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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我也从来都没变。”
手指一弹，一声龙吟声传来，他手里的风雪也在瞬间化作了一条断剑，如若一泓春水，当空呼啸卷舞，在手中化作一道青虹朝着长生击去。
两人手持长剑，在这个陌上花开的地方，刺穿了漫天洒落的飞雪。
雪开始消融，原本呼号的飞雪天气，渐渐变成了晴朗的三月阳春，纸鸢花花开缓缓，陈疯子和长生在跨越了冬雪和阳春的距离之后，手中的断剑终于激撞在一起。
百年以来，他们第一离得这么近，同样是银白色的长发，同样是碧绿的长衣，他们如若仙人，绝世独立。
“当”的一声，手中的断剑抵在一起，氤氲出春水一般的光芒，峡谷在绿光的照射下变成了春天，万物开始长生。他们都是右手持剑，而左手亦是停在了空中。
“你还是想杀我。”陈疯子笑道。
长生竟然也是微微笑道：“你也是。”
“我不是。”
“你是。”
陈疯子忽然笑了笑，道：“我说了，我不是。”
话音一落，长生顿时感觉到手里的断剑没有阻碍的力量，刹那间呼啸激越，穿过了灿烂的阳光和微风，“噗嗤”一声，刺入了陈疯子的胸口。
这一切似乎是接续了百年前被怀阳阻断的那一剑，只是那时的陈疯子双眼健在，而这一刻，他是盲人。
长生忽然看向了陈疯子的眼睛。
紧紧闭着的，毫无灵能波动的，那里曾经是他最强的依仗。
如今，转嫁到了长生的身上。
“你看，我说了，我不是。”陈疯子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面对着长生笑道，“你一直都是想杀我的。”
长生愣住了，他的手握着那把叫做流水的断剑，那是百年之前，他和陈疯子一起去第九维度——剑道九重天抢来的，那是世界上唯一一对知己剑。百年之前，他费尽心思想要把流水剑刺入陈疯子的胸口，却怎么也办不到，就算打到天崩地裂，海水倒涨，他也始终没有做到。
没想到，百年之后，不过一剑，便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可以看见有鲜血渗出他碧绿的衣衫，顺着那把叫做“流水”的长剑，流到了他的手上。
而此时，陈疯子微微一笑，左手伸到了长生的面前，轻轻打开，在修长手掌的掌心，静静卧着一片雪花。
“那年我们在天帝山雪峰，你说，风雪无情人有情。”陈疯子笑道，“但是你看，这分明就是风雪有情而人无情呐。”
话音一落，那片雪花便飘忽而走，落在了虚空中，化作了一朵盛开的绝世纸鸢，随风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鱼若颜没有阻止他们两人的对撞，虽然今天的本意不是动手。她知道在陈疯子和长生的心里都有一个疙瘩，解开这个疙瘩无疑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开始。
他们三人，曾经并肩作战、亲密无间，到后来却变成了反目成仇、持剑穿心的敌人，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你说风雪有情而人无情。”长生冷冷道，“我看这个世界上，最最无情的是你！”
话音一落，长生猛然抽出了手里的流水断剑，而后旋身一舞，双手如同兰花绽放，断剑纷飞急刺，化作一道一道的青虹剑光，朝着陈疯子汹涌刺去！
如果被怀阳看到，他一定会惊诧于长生的剑竹参天威力比他大了千倍不止。
陈疯子“哈哈”一笑，右手亦是握住了断剑，刹那间连刺九十九剑，每一剑都和长生的剑招激撞出万千绮丽眩光。两人的身形急速变幻，鱼若颜甚至都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能看到两道淡淡的绿色身影在空中不停来回碰撞。
鱼若颜知道这两人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随即她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向了对面那个身穿红衣的短发男子。
九阳赤晴瞬间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