。”
可谓是完完全全的放养。
卫敛真算得上是自学成才。
君竹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多年出入王宫如入无人之境,没被任何人发现。除了卫敛,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便是这么多年过去,卫敛也并不知道师傅的来历。
姬越听得饶有兴致:“真是位高人。”卫敛能有如此奇遇,也是造化。
平心而论,姬越很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卫敛师傅。若不是他,卫敛从小过得大概还要再艰难些。
这硝烟弥漫的世道,唯有强者才有说话的底气。
而弱者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
“是啊。”卫敛深以为然,“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他几面。旁人莫说知道他,连知道我会武功之人都少之又少。最早便是我私下练剑时,被长生偶尔撞见。我索性也教他习武,替我办事。”
“现在,”卫敛看他,“又多你一个了。”
早不止姬越一个。昨夜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露的那一手,整个秦国都要知道楚国送来的质子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了。
他这回可真是,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姬越思及卫敛的身手,又想到卫敛初来秦国那时他将人折腾得不轻,突然感到一阵汗颜。
他迟疑地问:“卫敛,你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想过杀孤?”
卫敛初来乍到的那一段日子,过得委实不算好,也是姬越后来最心疼后悔的一段时光。他以为卫敛弱小,那时无法反抗,过得那般委屈,越想越不得劲儿。但事实证明……卫敛是完全有能力报复的。
姬越突然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原来那时候不是他放过卫敛,而是卫敛放过了他……
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隐藏在暗处的那一个更容易成功。
说到这点,卫敛也想起来了。
由于姬越初期的阿萌行为,他那会儿可是……
每,天,都,想,弑,君,呢。
再结合昨夜姬越绑着他为所欲为的过分行为,卫敛越想越恼。
昨晚随便姬越怎么玩,不代表事后他不记仇。
卫敛冷笑一声,迅速抽出藏在床单下的匕首,抵在姬越脖颈上:“你说呢?”
姬越:“……”
好的,懂了,卫小敛当初是真想杀他。
不对,床单下为什么会藏着匕首啊!
这点深思一下其实也不难猜到,警惕性高安全感低的人,在床头藏把武器是基本操作。姬越亦是如此。
但姬越想想还是一阵后怕。他并不知道床单下藏着这么锋利的武器,要是昨晚玩得过分时伤到卫敛怎么办……
尽管这概率微乎其微,但事关卫敛,必须得是百分之零。
胡思乱想间,姬越又想起一个细节。
昨夜行至后来,卫敛已经发出泣音,手指抓着床单的那一块,恰好就是藏匕首的地方。
他把卫敛欺负得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而那时他做了什么?
他听到卫敛的哭音,欺负得更狠了……
卫敛的手指停在那块区域,揪紧半晌,还是无力地松开,任由他继续。
原来那片床单下藏着匕首。
姬越越想越心虚。
谢卫敛不杀之恩!
虽然心里已经怂了,姬越还是坚持面子不能丢,尽管他的脸早在卫敛面前丢尽了。
但姬越拒绝承认。
他冷冰冰道:“卫敛,你想造反?”
卫敛含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唇:“你待我好,我就侍君,你待我不好,我就弑君。”
他凑得这么近,身上的被褥滑落大半,露出那一身雪白肌肤与引人遐想的痕迹。
姬越:“……”
孤死了。
这谁顶得住。
姬越心中默念清心咒,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偏生卫敛抵着他脖颈,贴耳轻声道:“……是夫君的君。”
姬越:“……”
去他的冷静!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榻上的青年早就被姬越按了下去,乌发披散着,微仰着雪白脖颈,眸光一片清润。
姬越低头吻了吻他。
“为夫待你好一辈子。”
“你便侍君一辈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