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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云珠大吃一惊的是率先出手的不是顾嫔,而是十来年在宫中几乎透明人一般的齐妃李氏。
弘历祭完太庙,福海那儿举行新年第一次大型的冰嬉活动,这一年春节享受惯了万众瞩目优越感的熹贵妃不顾秦嬷嬷等人的劝阻坚持要去观看,结果坐着凤舆前往的途中,突然蹿出来一只松狮犬——除非是圈在猫狗房,否则能养这种犬的一般是皇上赏给贵主子养在身边的,甚至可能是皇上亲自养的……这么一惊,抬舆的小太监下意识的一躲,结果力量错位,再加上不知哪位脚底一滑,好嘛,哗啦啦一声巨响,整个凤舆直直摔了下去,且因抬舆的小太监们趴倒的趴倒、跪地的跪地,凤舆落地时是倾斜的下去的……众人也来不及抢护,熹贵妃就这么倒栽了下去,“咔嚓”一声膝盖骨给折了!
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要查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只到处乱蹿的松狮犬却发现它是自己偷溜出来的,太医看过后说是被喂了致狂的药。
松狮犬是弘时“死”后雍正赏给齐妃的,她向来爱若生命,没人相信会是齐妃自己动手给自己的爱犬下药,再说她现在与熹贵妃没有利益冲突,没有下手的动机。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性更高。
抬舆的太监们将过错推到了松狮犬及冬天靴底结了霜雪过滑的原因……能混到替熹贵妃抬凤舆都是宫中混精了的,知道这种事只能这样说才能活命,法不责众。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两年渐渐放手政事也放松了对宫中监视的雍正查无实据只能将抬舆太监送进慎刑司,松狮犬打死了事。
或许他心中也有所猜测,又或许他查到了什么线索,可事情只能以意外事故了结,这种后宫阴私揭穿开来丢的是皇室的脸。
爱犬被活活打死,齐妃受不了打击很快病倒在床。
若不是云珠精神力厉害,整个皇宫的动静都在她的监控之中,她还无法从事发之后的蛛丝马迹发现一切都是齐妃的策划。
素问和灵枢很是讶异,之前主子的那一番布置她们还以为是顾嫔动的手呢,只是没能查出来心中有些郁闷,就怕手下的眼线被发觉防备了起来,真是这样,岂不是她们做事不谨坏了主子的大事?!
所以听云珠说是齐妃动的手,她们完全盯错了目标很是吃惊,更让她们再一次被震慑住觉得自家主子神通广大的是她们都没查出来的缘由主子却早心中有数了。
云珠淡笑道:“这也不难猜。当今在潜邸时齐妃便是孝敬皇后的对手,后来孝敬皇后所出嫡子夭折,齐妃所出的子女也只剩了三阿哥弘时,好一阵子是皇上唯一子嗣,不仅是皇上,整个雍王府对他也抱了很大的期望,可这种瞩目的光环后来却被后来出生的几位阿哥分了去……最后落得个驱逐宗室‘病死’的结果,这一让齐妃情何以堪?这十来年她于钟粹宫深居浅出几乎跟个透明人一样无幸无宠,虽有她自己行事不谨、教子不力的原因,不过熹贵妃在里面出的力也不少,齐妃怎能不怨不恨?她不敢怪皇上,现在也不敢王爷,可是对熹贵妃她是不会眼看着她就这么顺风顺水风光无限地登上圣母皇太后的宝座的。雅*文*言*情*首*发”
“积压了十几年的怨恨,一朝发作,这齐妃娘娘也是个手段高明的,奴婢愣是没怀疑到她头上。”素问咋舌。
灵枢道:“她若是手段不高明也不能在孝敬皇后眼皮底下生下三子一女,最后还熬过了嫡子使得整个雍王府只三阿哥一个子嗣。”
“你们可清楚了吧,这皇宫里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即便她看起来那么地安静无害。”
“主子说的奴婢一定谨记。”知道主子是有意敲打,不愿底下的人因王爷的得势生了骄狂轻浮的心思,素问和灵枢忙行礼应了一声,寻思着回头怎么跟郭嬷嬷她们商量一下,可别关键时刻教后院那些女人做了怪。
为了悠闲的生活,云珠一向注重培养手下,譬如身边的几个大丫环、譬如乾西二所现在的几个管事嬷嬷,她有机会都会点拨她们,提高她们的宫斗水平,培养她们处理事情的能力,遇事懂得灵活应变,这样一年到头省了她不少精力心力。身在皇家,若是事事抓,早晚耗了精力累死,所以就算是外院的管事公公她也是毫不犹豫地下放权力,给予相当的信任,只是一旦发现犯了错也会不客气地安律惩罚,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一点弘历是十分欣赏的。
生在皇家从小看尽了女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看过多少女人从一开始表现出的纯良温柔端雅到最后变得不择手段,他更珍惜云珠的可贵,她也有私欲,也小心眼,可她从不浮夸自己的美好,也不掩饰自己的缺点,不为了私欲而害人,更不会因为自己看不过去某些人某些事或觉得自己受了侵害而斤斤计较。
她坦然,纵然打杀人也是因为那个犯了规矩,让人无可辩驳。她也很有上位者的气度,不抓权,不弄权,她更多地是在用手权的权利为家国尽自己的一分力,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更多地是用手中的权利使自己的生活过得更美好……谁打扰到了她安宁的生活她便像炸毛的猫咪,非也得让那人吃到苦头,固执地秉持着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给你好看”的可爱的行事准则。
——这家伙就没见他的嫡福晋给人下黑手的时候啊,不过云珠的好运确实也让乌喇那拉氏和高氏等对她下过手的人咬啐了银牙,进了皇宫混生活的哪个会相信什么运气,偏偏怎么也找不到富察.云珠的把柄,真教人郁闷得吐血。
看过了熹贵妃,从众位太医那里知道膝盖骨磕碎了就算恢复得再好也不能像常人那样,以后行走有碍的诊断后弘历被弘昼拉出去喝了顿闷酒。
“四哥,再来一杯!”弘昼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说熹贵妃的事,只埋头与他干了几杯。
弘历虽然心情不好,不过抗压力显然不错,喝了两杯就开始吃菜,还劝弘昼:“别喝太多,伤身。”
他知道弘昼最近糟心事儿也多,搬进郡王府过了半年多自在日子侧福晋章佳氏就给他添了个小阿哥,可就在前几天,小阿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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