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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的让皇后下马,那不符合她的利益,于是只好装傻,一边出力,一边破坏,不让皇后在不合适的时机被废除。
后来不用说了,她觉得皇后该退位了,于是设计让皇后和周才人的事情败露,并让贤妃顶在上面,那个时候她走一步看三步,已经埋下了一个“忠心耿耿”对皇后的嬷嬷,以期在某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嬷嬷露面以为皇后复仇的名义,朝贤妃下手。
那个时候,应当是她最为鼎盛的时期了,自从贤妃被幽禁,她的在宫中的权力更加的大了,但是,她却感觉行动更加的束手束脚了,似是有什么在约束着她。
那时,她想,贤妃倒了,宫中只剩她和淑妃,淑妃心大了,开始筹划了。但今天,当一切毫无遮掩的出现时,她却突然觉得,她在后宫束手束脚是因为皇上在制约,而不是淑妃。
当时不知道,于是她就想着,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皇子,她一定不能让迎春的儿子当上太子,最后登顶成为皇太后,而她却成为一个太妃,卑躬屈膝的给以往不如她的人行礼,看人她脸色的在宫中苟且求生,像是在吕家六岁之前那样过日子。
只有经历过了,她才更加的惧怕,更加的不愿意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所以,她必须算计。
后来,夫人主动她无子一事表示忧虑之后,她便借机提出借腹生子。
当然,借的不是那个堂妹的肚子,但为了安抚吕家,让吕家的势力继续为她所用,她面上不愿意,暗中却安排堂妹入宫。
那时,她的处境就像当年,若夫人有了嫡出的女儿后她在吕家算什么,一如今天,若堂妹有了皇上的子嗣,那她算什么?堂妹是不是会踩着她上位,吕家的势力会不会舍弃她转而投向堂妹?
处境一样,她的选择也一样,那就是不让堂妹生皇嗣,为此,她面上不愿让堂妹入宫,暗中却言语挑拨,用荣华富贵做饵,诱导堂妹以为不同意让她入宫,必须自己想办法了!
一番算计,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堂妹放在明处,将蒋选侍放在暗处,让堂妹以为是蒋选侍算计了她,有让蒋选侍以为是她算计了堂妹,成功的让堂妹入了宫却失去了圣心,也让吕家以为是堂妹自己不争气,无法找她问责。
更重要的是,她选择借腹生子的人物,蒋选侍,被顺势推了出来。
借着蒋选侍,以及给蒋选侍塑造的别有用心的性格,让她收足了宫中同情的目光,更为去母留子这一招铺设好了所有的陷阱。
当蒋选侍为她诞下皇子,手中抱着软软的一小团时,她就暗中发誓,这个孩子就是她亲生的,她不会让宫中的人说三道四,她也要借着这个孩子,青云直上,成为宫中最尊贵自在的人——皇太后!
但是,噩耗传来,淑妃产下第二子之后,皇上竟然为皇长子起名“鼎儿”,“鼎”这个字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下一任帝王?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儿子,为了皇太后之位千般算计万般布局,岂能容别人破坏?正好,出人意料的淑妃竟然崛起了,那她就只能让皇上有了此想法的皇长子消失,怪只怪皇上为什么要为他起名为“鼎”呢!
所有的念头也不过是贵妃自己的回忆罢了,看着强势站在那里,似能掌握她生死的淑妃,贵妃说道,“入宫多年,我看遍了所有名医,日日将苦药汁子当饭吃,肚子却一直不争气,一点消息都不肯有,你与贤妃什么都没有做,却都有了儿女,贤妃有亲生的女儿,你更是连得二子,这怎能让人不嫉妒,我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华发,夜夜让紫衣为我拔掉头上的白发,可白发却拔了一茬又一茬,而你和贤妃,却光彩照人,怎能不让人嫉妒,是,是我一时间猪油蒙了心,嫉妒你们过的好又有亲生的孩子,做了糊涂事,但我没想要小平安命的,只是看不过想要吓一吓你们。”
贵妃示弱,她希望自己的苦楚和心酸能唤起淑妃的同情心,让她度过这一劫。
“所以,你承认谋害皇长子一事是你做的了?”迎春问道。
听了那么多废话,这才是她真正想要问出口的,虽然她的心意已决,但是,她也多番谋算想让贵妃认罪。
将人强自处理了,总比不过证据确凿后的伏法。
她是能依圣心将贵妃处决了,但是,今日今时她有圣心,在皇上那里能交待过去,但他日呢?
