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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京谢家的远亲,恰逢堂兄在金陵暂住养病,我便到他那借住。”
老者似乎也是临京人士,闻言问道:“你堂兄是谢家的二郎?”
盛景意点头。
老者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眉眼与他倒是挺像,瞧不出是远亲。”他说完也没深究到底,又转向穆钧,注视着穆钧秀气的脸庞说道,“这位小兄弟呢?怎么一直不说话?”
寇承平替穆钧答道:“他一向不爱说话,和他那兄长一个样。他兄长正在参加武举呢,也不知文试考完了没!”
穆钧看了眼老者,淡淡说道:“我出身寒微,没什么好说的。”说是这么说,他与徐昭明等人往来时却始终不卑不亢,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出身而觉得低人一等。
老者听穆钧终于开口,神情又是一阵恍惚。他很快回过神来,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马车走得慢,得回去了。谢谢你们的烤肉,你们若是得空,可以来开善寺找我们,我请你们吃斋饭。”
一听斋饭,徐昭明等人忙不迭地摇头:“不了不了,相逢就是有缘,不必言谢。”更别喊他们去吃素,天知道每次被亲娘抓去礼佛,他们有多痛不欲生!
两个中年文士笑了起来,那老者似乎心事重重,没跟着笑,别过盛景意等人匆匆走了。
盛景意一行人吃饱喝足,又牵着马儿在周围溜达,直至把规划好的区域逛完了才踏上回程。路上他们还讨论秋收过后着手请人把场地搭起来,别的可以没有,吃喝玩乐的地方一定要齐全,要不然谁来玩啊!
在外面浪了一天,盛景意晚上看了会书,本来准备早些休息,却听外面有人在敲窗。她开窗一看,只见穆钧立在外头,眉头紧锁,似有什么疑虑。
盛景意让立夏稍安勿躁,走出房间与穆钧行至中庭,才问道:“怎么了?”
穆钧说道:“我觉得白天那老者身份不普通。”
盛景意一顿,回想着老者的衣着打扮和通身气势,点头认同穆钧的判断。
“我是说,”穆钧斟酌着用词,“他可能认识我们这两张脸。”
他没见过他生父,不过听人说他和他生父长得像极了;盛景意的话,眉眼也肖似她父亲。今天穆钧一开始也觉得对方许是觉得他们长得好才出了神,可他回来后反复思量,发现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倘若老者是临京人士,很有可能同时见过他们的父亲!
要是单独出现在外头,见过他们父亲的人可能不会联想到一起,可两张似曾相识的脸凑在一起,想不想起来都难!更何况盛景意还自称是谢家人……
盛景意与穆钧对视一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盛景意说道:“我这就给哥哥写封信,让哥哥拿主意。”
穆钧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点头。
这一晚盛景意与穆钧都没睡好,天没亮又被淅淅沥沥的秋雨吵醒。盛景意洗漱完毕,正要去与穆钧一起用早饭,却听立夏跑进来说:“姑娘,公子过来了!”
盛景意一愣,走出房门,便见谢谨行正脱下斗笠与蓑衣交给左右。
谢谨行正好抬起头望过来,对上盛景意的双眼,他朝她安抚般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谢谨行绕过回廊与盛景意一同走去前厅,随意地拍去袖口沾上的雨珠子。
“下着雨呢,哥哥怎么就过来了?”盛景意让立夏去根本穆钧借一身衣裳。穆钧还在长身体,身量没谢谨行高,不过男子的衣裳长些短些影响不算太大,反正也只是穿一小会,等打湿的衣裳烘干便好。
谢谨行说道:“怕你们担惊受怕。”他没管湿衣,与盛景意一同在厅中坐下,细问起他们昨日见到的那三个不速之客长什么样,身上都有什么佩饰。
兄妹俩正说话间,穆钧捧着一身干净衣服过来了。
盛景意忙说:“哥哥,你先去换身衣裳吧,穿着湿衣容易受寒,不急在这一会儿。”
谢谨行也没坚持,朝穆钧道了谢,径自拿着衣服换去。
盛景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在上头写写画画,接着把勾画出来的几个佩饰给穆钧确认:“你看看,昨天我扫了一眼,好像扫到他们腰间挂着这样的玉佩,你有没有印象?”
昨天她没太把三位来客放在心上,毕竟前头她们已经迎来过一群小孩,再吸引来三个观光客也不稀奇,所以她也没特意去记。
要是特意记了,她就不必问穆钧了。
穆钧拿过盛景意的小本本,发现自己只隐约记得老者腰上那个玉佩。他对盛景意这种扫上一眼就能画出来的记忆力有点佩服,但被盛景意打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没太在意,指着中间那纹理说:“我记得这个是那老者身上戴着的。”
这时谢谨行换好衣裳出来了,听到穆钧这话便上前取过本子说道:“让我看看。”