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手掌大权又能随意挑选属于他的女人的男人。
若是他日,她失了圣心,有人却比她更加得宠,当那个人想要扳倒她时,会不会将今日之事再次翻出来做文章?
那时,既无更加有力的证据,又无罪人认罪的状书,她怕是要被人盖上残害妃嫔的锅了。
因此,贵妃认罪的罪书必定要有,而这,也是她见到贵妃后,不断指使人做出要当场鸠杀了贵妃的原因。
当用死亡威胁时,她就不信贵妃会一直咬紧牙什么都不说。
很多事,尤其是在宫中,做任何事,都应该是走一步,看十步。
“既然认罪,便写下来吧,免得他日翻供不认账。”迎春说道。
迎春在用“他日翻供不认账”这七个字暗示贵妃,只要贵妃写下自己的罪责,今日就不会要她的命,同时也暗示贵妃,今日要想了了此事,必定要将一项把柄交给迎春。
本来看着是必死的绝境,却突然出现转机,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便是贵妃看到的。
不过是一个罪状,写了今日逃过一劫,只要留着一条命,将来翻供什么的都有可能,若是不写……
贵妃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怕死的人,她只能同意写。
宫人们呈上笔墨纸砚,墨都是研好的,贵妃接过开始书写。
迎春坐在一旁等候,还未到一盏茶的时间,贵妃便道,写好了!
迎春接过一看,只见一张纸上就十来个字:
“某年某月某日,妾吕瑶致使皇长子落水。”
迎春只看了一眼,便似笑非笑的看向贵妃,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领会。
“致使”这个词,可用的正好,太经不起推敲了。
迎春的眼神飘向桌上的瓷瓶,那里面,放着巨毒鹤顶红。
贵妃的脸色变了,额头上有汗滴滑落,她的理解,这是迎春在告诉她,若不老实,那就鹤顶红伺候。
再不敢耍心眼的贵妃,重新拿起一张纸,老老实实的开始书写:
妾吕瑶供认,于某年某月某日,谋害皇长子,致其落水。
下面是落款,吕瑶供认于某年某月某日。
迎春眨了眨眼,虽然差强人意,但还凑合吧!
她直接示意宫人让吕贵妃咬破手指压指纹,然后叠着放到了锦盒中,交给了身后的嬷嬷。
迎春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贵妃满眼希冀的望向迎春,这时候,用诗词来形容自己,贵妃一定会用,“龙卧浅池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一句,然后再用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展望未来。
但是,一切都是空话。
“鹤顶红那种巨毒,本宫一个遵守宫规的人怎么会私藏呢!”说着,迎春将那只瓷瓶不在意的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后,瓷瓶四分五裂,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贵妃不可置信的望向瓷瓶,然后抬头看向迎春,却见迎春不再掩饰的眼中,杀意闪现,瞬间,贵妃懵了!
但贵妃被吕阁老教养多年,哪怕是一时因死亡的威胁转不过弯来,只要迎春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她瞬间便能想明白一切。
不再掩饰的眼神,里面如实质般的杀意,这告诉贵妃,她今日必死!既然必死为什么还要虚虚实实的威胁她写出罪状?
贵妃瞬间便疯癫般的扑向捧着锦盒的嬷嬷,那里面有着她写出的罪状,此刻,她知道,若是没有罪状,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被掌握了罪状她,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